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人定勝天
糯寶遞給他一塊溼巾，將臉上擦乾淨，這事情才作罷。
楚司珏帶她去了市中心，逛了商超，買了稀奇古怪的各種吃食。
還去了遊樂場，玩了從前在山上沒有玩過的娛樂設施。
“哥哥，這個滑滑梯太好玩了，回家你讓人給我做一個好嗎？”
“還有這個蹦蹦床，鞦韆，我都好喜歡啊。”
糯寶再次開口。
“不好，沒錢。”
楚司珏淡定的拒絕。
“不嘛不嘛~我就想要這些玩具~我從前都沒有玩過~”
糯寶搖晃著他的胳膊，被他無情的甩開，又搖晃，又甩開。
她哼的一聲，假裝生氣，臉上撅起小嘴巴，雙手交叉，一副任性的樣子。
【玄爺爺：對，糯寶就是這樣，他不同意，就無理取鬧，用魔法打敗魔法。】
“反正你今天要是不滿足我的要求，我就不走了。”
“而且，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做飯了！”
糯寶見他無動於衷，使出殺手鐧。
楚司珏漬舌，倚牆而立。
“小屁孩還學會威脅我了？”
“真是長本事了！”
楚司珏提起她的後腦勺，背對自己，拎起就走。
“吖~鬆開我……難受，壞哥哥。”
糯寶重複的喊叫著，手舞足蹈。
路人一個勁的指責，竊竊私語。
“快看，那個大男孩欺負小孩，把人拎著走。”
“這會不會是人販子啊？”
“你上去管管啊，萬一把那小女孩摔壞了可怎麼辦？”
“你怎麼不管？讓我去，我還是看看熱鬧得了，反正又不是我家的小孩受欺負。”
“不是你們家的小孩，就可以不管了嗎？”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爺爺，攔住楚司珏的去路。
“小少年，這是你的家人嗎？”
老爺爺禮貌的詢問道。
“老頭，要你多管閒事，走開！”
楚司珏橫眉豎眼刻薄道。
“我的確不應該多管閒事，但如果不是你的家裡人，這事，我就應該管！”
“你這樣提著她脖子，你沒有聽見她說難受嗎？”
老爺爺絮絮叨叨的說著道理。
楚司珏不想跟他廢話，也不想對一個陌生人解釋。
“再不走，別怪我不客氣了。”
楚司珏露出惱怒的模樣，語氣強硬的說道。
“你這個小年輕，怎麼能這樣不講道理呢，快把她放下。”
老爺爺拽著楚司珏的手，迫使他鬆開了小糯寶。
“呼~終於得救啦~這下脖子舒服多了。”
糯寶活動著脖子，揉了揉被勒紅的地方。
轉頭看向幫助她的老爺爺，禮貌的鞠躬。
“爺爺，謝謝你，勞你費心了，我哥哥是和我鬧著玩的，因為我剛才不聽話，想要玩具，他才會這樣的。”
糯寶耐心的解釋著前因後果。
她知道楚司珏不想解釋，也不想幫助他的老爺爺寒了心。
“哎喲，那是我沒搞清楚狀況，你這小娃，說話還挺有條理哦，你家大人教的真好。”
陶爺爺拉著她的手讚賞道。
“嘻嘻，沒有關係啦~”
糯寶糯嘰嘰的回覆著。
“小屁孩，走了。”
楚司珏淡淡的掃視陶爺爺親切拉著糯寶的手，冷漠的打斷兩人。
糯寶一個失神，在陶爺爺飽經風霜的眼前看到了死氣沉沉。
剎那，神情變得憂傷煎熬，黯然失色。
【玄爺爺，我看見陶爺爺身上都是一股死氣，我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
【糯寶，人定勝天，順從你的本意來就好。】
【玄爺爺，那我知道怎麼做了。】
“陶爺爺，最近要是有人讓你轉錢買東西，說能改善身體疾病的，你不要花錢，都是騙人的。”
“小女娃，你是怎麼知道我姓陶的？”
陶爺爺還想問的更仔細一點。
畢竟年紀大了 ，總會信神信鬼的。
糯寶還想說什麼，旁邊的楚司珏猛然將她抱走了。
“玩了這麼久，該回家了。”
糯寶從楚司珏的脖子後看去，陶爺爺身上的黑氣陡然更濃郁了。
將他整個人籠罩，本就佝僂的身影彼時更加彎曲，偏偏旁人什麼都看不見。
倏忽，糯寶一言不發，也不掙扎。
軟趴趴的擁著楚司珏，神色萎靡不振。
【玄爺爺，這是個死局。我已經提醒了，可陶爺爺的黑氣越發重了，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糯寶，人終有一死，你要學會看清。你下俗塵的主要目的是改變幾位魔王毀壞世界。】
【其餘因果，你不可能每一樁每一件都能參透，方才的善意提醒，聽者如若無心，那便要承受相應的果。】
【玄爺爺，自然法則真的無法改變嗎？】
糯寶的腦海中忽然閃過往昔，淵源悠長悠長的記憶像破碎的玻璃片，無法重合。
零星一角，紫黑身影手持幡旗，身後數萬妖魔實力強盛。
地獄一角，黑黃身影頭懸山脈，恐怖詭怪張牙舞爪肆虐。
畫面模稜兩可，糯寶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寒意突起，席捲全身。
“喂，小屁孩，你怎麼了？發什麼抖？”
楚司珏覺得她不對勁，有一剎那的焦急不安。
“你可別嚇我，你要是敢不舒服，我就把你丟到路邊，不管！”
楚司珏話語銳利，咄咄逼人。
【糯寶，快醒醒，不能睡，不然就著了那厲鬼邪魔的道了。】
玄爺爺乾著急，忽然想起她師傅送給她的寶貝——一支神筆。
於是它鑽進百寶袋裡，在裡面四處翻找。
“喂，小屁孩，不要瞎搞啊。”
楚司珏使勁的搖晃糯寶，拍打她的臉蛋，就是沒有甦醒的痕跡。
摸了摸她的鼻翼，感覺她要沒氣了。
“搞什麼，怎麼突然會這樣？我剛才沒用多使勁勒脖子啊，我帶你去找季弘宸，你給我撐住啊。”
楚司珏大腦一片空白，手有點哆嗦。
神色慌張。
【小屁孩，你可不能有事，你要是死了，我找誰挑刺去。】
轉手將人背在自己的背上，全力朝有車的地方奔去。
“你把糯寶放下，你這樣只能加速她的昏睡。”
是玄爺爺找到了神筆，站在糯寶的頭上對他說著話。
楚司珏來不及深究，只知道這隻老鼠一直被糯寶帶在身上，現在又能說話，一定有什麼本事。
並聽勸的將她平躺放在地上。
玄爺爺嘴臉唸叨著：”半碗清水照乾坤，一張靈符命鬼神。腳踏陰陽八卦步，手持木劍斬妖魂。歸！”
玄爺爺將神筆浸染硃砂，重複點在糯寶的額頭。
眉心那顆暗淡的紅痣，越發鮮豔奪目。
沉睡的人兒安靜下的狀態酷似年畫裡的女娃娃。
粉嫩多嬌，膚白如雪。
“玄爺爺，你怎麼動用玄力了？這會加速你衰老的。”
糯寶清醒的第一句不是檢查自己身體，而是關心玄爺爺身體的健康。
著實讓它欣慰。
【糯寶，爺爺沒有白疼你啊，沒事，救你，值得！】
“咳咳~”
一瞬間，玄爺爺肉眼可見的鼠身彎曲成了一個小團，還沒有她巴掌大。
“玄爺爺，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