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寧陪了顧心怡好半晌,直到顧心怡的情緒漸漸安定下來睡了過去,陳書寧才悄悄的出了屋。

回自已小屋的路上,陳書寧一直在想做點什麼好吃的,等顧心怡睡醒了給她送過去,她那邊自從下鄉吃飯就是三個人,熱鬧慣了,如今另外兩個又是去做危險的事情,顧心怡心裡難受是一定的。

陳書寧這邊一邊走還一邊想著要做點什麼,可是回到家的時候看見賀朝陽已經在廚房忙活起來了。

鍋里正燉著他們剛剛在山裡打的野雞,和土豆一起燉著,上面還蒸了陳書寧喜歡的雜糧飯。

陳書寧從來就不會同這個時代的女性一樣,覺得家務活就應該是女人的事,所以對於賀朝陽做飯她只相應的表現出來高興,卻是沒有半點其他人那種特別感動或是其他情緒。

接過賀朝陽遞來的小板凳坐在了灶前,一邊扒拉著爐灶裡的柴火一邊解釋道:“高大哥他們有急事回海市了,心怡那邊有些難過,我陪她待了一會。”

賀朝陽是知道高宏宇和王志是同自已一樣,昨天剛剛回來的,又趕在馬上過年的這個節骨眼上匆匆回海市,不用想也知道事情緊急。

自從兩人結婚以來,賀朝陽每次回家都會與顧心怡、高宏遠等人聚一聚,一起吃頓飯或者聊聊天什麼的。

在賀朝陽看來這兩個都還算得上是值得交往的人,高宏遠聰明機警,處事大方得體,而王志則是性情豪爽講義氣,兩人給他留下的印象都還不錯。

自已平時不在的時候那兩人也挺照顧自家小媳婦的,自已媳婦力氣小,這挑水的活基本上都是兩個人幫著做的。

最主要的是顧知青是媳婦的好朋友,她男朋友出事,自已伸手幫一把也是正常的。

所以簡單的想了一下便狀似無意的開口問道:“宏遠他們不是昨天才從海市回來嗎?這個時候又急著回去,是有什麼緊急事情嗎?

要是那樣的話,等會你見到顧知青的時候,跟她說一聲,我在海市那邊還有幾個能說的上話的朋友,如果宏遠在那邊遇到什麼困難,可以隨時跟我說一聲。”

陳書寧心中其實一直都在考慮是否要請求賀朝陽幫忙,但又擔心會給他帶來麻煩。

這會兒她的心裡正矛盾著,聽到賀朝陽說這話眼睛就是一亮。

畢竟,正是由於她的提醒,高宏遠和王志才決定返回海市。

如果他們真的在此行中遭遇不幸,那麼陳書寧恐怕會為此愧疚不已。

然而,內心深處的糾結讓她始終無法下定決心開口。

正當她還在猶豫不決之際,沒有想到賀朝陽竟然主動提出願意提供幫助,這突如其來的驚喜,讓陳書寧感到既驚訝又欣慰。

陳書寧那原本有些黯淡無光的眼眸突然間變得明亮起來,她滿臉驚喜地望向賀朝陽,聲音中充滿期待與焦慮的問道:“真的可以這樣做嗎?我擔心會給你帶來麻煩,畢竟田家聽著似乎並不好惹。”

賀朝陽凝視著眼前這個滿心歡喜但又面露憂色的小丫頭,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他看得出,儘管她心中擔憂朋友,但顯然自已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為重要。

下意識地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陳書寧的頭髮,賀朝陽微笑著解釋道:“其實田家老爺子田成原也只不過是漕運碼頭邊的一個小小幫派頭目罷了。

後來因為某些原因僥倖攀附上了魏家,不過是藉助著魏家才在海市有了那麼一點勢力。

別說是他們了,就是魏家也不過是在建國之前,魏家老爺子曾經幫助過幾位地下黨同志。

建國之後,其中一名地下黨恰好被分配到了海市擔任市領導職務。

也正是憑藉著這份情誼,魏家才得以在海市穩穩立足。

所以嚴格來說,田家充其量不過是魏家手下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沒什麼可怕的。”

其實陳書寧剛一進屋,賀朝陽便敏銳地察覺到這個小丫頭似乎藏有心事。

誰曾想,這竟然真是個單純得毫無心機的小姑娘,自已不過隨口問了兩句,她就毫不設防地將心中煩惱和盤托出。

聽完賀朝陽的解釋後,陳書寧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她喜笑顏開地說道:“如果不會太麻煩你的話,那就請你幫幫心怡吧!心怡實在太可憐了,父母早逝,大伯一家又待她苛薄至極。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高大哥這樣全心全意對她好的人,如果再發生什麼意外,真不知道心怡是否能夠承受得住這份打擊。

心怡告訴我,她和高大哥早已商量好了,如果高大哥此次能夠平安回來,他們就要結婚,顯然她對高大哥是上了心的。”

望著眼前眉開眼笑講述這一切的陳書寧,賀朝陽心情也不禁愉悅起來。

而陳書寧這邊,一直擔心的事情有了著落,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想著顧心怡那邊剛剛睡下,陳書寧也沒有急著去將這個訊息告訴她,而是打算晚一些再說。

反正這會兒高宏遠和王志才剛走沒多久,連望山縣的招待所都到不了,這會兒又沒有手機,就算是告訴了心怡她也沒辦法聯絡到高宏遠。

看著那妮子的狀態,想來昨晚就沒睡好,還是讓她多睡一會再說。

陳書寧對賀朝陽有種莫名的信任,在她的心裡覺得只要是賀朝陽說的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

當然這也是自從相識以來,賀朝陽答應他的事情就真的沒有辦不成的,久而久之也就給了陳書寧這樣的感覺。

所以沒了心理負擔的陳書寧心情不錯的又炒了兩個小菜,兩人吃過飯後又插了門進了空間,陳書寧讓賀朝陽自已去找電影看,她則是去了購物中心收拾明天要賣的東西。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陳書寧就出了空間,端著給顧心怡留出來的飯菜去了顧心怡的屋子。

顧心怡實際上沒睡多久便被一場噩夢驚醒過來,夢中的場景讓她毛骨悚然:

夢中的高宏遠滿身鮮血地倒臥在牛棚內,而田蜜竟然毫無憐憫之心,手持小刀不斷地刺向高宏遠的身軀。

這個可怕的夢境令顧心怡驚恐萬分,再也無法入睡。

她的內心陷入了極度掙扎,思考著是否應該不顧一切地找回高宏遠。

一方面,她心想,何必在意什麼朋友情誼呢?在她心中,沒有什麼能比得上高宏遠的安全更重要。

然而,她也清楚,如果高宏遠不回去,一旦他的朋友真的出了什麼意外,那麼高宏遠恐怕將會一生都揹負著沉重的內疚感。

當陳書寧輕輕推開門,踏入房間的那一刻,映入眼簾的就是顧心怡那如同沒有靈魂的身影。

只見顧心怡緊緊抱住雙臂,眼神空洞而呆滯,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靜靜地凝視著窗外的世界,似乎在深思熟慮著某件事情。

這樣的顧心怡讓陳書寧不禁想起每次賀朝陽外出執行任務的時候,自已何嘗不是如此這般憂心忡忡呢?

這種感同身受的情緒湧上心頭,讓她更能理解顧心怡此時此刻內心的煎熬和痛苦。

她沒有過多的言語,默默地將飯菜放在炕桌上,然後直接坐到了顧心怡身邊,用力握住她冰冷的雙手,毫不猶豫地開口問道:“心怡,你現在還能跟高大哥他們取得聯絡嗎?”

緊接著,陳書寧語氣堅定地繼續說道:“剛才賀大哥讓我轉告你,他在海市那邊有幾個能說的上話的朋友。

如果高大哥他們遇到任何棘手的問題或困難,也許他這些朋友或許能幫的上忙。

另外,你也知道我的大哥也在海市當兵,儘管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連長,可以有些事情應該也能幫的上忙。

待會兒我會把他的具體聯絡方式給你,若是可能你把這些聯絡方式給高大哥,萬一真的碰到什麼狀況,至少還有人可以提供幫助,不至於孤立無援。”

隨著陳書寧輕柔溫和的話語聲,顧心怡那雙原本黯淡無光、彷彿失去靈魂般的眼眸,逐漸泛起一絲絲明亮的光彩。

且不提賀朝陽提及的朋友,單說陳書寧的親大哥,每次聽陳書寧提起這位哥哥時,她臉上都洋溢著滿滿的自豪與欽佩之情。

透過好友繪聲繪色地描述那些過往經歷,顧心怡深切感受到,陳書寧的大哥必定是個極有能力的人。

倘若高大哥真能得到他的幫助,那麼高大哥此次前往海市所面臨的困難將會小很多。

更重要的是,現在連賀朝陽也表示願意請自已的朋友出面幫忙。

眾所周知,賀朝陽向來為人穩重靠譜,既然是她主動開口提及的朋友,想必肯定是能幫得上忙的。

此時此刻,顧心怡彷彿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她死死地攥住陳書寧的手不肯鬆開,眼中滿含感激與喜悅之情,聲音哽咽而又激動地說著:“能,能,我能聯絡上他們,他們今天會在望山縣招待所住上一晚上,明天一早才會坐車回海市。

書寧,真的太感謝你了,說實話,以往雖然也知道他去做的事情有危險,可我哪次也沒有這次這麼擔心。

自從他們倆個離開的那一刻起,我這心裡就一直很不安,總有種預感,他們兩個這次離開就再也回不來了。

剛剛我還做了噩夢,夢裡的高大哥渾身是血的躺在那裡一動都不動,他都已經那樣了,田蜜還拿刀子往他的身上扎著。

……書寧,我真的害怕極了。”

說到這裡時,顧心怡不禁潸然淚下,但她還是努力剋制住自已內心複雜的情感,繼續向陳書寧表達著謝意:“書寧,請允許我再次鄭重地對你們表示由衷的感激之情!

若有朝一日能夠回報這份恩情,哪怕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

輕輕拍了拍淚流不止的顧心怡,陳書寧依舊是輕聲細語的安慰:“放心吧,一定會沒事的。”

陳書寧一邊說著一邊從兜裡掏出他和賀朝陽寫好的紙條交給顧心怡,說道:“這是我哥和賀大哥朋友的聯絡地址和電話,你想辦法交給高大哥,讓他有事就聯絡他們。”

接過紙條的顧心怡珍而重之的將東西揣進兜裡,實際上是扔進了空間裡,因為沒有那是比那裡更安全的。

隨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的看向陳書寧說道:“書寧,我想跟著他們一起回海市。

回頭我就去找大隊長請假開介紹信,然後就去縣裡找他們。”

陳書寧顯然是沒想到顧心怡會做出這樣的決定,愣了一下才一臉不贊同的說道:“這會兒外面的天都黑了,大隊的牛車晚上可從來不趕路的,你一個姑娘家的怎麼去縣裡?”

“我騎腳踏車去,今晚的天氣挺好,月亮也大,我現在出發的話大概凌晨三點多就能到。”

“先不說這麼冷的天你一個人怎麼騎那麼遠的路到縣裡,就算是你體力好能騎到,可是到了之後呢,大半夜的招待所都關門了,你去哪住,別告訴我你要在外面一直等到天亮。

這如今這個氣溫,大晚上的可是要凍死人的。”

顧心怡很想說她有空間可以住,如今她的超市空間的一角,已經被她改造成了十分溫馨的小家。

衣櫃床什麼的都有,她的超市裡還有老年代步車,騎那個的話可不需要什麼體力,雖然冷了點,不過她可以騎一段路就進空間裡暖和一會,反正她有一晚上的時間可以用。

回海市的火車是早上七點十分的,她只要能在天亮之前趕到望山縣就行,並且保證她那在如今看來造型奇怪的老年代步車就不會被人發現就行。

只是這些話她要怎麼說啊,無論是空間還是交通工具那都是不能說的。

於是早已心急如焚的顧心怡只得態度強硬的說道:“書寧你相信我,我有辦法平安到達望山縣,一定不會有事的,只是我走之後我這屋子還要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

這會兒有些晚了,我得趕緊去找大隊長請假和開介紹信,你相信我,我們都會平安回來的。”

說完顧心怡也不顧陳書寧的阻攔,掙脫開陳書寧的手就朝外跑去。

陳書寧自已也是有空間的,並且從第一次在黑市遇到顧心怡開始,陳書寧就懷疑她也是有空間的,這會兒聽顧心怡信誓旦旦說自已有辦法,陳書寧便也不多做阻攔,說了句家裡只管放心,就看著顧心怡火急火燎的出了門。

幫她關了燈,鎖好門就回了自已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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