晏長歡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肅:“那趙煙心思多,若是六公主也得知此事,她們必定大做文章。”
晏長虹納悶:“我一沒傷她,二沒害她,她們如何能大做文章?”
“姐姐,你常年在邊疆,心思直率爽朗,你不知道京城這些人,他們像吐著信子的毒蛇,一不留神就被狠狠咬上,再難脫身。”
長虹眼神擔憂起來,疼惜道:“你呢,你和祖母有沒有受什麼委屈?”
“祖母聰慧,她讓我守拙內斂,這麼多年,我們祖孫倆非必要不外出,不應邀不聚眾,我們晏府門口都快結蜘蛛網了,雖然悶了些,可也無人煩擾,日子還是蠻愜意的。”
晏長歡唸叨起之前的事,嘴角溢著一絲淺淺的笑,瞧著沒多歡喜,也不怨懟。
長虹眼圈紅了起來,笑道:“你呀,報喜不報憂,以後有我,有兄長,還有爹孃,你和祖母再也不用擔心了。”
晏長歡攬住姐姐的胳膊,鄭重道:“我擔心趙煙歪曲事實,造謠姐姐持刀害她,說不定她還會劃一道傷痕來誣陷姐姐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她有什麼招,我都讓她討不到好處。”
“那是你們兵法上的戰略,在京城,兵未到將要先擋,水沒來土要先掩。” 晏長歡拉開馬車前簾催車伕快些進府。
……
趙煙又羞又惱,原本是要回府哭上一場的,可路過六公主府時又改變主意了。
六公主主意多,又和她一樣討厭晏家人,又尤其討厭晏長歡,不如將事情告訴六公主,她們能一起想個法子治治晏家人。
晏家最近風頭無兩,一個兩個的晏家人出去都備受豔羨,又得賞賜又得官職,晏長虹那賤人還得了個封號。不挫挫她們的銳氣,他們尾巴都要翹上天了。
六公主在花廳賞花,趙煙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晏長虹的暴虐。
六公主的眼睛裡閃過鄙夷,一眨眼的功夫消失在眼角。
“煙妹妹,你哭有何用?如今她晏家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擁兵百萬,錢銀無數,且深得百姓愛戴,莫說是你了,連我都惹不起,你受的委屈便算了吧。”
原來止住眼淚的趙煙嗚咽的更兇了,口齒模糊道:“那怎麼行,公主,她們家要什麼有什麼,連沈公子都要迎娶晏長歡了,沈公子多麼芝蘭玉樹的一個人,晏長歡怎麼配,還有晏長虹,她一個常年在邊疆的粗野女子,憑什麼有封號,連殿下您都還沒有封號。”
六公主背過身去,擋住越來越鐵青的臉色,手都要掐出血絲來了,聽得越來越惱火,最後低吼出聲:“閉嘴。”
“公主?”
趙煙表情茫然,困惑道:“是不是我冒犯到公主了?”
六公主忽地轉身,神情無比肅然,語氣冷漠道:“你可委屈不甘?”
趙煙怔愣片刻後,連連點頭。
六公主朝外吩咐道:“給本宮取把刀來。”
趙煙興奮道:“公主這是要殺到晏府?”
六公主白了她一眼,冷漠道:“你敢殺到晏府嗎?他們家是武將世家,數不清的武林高手,讀不盡的兵書武籍,連個小廝婢女都會耍幾招,你碰不到門都要被砍成肉醬。”
趙煙慌張地瑟縮了一下脖子,六公主正巧接過下人遞來的刀,六公主打量一眼便橫在了趙煙脖頸。
趙煙驚悚:“公主,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