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賭場老闆遲文卓
莊荷脫下外衣,在袖子裡面縫了一根繩子,繩子的盡頭拴著一塊磁鐵。
“這衣服是趙金找三樓男妓縫的。”
被憤怒衝昏頭腦 的莊荷開始揭老底,她把作案的所有過程以及工具全都說了出來。
趙金趕到時,莊荷已經把骰子砸開,漏出裡面的磁鐵。
一切都成了定局,任她想什麼藉口狡辯都無用。
莊荷的過激反應在錢九多的預想之中。
賭場最重要的就是名譽,若是開業的第一天就有賭場人員出千的醜聞。
這個賭場就會被冠上宰客黑心騙錢的醜聞,這個賭場也就沒人再敢來了。
賭場對出千被抓的莊荷特別嚴格,輕者斷手斷腳,重則悄無聲息的失去性命。
“新賭場出千,我說我今天怎麼輸的這麼快。原來她們動手腳了。”
“這就是一個黑心賭場,贏了錢你也不可能帶回去。”
“居然做這麼髒的事,退錢!你這個賭場在我這一點信譽都沒有了。”
周圍的賭徒議論紛紛,最後雜亂的討論聲變得統一:
“退錢!快給我退錢!”
眾人齊聲高喊。
有的是真的輸光了錢,有的是地痞無賴趁機鬧事想要撈上一筆橫財。
現場變得混亂,都是一些傾家蕩產還要賭的人,她們氣上心頭開始打砸桌椅示威。
“別…客官您冷靜一點…”
場面已經控制不住,大管事慌亂不堪,面對暴怒的人群手足無措。
看出大管事不頂用,樓梯上方被圍在中間的男子微微搖頭,身邊的人心領神會。
率先走下路開闢出一條安全的道路。
一道被簇擁的身影從樓上款款走下,他戴著灰白色的帷帽,邊緣處自然的下垂一圈薄娟。
長到肩膀處,遮擋住男子的俊美容顏。
他一身藍色上等綢緞,裙襬垂墜上方用金色絲線繡了幾隻錦鯉。
他被護著來到錢九多跟前,身邊的護衛控制住莊荷與趙金,將不停掙扎的兩人摁倒在桌子上。
一人上前,把兩人的手疊在一起,五指分開摁在桌子上。
趙金被捂住嘴,她絕望的眼睛瞪大,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力氣也逃脫不了束縛。
帶著帷帽的男子沒有任何廢話,慵懶的拿起手下雙手呈遞的短刀。
快準狠的切下,趙金被自己的血濺了一臉。
錢九多在他拿起短刀時就意識到了他要幹什麼。
一個閃步躲到金釵身後。
金釵:……。
這些年來,他見過不少被賭場懲罰到見血的人,倒也沒怎麼害怕。
那些人要麼是興奮的旁觀,要麼是被嚇腿軟坐在地上。
像是這位往他身後躲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錢九多意識的再快,也快不過鮮血噴發的速度。
衣服上還是被濺上幾滴。
她腦袋簡單的運轉一下,從金釵手裡拿過他的手帕擦拭自己的衣服。
給了他那麼多銅錢,拿他個手帕不過分吧。
血順著賭桌流淌到地上,鬧事的賭徒都安靜了。
見震懾住了,帶著帷帽的男子聲音柔和帶著上位者的從容:
“今日是我們御下不嚴管理不當,對在場的各位補償一兩銀子。今後我們也會引以為戒加強管控。”
底層人民最看重的就是錢,他這一句發錢平息了許多人的怒火。
賭徒面面相覷放下手裡的桌椅,不再鬧事。
混亂不堪的場面變得井井有條,賭場的打手抬來一個紅木的大箱子,挨個發放。
護衛鬆手,趙金脫力的跌坐在地上,舉起出血泛白的手掌,布條封住的嘴發出痛呼嗚咽聲。
與她們同流合汙 的莊河痛的昏倒在地。
四個手指都被切下,只剩下一個大拇指,今後是做不了賭場的活了。
至於王娟早在鬧事時就趁亂溜走了。
她不是這個賭場的人,賭場頂多就是禁止她入內,別的也不能怎麼樣。
看來只能自己親自動手了。
她言語侮辱若初的事,還沒找她算賬呢。
也不知道若初他們和修碰面沒,左右這裡也沒她什麼事,還是快點和香香的小夫郎們匯合吧。
錢九多看一眼抽屜確保自己沒落下東西,繞開領錢的隊伍朝門走去。
“且慢!”
見這場風波的主要人物要走,帶著帷帽的男子開口阻攔。
剛走出大門就被叫住,錢九多聞聲回頭。
他身邊的護衛快步走來,從袖口處掏出一枚銀子,分量不輕。
估摸著五兩左右。
“今日的事讓閣下受驚了,這小小歉意還請收下。”
“不用了,做局的人已經收到懲罰。給錢就不必了。”
賭場家大業大一日流水都快上千銀子,自然看不上自己那枚小小玉佩。
今日這局就是王娟她們見錢眼開,和賭場沒多大關係。
見她開口拒絕,帶著帷帽的遲文卓感覺這人不好對付。
他再次上下打量錢九多的穿著。
粗布麻衣,最低等的料子。
裡面的襯衣也不是什麼錦衣華服。
不是裝窮來體驗生活的富貴人家。
給錢不要……難不成是對家賭場找來探聽訊息,毀我信譽的?
遲文卓食指暗中敲擊兩下手腕,示意護衛加大籌碼。
護衛心領神會,從袖子裡又掏出一個荷包:
“閣下在這收到如此對待,我們多少也有點責任,閣下還是收下吧。”
錢九多原本沒想要這筆錢,奈何對面一心要給。
有錢不要是傻子,現在她最缺的就是錢。
她眼睛頓時明亮,接過銀子:
“既然這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閣下不必客氣,您的寶貝落下了,您拿好。”
再次看到壓在賭桌上的黑色盒子,錢九多開口:
“不,這破盒子裡面裝了一塊綠豆糕。沒什麼用,扔了就行。”
這破盒子還是讓金釵從店鋪旁邊的垃圾桶裡撿來的。
賭場有規矩,賭徒留下的東西不能開啟檢視。以免他們趁機訛錢。
因此這盒子這麼久都沒人開啟看。
錢九多樂滋滋的捧著錢財快步走遠。
這裡魚龍混雜,還是快走。免得被人搶了。
遲文卓注視她急匆匆的背影,心裡升起疑心:
“跟上去,看看是哪家的。要是平民就算了,要是哪家賭場的……”
最後的聲音帶著狠戾。
護衛明白,行禮後跟了上去。
如果是哪家賭場的,那這個人就不用活了。
“把地上那倆扔後院綁起來,等這群賭徒領完銀子全都趕走,叫上所有莊荷、打手集合。”
遲文卓看到帷帽上不知何時濺上的血跡,眼裡閃過一絲狠辣。
“讓她們知道毀賭場清譽,斷我財路的後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