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這……該不會是避孕藥吧
這幾日茉有給若初調理的身子日漸見好,今日要進一步治療。
往浴桶裡放了大量的藥材,讓他泡藥浴。
浴房被佔用,在攤位上勞累一天的金釵,身上不止出汗,衣服也被汙水濺到。
他打來一盆熱水端進屋子,準備擦擦身子,換身乾淨的衣服。
端著水盆進去,他就看見之前一直寡言的小郎君,站在銅鏡前整理衣服。
似乎是在不滿衣領過高,特意往下拽拽。
露出斑斑點點的紅痕。
金釵不是不經人事的小男孩,不會認為這是被蚊蟲叮咬的。
在魚聲轉頭時,他斂下心神擰乾帕子,給自己擦擦脖間的汗。
若初走進屋子迎面撞見魚聲,剛要側開的身子頓住。
視線落在他脖間醒目的紅痕上。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白皙恬靜的臉上依舊保持淡雅的笑容。
有意炫耀的魚聲揚起頭,假裝不經意的拂去遮住半邊痕跡的頭髮。
兩人身高差不多,表情也都和往日一樣平和。
什麼都沒變,但有一股奇怪的氣場在兩人之間蔓延。
一時間無聲的硝煙四起……
距離這場風波最近的金釵低下頭,簡單清理完的他,在衣櫃旁換身衣服。
心中像是堵了一塊石頭悶悶的。
兩人最後什麼都沒發生的擦肩而過 。
若初來到衣櫃前,還有閒心的問金釵哪件衣服好看。
心不在焉的金釵,勉強打起精神幫他挑選。
魚聲帶著他的痕跡在院子裡看了一圈,都沒找到那個長耳朵的人。
錢九多把東西放進廚房,來到院子檢查風乾的木薯粉。
每個都攪拌攪拌,讓埋藏在下面不好通風的儘快風乾。
以免時間長了長毛髮黴,白白勞累一場。
她正收集幹了的木薯粉,一個腦袋膩膩歪歪的蹭到她的肩膀。
錢九多的雙手都沾上了木薯粉,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摸他的頭。
魚聲不高興的將全身重量都靠在她身上,以此來吸引姐姐的注意力。
錢九多知道他在撒嬌,側過頭用臉貼貼他的腦袋。
算是在哄他突如其來的小情緒。
金釵換好衣服出來就撞見這一幕,眼中帶著羨慕和深深的落寞。
他不敢多看,快速轉身進了離他最近的藥房。
本以為今天茉叔叔在浴房給若初哥治病,藥房會沒人。
誰知一進去就看見那個獸人,挺拔如山峰一般曠闊的背影。
藥罐裡的藥小火熬製,將三碗水熬成半碗的精華。
將布蓋在升溫的把手上,修將裡面的精華小心倒出。
這個人平日裡不苟言笑,一雙黑曜石般的眼睛銳利,讓人膽寒。
加上第一面時他將錢官人擄走,之後若初說一半留一半的話讓人無盡遐想。
金釵還是比較怕這個人的,本想襯著他沒發現轉身就走。
關上的門剛被開啟一條縫,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
今日若初哥是泡藥浴治療,那這藥是給誰煎的?
他的視線不由落在門外正粘著錢官人的魚聲身上。
他脖間的痕跡十分刺眼。
女人可以擁有無數的夫侍,但能與她並肩的主夫卻只能有一個。
主夫可以管控家中夫郎的肚子,在自己還沒有嫡出孩子時,可以為家中的夫侍喝下避孕藥。
這藥……
金釵鼓起勇氣:“修……修大哥,這藥是給若初哥的嗎?如果是的話,我幫忙送過去就好。”
他剛進來修就知道了,將最後一滴藥倒出。惜字如金的回應道:
“是魚聲的。”
修的語氣和平日裡與若初等人交談時一樣,聲音極淡帶著幾分冷淡。
可落在與他不熟悉的金釵耳中,就成了他不喜歡自己的冷漠。
修將藥熬好,發現有東西落在房間。將藥放在視窗晾涼,回到房間。
金釵此刻已經認定這東西是避孕藥,他糾結的咬緊下唇。
與若初閒聊的這幾日,他大概知道錢官人已經成親好幾年了。
這麼多年身邊的夫郎都沒懷孕,錢官人有沒有懷疑過……或者是已經知道避孕藥這件事。
他一時拿不定主意,猶豫的在藥房走了兩圈。
看著藥碗中飄熱氣的藥,最終決定去探探錢官人的口風。
金釵調整好表情,笑盈盈的來到錢九多兩人面前:
“錢官人,我看今日要下雨,茶葉最怕溼的,要不要架高一點?”
錢九多剛把魚聲哄好,讓他在一旁待著,聞言她回道:
“你不說我都忘了,一會我給它墊高點。”
金釵點點頭,隨即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一樣:
“我看修大哥在給魚聲熬藥,是他生什麼病了嗎?”說完秀麗的臉上滿是關心:
“藥最苦了,用不用我去買點蜜餞?”
生病?
錢九多看向蹲著的魚聲,後者慢吞吞的搖搖頭。
“是給若初的吧。”
金釵佯裝不知:“我問過修大哥,他是給魚聲熬的啊。”
看來錢官人並不知道此事。
“你們在聊什麼?”
剛換好衣服的若初,見她們聊的火熱,過來加入其中。
金釵簡單的講了一下,沒有添油加醋。
若初明瞭的點點頭,跟修認識的年頭久了,他隱約猜出幾分這藥是什麼。
他並沒有著急說出來,反而默不作聲的觀察在場人的反應。
尤其是妻主的,想看她對修瞭解幾分。
魚聲蹲坐在地上,等著姐姐帶自己找長耳朵的人。
金釵表面穩妥隨和,時不時眼神飄向錢九多。
似乎是在緊張什麼。
說不定認為這藥是避孕藥……
若初表面正經,一雙眼睛滴溜轉,錢九多一眼就看出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在他探究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後,迎面就送他個腦瓜崩。
“啊!”
若初額頭一痛,一雙平淡如湖水的藍色眼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錢九多打他的力度,比打茉莉的力度輕了不知多少。
但還是在他白皙細嫩的面板上,留下一塊紅痕。
見他這副美人含淚,楚楚可憐的樣子。
錢九多莫名的對他升起幾分戲弄的心思:
“修熬的什麼補藥?”
若初修長的手捂住額頭,傳來的疼痛讓他輕微皺眉。
面對妻主的惡趣味,他的回覆帶著幾分扭捏的嬌怪:
“妻主都知道了,又何必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