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瞭解情況後,知道靠著做奴婢那點月錢養家杯水車薪,便提議讓她去富貴人家做妾。

“你模樣生的不差,但受家事所累,怕是很難找到人家願意娶你,做妾雖不好聽,但只要得寵,照樣能過好日子,賞賜也多,到時候何愁還不上外債?”

霜降猶豫:“可我孤身來到上京,哪家貴人願意收我呢?”

母親常教導她,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可她拖家帶口,只怕沒哪個窮人敢娶她了。

那親戚所在的人家,正是薛氏的孃家。

薛琳兒嫁過來之後,不時會遣人回孃家送點東西,一來二去,親戚便跟國公府一位管事熟識,對國公府的情況也大致瞭解。

知道薛氏為了逼走少夫人,短短三月便給世子納了五個小妾,想來應是多多益善,便把霜降年齡謊報一歲送了來。

在大晉,尚未及笄的女子是不能出嫁的,哪怕做妾也不行,因此親戚此舉也是冒了極大風險。

好在宋成業現在一顆心都拴在薛琳兒身上,對這新來的豆芽菜並不感冒,所以霜降尚未侍寢。

車廂裡一時無人說話,其實會做妾室,多少都有些不得已的理由,只是霜降年齡最小,家中最困難,是以大家不免都對她心生同情。

霜降揣著秘密進府,心裡壓力也挺大,現下把所有事情托盤而出,反而鬆快了許多。

她重新跪好,將頭埋在地上:“奴婢撒謊是事實,不管夫人如何發落,絕無半點怨言。”

薛蘭看著她稚嫩的身影,不由唏噓,十四歲,在現代還是初中生。

還記得悠悠才上初中那會兒,她正籌備創辦公司,幾乎是人生最艱難的時候。

每天為了各種資質東奔西跑,為了專案四處求人,為拿下單子陪客戶喝到凌晨,根本無暇照顧女兒生活。

母女兩個同住一屋簷下,最長的一次卻幾乎一週沒見過面。

每天早上出門,女兒還沒醒,半夜回到家,女兒已經睡下了,那時候悠悠還沒有手機,兩人只能靠著留紙條交流。

悠悠也懂事,晚自習放學到家,還要給薛蘭做好晚飯擺在餐桌上,早晨上學為了趕公交,都是啃麵包節省時間,薛蘭看在眼裡疼在心上,可為了母女今後的生活,只能狠心堅持下去。

後來,事業越做越大,很多事已經不需要她親自處理,陪女兒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可悠悠卻已經長大了。

這段虧欠的歲月,是多少金錢也無法彌補的,也成為她心裡永遠的遺憾。

如今看到霜降,她彷彿又看到了小時候的顧清悠,語氣也跟著柔軟下來,將她拉倒自己身側坐下說道:“你是好孩子,既然來了,就安心在國公府留下,只一點,不能跟世子圓房。”

霜降惶然抬頭,聽聞夫人為了趕走少夫人,才一直沒讓世子同世子妃圓房,如今對她也如此,莫非還是打算趕她走?

“你別誤會,母親是覺得你年齡太小,過早圓房對身子不好。”

顧清悠看出她誤會,便幫著出口解釋,薛蘭點頭,隨即看向其他幾人,問道:“你們中有誰同世子圓過房了?”

這話問的太直白,幾人都羞赧的垂下頭,末了,楊氏跟另一個看起來白白淨淨的女子小聲道:“回夫人,奴婢已經侍過寢了。”

薛蘭暗道可惜,也明白自己不能用現代的標準去要求她們,便道:“圓過房的也就罷了,但不要輕易懷孕,等過了十八再說,未侍寢的也等過兩年再圓房,可記住了?”

這裡醫療條件落後,生孩子無異於鬼門關走一遭,她要儘可能的避免悲劇發生。

幾人卻心裡咯噔一下,都說做妾室,要有子嗣才算在主家穩住腳跟,她們自然要為將來打算。

本來世子就夜夜宿在琳姨娘院裡,旁人懷孕的機會少之又少,薛蘭這番話,聽在耳中反而帶了威脅的意味。

都知道薛琳兒是薛氏的親侄女,莫不是怕大家跟琳姨娘爭寵?

顧清悠察覺大家表情不對,隱約猜到了幾人想法,但她作為宋成業名義上的正妻,卻不好多說話,否則容易被人誤會她自己不受待見,故意阻止別人懷孕。

畢竟她們生在這個時代,自己認為好的,她們未必能接受。

為讓她們安心,便道:“這種事順其自然就好,不過大家放心,不管得不得世子寵愛,有沒有子嗣,只要你們循規蹈矩,互相扶持,國公府就永遠是你們的家。”

薛蘭也道:“悠悠沒有其他兄弟姐妹,你們年紀相仿,以後在一起也有個伴。”

說完又補充一句:“當然,若日後有誰想出府去,也可告訴我一聲,我自會給你足夠豐厚的盤纏。”

除了霜降,其他幾人頭垂的更低,顯然沒有過離開的打算。

本以為是閒話家常,可各人心境不同,聽完之後感悟自然也不同。

心思比夜色更沉,車廂裡一時緘默下來。

顧清悠坐不住,時不時推開窗戶看看,也不知過了多久,遠處山道終於依稀出現幾處光亮,在濛濛夜色中如螢火點點,應是燃著的火把。

她激動起身,指向火把方位:“快看,有人回來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山坳處有車輪聲漸起。

銅鈴作響,銀色月光下,一人白衣出塵,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

衣袂翻飛,在山風中烈烈作響,馬蹄陣陣,聲聲踏在了眾人心上。

隨著一聲輕叱,宋恆業勒馬停到車窗前,大家紛紛回神,尤其是楊氏為首的幾個妾室,更是慌亂的移開視線,不敢直面眼前俊美的男子。

“夫人,世子已平安脫險,很快就能回來了。”

薛蘭舒一口氣,問道:“那就好,其他人怎麼樣?”

宋恆業正要答話,忽然自他身後傳來女子微弱的呻吟聲,他方想起什麼,立刻飛身下馬,眾人才看到他後面竟還有個人。

待看清那人是誰,顧清悠一句臥槽差點脫口而出。

這跟個破麻袋一樣,被橫掛在馬背上的人是薛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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