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王抿了絲邪笑,打眼瞟了下洛王,後者還算淡定,只是臉色有些發白,極力攥緊了拳頭才不至於失態。

垣帝懶得看後面兩個兒子的神色,只睇著晏不離,冷聲道:“虎符在哪裡?”

“……”

“你不說倒也無妨,朕派精衛去抓你女兒回來,看著女兒在自己面前生不如死,想必你的嘴會鬆些。”

“稚子何辜?”

晏不離乾涸的眼角留下一行清淚,觀之動容,可惜垣帝是心硬如石之人,他嘲諷道:“稚子?你兩個女兒,一個是上過戰場的榮華鄉主,一個是受丹陽大長公主細細教養的小女兒,若她們是稚子,那天下皆稚子。”

“我一生無愧於天,無愧於君,無愧於民,無愧於軍,蹉跎一生卻落得這個下場,連累我的妻子,我的母親和我的兒女,若再來一世……”

“若再來一世,朕絕不會將這虎符交到你的手上。”

垣帝話音剛落,趙公公從獄牢門口蹣跚奔來,氣還沒喘勻就恭敬道:“陛下,江北刺史與新城刺史各派一人入京來求見。”

“何事?”

趙公公遲疑地掃了陛下身後的兩兄弟,又瞄了一眼前面傷痕累累的晏不離。

陛下睃了一眼他的神情,輕哼道:“一個將死之人和我的兩個兒子,你但說無妨。”

“江北信使稱江北旱災,百姓民不聊生,如今隱隱有聚眾起義的苗頭,還請陛下派人去鎮壓;新城信使想稟告陛下的是新城旁的流寇屢次到邊界來犯,請陛下務必派……”

“怎麼不說完。”

垣帝的聲音比寒冬臘月的石頭還冷。

“派晏大人來抗擊流寇。”

新城距京城遙遠,新城信使帶著刺史的命令出發時,晏不離還是那個威風凜凜的侯爺,轉眼之間就成了階下囚。

洛王與鈺王兩人忙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父皇的怒氣波及到,心裡也暗罵這兩個信使來的不是時候,這兩件事一個比一個棘手,若是父皇讓他二人去辦,可就不妙了。

“我大垣只有晏不離能用嗎,大垣每年發黃金白銀養那麼多官吏,全是吃乾飯的嗎,我還有兩個得力的兒子,我就不信朕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大不了,朕御駕親征。”

御駕親征過分了,哪朝有半個身子都進棺材了的皇帝去御駕親征啊。

洛王心裡咯噔一聲,父皇這話像是激將法,但凡有點眼力見都得接話了,可他還算有點理智,自知攬不了這瓷器活,硬生生閉緊了嘴。

鈺王性情較洛王更狂,自然受不了父皇的這番激將,登即開口道:“兒臣不願父皇舟車勞頓,兒臣願前去解江寧之難,替父皇解憂。”

“細說。”

“兒臣可帶兵前去江寧鎮壓那些起義之人,至今新城之難,兒臣心中有合適人選。”

“說。”

“北山兵營的前鋒統領謝統領的祖籍在新城,對新城地形十分熟悉,況謝統領也年富力強,頗懂兵略,父皇何不派他前去,令敬國公為正長官,謝統領為副,他們二人相輔相成,相互掣肘。”

新城距京城甚遠,帶著大軍一去一回最少要半年,而江寧則快馬加鞭兩日即可,若是京城出了亂子或是洛王趁亂奪權,他從江寧趕回來也來得及。

他心裡盤算的正好,可不成想現實偏不如他意。

垣帝背對著兩人,身形微佝,帝王氣魄又多了兩絲孤寂,緩緩道:“此計甚好,可朕如今還沒拿到虎符,手裡兵力已然有限,若是讓謝愛卿和宋愛卿前去,朕怎麼知道他們不是第二個晏不離呢,拿著朕的兵充自家門面。”

“朕最信任的自然是我的兩個兒子,朕要把新城與江寧託付給你們去處理,此事一結束,朕就退位做個太上皇。”

這話說的直白:老子看你們倆誰的活幹的好,這皇位就傳給誰。

但誰去江寧,誰又去新城,可是個大問題。

洛王和鈺王躬身答是,姿態恭敬,可低頭一看就能看到二人的眼睛裡精光畢露,各自心裡已經轉了一百八十個彎了,恨不得立刻回府與謀士謀劃個明明白白。

“至於誰去新城,又誰去江寧”,垣帝頓了一下,才道:“自然是你兄弟二人商量,朕不會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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