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薛蘭,顧清悠始終不能心安,拐過街角,便讓轎伕停下,自己則下了轎,站在不遠處觀察著國公府的方向。

“小姐,咱們不回去嗎?”

顧清悠做個噓的手勢,壓低聲音道:“稍等片刻,待宵禁時分夫人還不出來咱們再走。”

霜降不明所以,夫人忙的客都不見,怎麼會突然出來呢?

但見顧清悠篤定,便不再說話。

顧清悠戴好兜帽,靜靜看著國公府大門,老媽不可能想不到“不見任何人”也包括她,身體既然沒問題,那肯定是遇到了什麼事。

若所料不錯,待她處理完,肯定會去茶飲店找自己,反正已經過來了,倒不如等等試試。

隨著街上行人越來越少,附近最後一間鋪子也打樣,整條巷子只有國公府的大門處散發著微弱的燈光。

薛蘭始終沒出現,顧清悠有些失望,搓搓已經凍麻的胳膊道:“算了,咱們明天再來吧。”

她說完轉頭,一隻腳剛邁進轎子,還未等轉身,就聽身後吱呀一聲,國公府的大門由內敞開,宋恆業一身玄衣,面容冷峻的走了出來。

步填跟在他身後,神色也不好看,同宋恆業說句什麼,便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顧清悠將身子藏在拐角另一側,心裡砰砰直跳,這麼晚了他們主僕要去哪裡?難不成真是老媽出事了?

她突然就後悔不該這麼早跟宋成業和離,現在自己沒有合適的身份進去,只能在外面乾著急。

“小姐小姐,二公子過來了,讓他把咱們帶進去吧!”

霜降拽拽顧清悠衣袖,說完再次探出頭去,對著宋恆業招招手:“二公子,您來的正好,我們小姐在這呢!”

宋恆業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口中的小姐正是顧清悠,不由加快腳步過來走來道:“我正奉了夫人之命要去茶飲店,顧小姐便來了。”

顧清悠豁然抬頭,連招呼都忘了打,緊張的看著他問道:“夫人怎麼了?”

家裡那麼多人,若真有事老媽也該派張勇去找她,而非宋恆業。

宋恆業給她個安撫的眼神,但表情並不輕鬆,說道:“不是夫人,而是琳姨娘……這會兒夫人抽不開身,應該不會出來了,我先送顧小姐回去吧!”

顧清悠乾脆也不坐轎子了,讓轎伕遠遠跟在後面,只留下霜降在身邊,悄聲問道:“薛琳兒出什麼事了?難不成薛傲坤夫婦又來找麻煩?”

見她擔心,宋恆業不再遮掩,直言道:“下午琳姨娘自縊,被發現時已經沒多少氣息,府醫們束手無策,夫人已經派人去宮中請太醫了。”

宋成業正寸步不離的陪著薛琳兒,薛蘭作為主母不能脫身,擔心薛琳兒就此不治,便讓步填去請薛傲坤夫婦,萬一真的救不回來,好歹能見上最後一面。

在這之前,怕顧清悠這邊聯絡不上,薛蘭又特意讓宋恆業親自跑一趟,去茶飲店知會一聲,免得她擔心。

薛琳兒縱有千般不是,但罪不至死,顧清悠說不上什麼滋味,蹙眉道:“夫人都答應將她扶正了,這幾天都在忙著操辦此事,她怎麼會突然想不開?”

宋恆業微微搖頭,那是宋成業的妻妾,他無意過問,所以並不清楚內情。

連霜降也不可思議,驚訝道:“從來都是她欺負別人,平日裡驕傲的像只孔雀一樣,竟然也會自殺?”

聽雨軒。

床上的人面若金紙,頸間淤青已經變成黑紫,胸前幾乎已經看不出任何起伏。

想到昔日甜蜜恩愛的點滴,宋成業心如刀絞,緊緊握著薛琳兒的手,一遍又一遍輕呼她的名字,試圖將陷入沉睡人喚醒。

府醫神色凝重,手心早已被汗水浸透,銀針險些捏不住。

每刺一下,都要接過帕子,將手上的汗細細擦乾,直到再無穴位可刺,床上的人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宋成業雙眼佈滿血絲,一眨不眨的看著那熟悉的面孔,生怕錯過薛琳兒的細微表情。

晨起母親便把他叫去書房,告訴他同意把薛琳兒扶正。

宋成業驚訝之餘欣喜萬分,琳兒盼了這麼久,終於等到這一天,本想第一時間告訴她這個好訊息,結果走到半路,他突發奇想,想著先出門給琳兒買件禮物,誰知回來去得到琳兒自縊的訊息。

薛琳兒往常每到寅時末便習慣性起來喝水,今早翠桃照常準備好溫水,只等薛琳兒傳喚,可到了卯時初也未見有動靜。

還以為主子這幾天精神恍惚,好容易能睡個安穩覺,就聽到房裡咣噹一聲,似是凳子倒地的聲音。

跑去檢視卻發現房門被從裡面拴了,翠桃心道不好,當機立斷叫來家丁,待把門撞開時,薛琳兒已然自掛在房樑上。

……

以前天天在一起時,宋成業偶爾也會覺得她聒噪,可現在人靜靜的躺在這裡,而且極有可能再也無法醒來的時候,他的心仿若缺失了一大塊,空洞,茫然,甚至比聽到自己被降爵的時候還要不知所措。

昔日水嫩的小臉上血色褪盡,紅潤的雙唇更是變成青白,宋成業緊緊握著薛琳兒的手,強忍著哽咽道:“傻琳兒,你為何就不能等等夫君?你之前不是看好一套松石的頭面嗎?那時候夫君剛輸了銀子,手頭正緊,就沒捨得買給你,你看,我今日把它買來了。”

淡雅瑩潤的綠松頭面整整齊齊擺在床頭,在燭光照耀下更是熠熠生輝,看在宋成業眼裡更覺心痛。

難道琳兒真的沒機會戴上它們,而是讓這套頭面為她殉葬嗎?

“琳兒,待你醒來之後,夫君便為你昭告天下,重新用八抬大轎娶你一次,到時候你就戴上這套首飾,一定漂亮極了。”

“你不用擔心,母親已經答應將你扶正,從今以後,你就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從此再無人敢輕視你。”

翠桃抹著眼淚跪在床邊,見宋成業哀痛欲絕,不由往前靠了靠,低聲安慰道:“世子您今天滴水未進,奴婢去給您端杯熱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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