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大業未成
完成了收徒大業，又成功把自己的混蛋兒子給拉下水，李爸高興地哈哈大笑。
李炎這個混賬是不指望他能練出什麼名堂了，只要能把家傳的東西繼承下去就阿彌陀佛了。
如果任由他放飛自我，李家的絕技就鐵定失傳了。
留下拳譜也是白搭。靠秘籍能煉成高手？胡扯八道。
每個人的身體條件不一樣，傳統功夫之所以難，就是不可以批次生產，太考究師傅的經驗了。
沒有合理的計劃，練死、練廢太正常了。
所以，李爸很快就規劃好了兩個徒弟的未來，一個抗門面，一個只要記住傳承就行。
李炎光榮的成了人形複製，只等著他有了後代，再把絕技傳下去。
李爸興致勃勃：“老子高興，晚上再炒倆菜，咱們接著喝。”
趙國強果斷打消了他的念頭，還喝不幹。
這傢伙有了新師傅，也不能把老師傅給忘了。
於是索性光明磊落說清楚，免得產生誤會。
九門提督可是自己的古董鑑定師傅。
七老八十的，要多去看看，免得出事了也沒人知道。
李爸聽了趙國強的解釋，絲毫也沒有不悅的情緒。
徒弟人品好，證明自己有眼光，他能對老師傅孝敬，對自己將來也絕對賴不到哪裡去。
反而贊通道：“去吧。去吧。最好晚上回來住，練功早上最好，你總不能早起再往這裡跑，太浪費時間了。”
“練功也就前期你什麼也不會的時候離不開指點，以後進入狀態，就可以隔一段時間再學新東西。到那時，就可以不用天天住這裡了。”
沒想到拜個師傅還撈個房間，賺了。
看來得多給師傅買幾瓶好酒。
趙國強騎著破車，前去看望九門提督關老爺子。
這老頭有個兒子跑到大漂亮國發財去了，十年沒有回來一次，娶了個媳婦就更加不像話，典型的不孝子。
這幾年都多虧了趙國強這個便宜徒弟，買吃買喝，時時照顧。
老頭兒的房子也是個老院子，距離趙國強家並不遠，一路飛奔，酷熱難耐。
趙國強拐進一個小店買了一瓶汽水解渴，卻抬頭看見對面的門洞下，一個四五十歲的小老頭兒靠牆坐著，正艱難的咬著大餅，噎的直翻白眼。
趙國強拿起汽水走過去，遞給了小老頭兒說道：“快順順嗓子，別噎住了。”又順手塞過去五毛錢。
“慢著。”
老頭兒似笑非笑，舉著五毛錢問道：“什麼意思？這是可憐我？”
沒想到這老頭兒夠傲嬌的。
趙國強笑眯眯道：“您老自己理解，可以當成我尊老，也可以當我多管閒事。”
“拜拜了您。”
轉頭就走。老頭別是個怪脾氣吧？做好事別整出麻煩來。
“慢著。小子，別說我破爛侯佔你便宜，咱人窮志不短，收破爛的也不白佔人便宜。”拿起身後的袋子嘩的一聲，全都倒在地上。
拿起幾本古色古香的書，遞了過來說道：“送你了。”
“足夠抵你那五毛錢和汽水了。”
破爛侯？
沒想到這也能遇見？
這老小子可是個隱藏的大boss，家裡的古董快裝不下了。
就是這小性子真是夠嗆。
趙國強才不會和他客氣，一把搶過書，抱在懷裡，眉開眼笑。
經過他的手，能是簡單的破書？
果然，手抄本《弇山堂別集》。
王世貞的著作，他有一本《金瓶梅》流傳千古。
《隨園詩話》，清代大文豪袁枚的著作。
剩下的價值平平，卻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趙國強快嫉妒的發瘋了，隨手就是精品，可想而知這老東XZ了多少國寶級的好東西。
看來，要趕快搶一波這傢伙的營生了，要不然市面上精品再多，也不夠這傢伙玩命的劃拉。
破爛侯45度看天，譏諷道：“小子，看來你也是個行內人，這幾本書不虧吧？”
“說說誰是你師父啊，說出來讓我聽聽，保證能把你掂量的清清楚楚。”
這是盤道？
趙國強收起嬉皮笑臉，正色道：“家師姓關，人稱九門提督。”
破爛侯原本還笑眯眯的，聽見九門提督幾個字。
其水也不喝了，一口噴地上，扭頭就走。
趙國強一愣，這是什麼個情況？難道有仇？可
是沒聽老爺子說過呀？絞盡腦汁想不明白。
看來自己以前看電視肯定有遺漏，問問老爺子就清楚了。
這個破爛侯，還想著參觀一下她的藏品屬狗臉的。
趙國強買了一堆吃的喝的，就聯絡就得零食也備了一堆，這才趕往關家院子。
大夏天，熱的狗都吐著舌頭，哈哈喘氣。
九門提督和幾個老頭閒的蛋疼，蹲在樹蔭下下象棋。
臭棋簍子扎一塊，只能是越練越臭，趙國強簡直不忍直視。
看見趙國強，關老頭還拿著架子，四平八穩道：“呦，這誰啊？乖徒兒來了？”
“來就來唄，帶東西幹甚？浪費。”
老頭兒好面兒，最喜歡在同伴跟前嘚瑟。
趙國強湊趣道：“誰讓你是師傅呢，要不然你把壓箱底的絕活再教我兩招，我給您天天喝茅臺都行。”
老頭得意了，走著回家去。
關老爺子是個貔貅，好東西只要進了他的手，頂多讓趙國強過手長長見識，然後便藏得密不透風，想再看一眼都難。
擺在外邊見人的也就一套羅漢穿，還是普通雞翅木的，品相和李家的十三件套沒法比。
趙國強唯一能在他這裡隨意懂得東西，就是書櫃裡的藏書，沒有古籍善本，只是增長知識的讀物。
其實歷史資料，名人筆記居多，許多的文物線索就藏在這些雞零狗碎裡邊。
趙國強能以初中的文化，幹收藏的事，就是關老爺子一步步培養出來的。
收藏太考究知識儲備了。
一直待到晚上，趙國強伺候好老爺子吃喝睡下了，他才跑回家跟老太太交代，自己要住進李家學藝。
趙國強早就被粗養慣了，經常不著家也習以為常。
就這麼趙國強就成了野馬，家裡成了旅館偶爾回家住兩天。
李炎對趙國強拉他下水充滿了怨念，當天晚上就揪著趙國強訓練口語。
於是院子裡想起了京味口語：“歪兒卡姆兔悲精。”
天色未亮，李炎和趙國強正矇頭大睡。
李爸就咣噹一聲，一腳踢開了臥室的門。
兩個傢伙愣頭鵝一樣跳了起來，李爸化身鐵面教官，言簡意賅：“穿衣服，立刻出來。”
李炎一聲哀嚎：“趙國強，看看你造的什麼孽？”
“我要睡覺。”
趙國強才不慣著這個傢伙：“快起來。”
“就這意志力還講個錘子的科技？躺平當個二世祖還差不多。人家愛伊斯坦一天就睡三個小時。你就是豬。”
李炎在趙國強的威逼利誘下，總算穿好了衣服。
李爸臉上嚴肅成了撲克，心裡已經樂開了花。看來真的是給李炎這廝找個伴兒效果更好。
其實這樣已經不錯了，至少起床參加了，開局不錯。
李爸神情嚴肅：“你們兩個筋骨都已經成型，想習武，第一步就是要抻筋拔骨，把固化的筋骨活動開。我先教你們一套《八段錦》，舒緩筋骨，打好基礎。”
說罷，一板一眼的練了一遍到家《八段錦》。
從兩手託天理三焦開始，到背後七顛百病消結束。
動作簡單易學，不一樣的是李爸的動作有一股說不出的韻味，一動一靜，盡是太極。
顯然已經把太極涼到了骨子裡。
趙國強知道機會難得，學的很是賣力。
李炎這廝就是小動作不斷，嘴裡嘟嘟囔囔。
好在這廝有個優點，答應了趙國強，儘管很不願意，還是馬馬虎虎從頭堅持到了結尾。
《八段錦》和《五禽戲》是從古至今流傳最廣的健身氣功，大眾所知的，都是大路貨色，裡邊的內涵都似是而非，沒有秘傳關竅，練死也頂多能有幾分健身的作用。
李爸教的許多細節卻是太極門的秘傳，養氣、健身、抻筋拔骨，是一等一的奠基法門。
趙國強經過穿越，身體有很大的強化作用，一經引導，上手極快。一板一眼，模仿的似模似樣。
李炎這廝不服輸的性子也冒了出來，不知不覺，吊兒郎當的勁頭早就丟的乾乾淨淨。力爭能追上趙國強。
旁觀者清，李爸已經差點熱淚盈眶，自己的兒子總算走正道了，李家傳承有望。
經過一早上的習練，八段錦已經十分熟練。
李爸春風得意：“每天早上雷打不動《八段錦》一遍。從明天早上開始，教你們《忽雷架》。李炎，去書房取一本《太極拳論》，給你們三天功夫，背的滾瓜爛熟。”
解散。
吃飯。
講過運動，二人的胃口大開，每人的飯量都增加了一倍不止。
趙國強嘎嘎怪笑：“別功夫沒練成，把你家給吃窮了。兩個飯桶。”
工廠裡，趙國強按部就班的上班。麵包車間的勞動強度並不高，現在的產能已經到了頂點。
不是機器不夠，也不是人力缺乏，而是沒東西。
簡單地說缺雞蛋、缺麵粉、缺奶油。
趙國強正策劃著販賣雞蛋的可能性。
組裝腳踏車的營生有個致命缺陷，量走不上去。
誰家裡腳踏車都是大件財物，10年也未必淘汰一次，也就是說總有一天會收購不來廢舊腳踏車，組裝也就更無從談起。
販雞蛋卻沒有這樣的短板，農村的雞蛋無窮無盡
趙國強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把他給運作成合法的買賣。
這樣就不用擔心有人舉報。
合法就意味著長久。
雞蛋的採購鏈條是工廠採購科-菜市場養雞場（農戶）。
以往工廠都是從菜市場採購，菜市場缺貨，工廠也自然缺貨。
趙國強要解決的就是打通從農戶手裡採購的渠道。
中間最大的阻礙就是菜市場。
作為公家單位，所有的工作人員都是公家鐵飯碗，誰願意去鄉下吃苦受罪收購雞蛋零零碎碎的。
於是就出現了一個怪現象，農戶仨瓜倆棗的賣雞蛋找不到門路，只能去黑市。
而工廠和菜市場卻沒有東西可賣。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有權的沒人幹，想幹的沒權。
趙國強的設想就是要打通中間的鏈條。
而他最大的依仗，就是日益寬鬆的環境。
大家的注意力都漸漸迴歸生活，運動的氛圍稀薄的已經依稀不見。
趙國強最先需要打通的關係就是車間的張主任。
關鍵位置的採購科長，趙國強倒是想認識人家，問題是人家不認他。
迂迴進攻就成了必然的選擇。
張主任人品有目共睹的好，最適合為趙國強穿針引線。
接下來的幾天，趙國強一邊倒騰腳踏車，一邊打聽採購科的情況，爭取做到知己知彼。
這廝一心擴大收入的渠道，卻不知道已經有幾個人正處心積慮的抓濤子和他的小辮子。
正是曾經在車間和濤子有齟齬的幾個小年輕，頭領叫做謝文武。
這廝頑主出身很有幾分腦子，維持著幾個小青年跟隨在身邊。
食品廠的管理上有漏洞，這些傢伙偷麵包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
只不過他做的滴水不漏，偷來的麵包從來不走大門，而是有一人隔著院牆扔出去，然後賣給小賣部牟利，雖然不能發財，卻也從來不缺零花錢。
不過和濤子結怨，僅僅是因為覬覦蔡曉麗的美貌，無聊下的產物。
隨著他想報復二人，結果跟蹤之下，卻發現了三人似乎正在倒騰腳踏車。
這個發現讓他驚喜交加，同時也妒火中燒。
一向眼高於頂的他沒想到，幾個小屁孩整車的動靜比自己偷幾個麵包可賺的多的太多了。
為什麼？
不甘心、嫉妒像毒蛇一樣啃食著她的內心毀了他。
下定決心，他便專門跟蹤濤子等人的行蹤，抓賊抓髒。
如果沒有鐵證，自己就算舉報，也是隔靴撓癢，不解決問題。
如果是趙國強知道，只會告訴他：小夥子，路走窄了。
正確的做法應該是想辦法加入，共同發財才是王道。可惜了眼界太窄。
這天濤子家裡又一舉組裝出來五輛腳踏車，出手就是將近三百塊。
趙國強三人一人一輛，出去散貨。趙國強的規矩，絕對不在家裡囤貨。
其實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也沒有證據，這樣總不能強扣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