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們明顯不放心,又不敢去追,其中一名領頭的護衛為難看向宋恆業道:“小宋將軍,我等不敢違背郡主旨意,但她獨自一人出去太過危險,可否勞駕~”

“應該的。”

宋恆業明瞭,卻並未追上去,而是對步填道:“你去暗中保護郡主,切不可出紕漏。”

“是!”

顧清悠在車裡聽了,不知怎麼,心裡就浮現起兩個明晃晃的大字——直男。

馬車很快便停在了王府門口,護衛們送糰子回府的功夫,顧清悠也不好給人添麻煩,便主動下車道:“我住的地方不遠,就不煩各位大哥來回跑一趟了。”

護衛首領記掛著趕緊去跟秦王稟報郡主行蹤,聞言順勢道:“那要不要替顧小姐叫頂小轎?”

“不必,離著宵禁還早,路上燈火通明安全的很,我正好散步回去消消食。”

顧清悠裹緊身上的披風,仰頭看看並不算清朗的夜空,慢慢踱步到街上。

街上商販都在忙著收攤打烊,原本整齊的街道便有些散亂

穿梭在三三兩兩的人群中,不時還要躲避地上打包的貨物,一個不妨,跟迎面走來的一個男子撞在一起,偏腳下都是凌亂的東西無處下腳,顧清悠搖晃幾下,摔個屁股墩。

男子行色匆匆,連聲對不起都沒有,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顧清悠自認倒黴,略顯狼狽的爬起來,想著今日穿了淺色衣裳,這下少不得沾了許多灰塵,幸好穿了披風,只髒了衣襬。

低頭拍打塵土的功夫,身前又站了一人,抬頭,竟是不知何時離開的宋恆業去而復返。

顧清悠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微微屈膝道:“二公子。”

宋恆業好似沒有看出她的避讓,將手裡一個東西遞過來:“這荷包可是顧小姐丟的?”

月牙白色的荷包,上面歪歪扭扭繡了個“悠”字,可不就是她初學刺繡時做的那隻嗎?

因為第一次做出成品,覺得很有紀念意義,她便一直隨身帶著當錢袋用。

但她還是下意識摸摸身上,然後才伸手接過:“額~可能是剛才不小心掉的,謝謝二公子。”

想到自己跌倒的一幕被他看見,顧清悠多少有些窘迫,將錢袋收好,見他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只好開口道:“這麼晚了,二公子不回府嗎?”

宋恆業負手走在她身側,回頭看一眼某個角落躺在地上呼痛的小賊,嗯一聲道:“想起要去西街買些東西,正好跟顧小姐同路。”

顧清悠本想跟他保持距離,聞言反倒不好說什麼,看看四周,街上各人行色匆匆,並無人注意到兩人,心下稍寬,便找個話題道:“郡主還沒回來嗎?怎麼不見步填回來?”

宋恆業隨意的點點頭:“他不知道我出來,可能已經回府了吧。”

“哦~”

顧清悠覺得自己不適合沒話找話,便不再開口,只是不時抬頭往前眺望,希望霜降跟自己心有靈犀,能提前出來接應。

然而事實證明,離得太遠腦電波是無法相互連結的。

路過一間茶葉店門口,夥計正準備落鎖,抬頭瞥見顧清悠,熱情的招呼道:“顧老闆,這麼晚才回呀?”

“啊,有點事,就回來的晚了些。”

顧清悠笑著同他打招呼,對宋恆業道:“茶飲店用茶多,國公府的茶葉鋪子經常不夠新鮮,所以我現在都是在這家拿貨。”

選原材料的事她不願假手於人,所以幾次都是親自過來挑選茶葉,便於夥計熟識了。

本只是客套兩句,宋恆業卻十分認真的點點頭:“我知道。”

“啊?”

不及她問,宋恆業已經解釋道:“這間茶葉鋪子是我開的。”

“哈?”

顧清悠更驚訝了,她倒是從來沒聽夥計提起過。

“因我很少在京中,手裡生意多是步填找人在打理,所以他們不認識我。”

宋恆業微微轉頭,看看身側女子因為驚訝而微微開啟的紅唇,很快又別過頭去。

顧清悠意識自己有些失態,也目視前方,應道:“原來如此,我之前還同夫人說過,可以讓國公府的鋪子學學你們,但她最近一直抽不開身,這事也沒個著落。”

近來國公府一波三折,作為家裡的一份子,宋恆業深有感受,說道:“夫人這段時間心力交瘁,無暇顧及生意也正常,不過據我所知那幾間外送驛站倒是開的紅火,想來應足以彌補其他店面的缺失。”

再多他也不便插言,遠遠能看到茶飲店小院的後門,宋恆業便止住步子道:“我要去的店在前面,顧小姐慢走。”

“哦,好。”

顧清悠告辭後,走到門口不經意回頭,卻見那高大的身影直直站在街口。

心猛的一跳,門房開啟大門,她便迅速進去把門關好,透過腐朽的門縫,看到宋恆業又立了片刻,然後反身往回走去。

所以,他並不是要去買東西,而是……

大膽的想法讓顧清悠面上發燙,可轉而想到長樂郡主,那熱度很快就消退了下去,只留下無底的悵然。

霜降聽到大門聲響,匆匆跑了出來,見她獨自站在門口發呆,咦道:“小姐回來了?怎麼沒聽到馬車的聲音?”

顧清悠回籠思緒,抬手理理髮絲:“我從王府走回來的,灶上有熱水嗎?我想泡個澡。”

“天啊,那麼遠的路,您竟然走回來?”

霜降一驚一乍的,趕緊把她扶進屋裡招呼丫頭們去放水。

顧清悠看著她忙活的背影,想著剛才一路走來,雖然並沒說幾句話,卻覺時光飛快,並沒覺得遠。

這念頭著實危險,她不由警惕起來,在心裡默默告誡自己,顧清悠啊顧清悠,你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更不要自作多情,就算長樂對他沒有意思,你跟他也是不可能的!

“郡主也真是的,天都那麼黑了,怎麼放心讓您獨自走夜路?”

霜降幫她除去披風,看到衣襬上的汙漬,又驚呼道:“您摔倒了?有沒有受傷?快給奴婢瞧瞧!”

“好啦好啦,就是不小心蹭了點土,沒事的。”

顧清悠生怕她將已經歇下的女工吵起來,噓聲道:“你也早點去休息吧,我今日接了許多單子,明天還得接著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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