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傑，奧爾良雞腿好了沒？快點，顧客急著趕飛機，打包加快，後面的胖子，a號套餐可以了沒？小朋友都急哭了！”前臺的小美忙的“不亦樂乎。”晚上客人很多，大家都忙的像是進入戰場計程車兵，一個個處於高壓狀態！
胖子別看他胖，做起事來一點不馬虎，小美幾嗓子下來，他的速度提高了幾個檔次。除了裹料炸雞胸，他還能擠出點時間替吳哲他們搭把手。
慢慢的單子來的沒有那麼兇，等大家累的不行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已經到了快下班的點。晚班的人已經陸續過來接班了。
“胖子，今天速度很快嘛，是不是美女有約呀？”小玲靠在收銀櫃前面，打趣的說道。
“對啊，約了女朋友去滑輪。我得去趕車了，不然待會人多了買票費事！”胖子說了聲再見，匆匆跑出店。
“胖子那身材還滑輪，要是不小心翻了，得摔的進醫院！”陳東清理著一張桌面，也是聽到了胖子那歡快的聲音。
“呵呵，你們不知道吧，胖子那張嘴可厲害了，聽他前幾天吹牛，都已經跟人家小姑娘同居了，昨天摸兜的時候還掉出來一個傑世幫！”小美笑著說。
文傑眨眨眼，暗自對小美佩服不已，從一個女人嘴裡聽到這個，難免讓人誤會她性子是多麼的耿直。
“文傑，下班去哪？是不是又跟黃泉小姐姐去約會了？”陳東靠過來，勾肩搭背的。
“人家跟黃泉去約會有你什麼事，今晚咱們不是一起去吃燭光晚餐嗎？”小玲吃醋了，扁著嘴不悅的說道。
陳東又重新轉換目標，變著法的討好小玲，就求她不生氣。
看著二人的打鬧，文傑笑了笑，默默的走進換衣間，換好衣服出來跟吳哲碰了頭。
他在外面打著電話很著急的樣子，口氣尖銳的朝電話那邊咆哮，對，是咆哮。
文傑也怔住了，等他打完。“發生什麼了吳哲？”
“啊……文傑！”吳哲冷不丁的被文傑叫一聲，嚇的打了個顫。
“我……”吳哲慚愧的底下了頭，半天蹦不出一個字。
似乎發覺吳哲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在文傑的不斷追問下，吳哲只能透露了實情，她母親病危，現在急需十萬塊動手術，要是晚一步就沒救了！
“十萬塊？文傑，我沒有那麼多錢，我沒有啊！家裡能賣的都賣了。我該怎麼辦？”吳哲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小玲跟陳東也換好衣服出來了，看到這一幕都上前來問吳哲。
文傑將吳哲母親的事一併告訴了陳東二人。
“十萬塊？”陳東有點“難以啟齒”的說他本來有十萬塊的，不過前些天炒股票都被套牢了，現在一時半會取不出，要是能取出來，借給他救命完全沒問題。
小玲更不用說了，十萬塊，她到現在也才二萬存款。
“要不我進去找店長支支招，也許琴鴿店長能給你出出主意！”小玲也是急的沒辦法。
陳東將哭泣的吳哲扶起來，跟小玲說道：“恐怕不行，琴鴿店長老公上個月不是搞投資，店長也是去外面到處借錢呢！”
吳哲聽著話，知道母親死定了，哭的更大聲。
“你母親在哪家醫院？”文傑問道。
“江墩附一醫院！”吳哲抽泣著說。
“那附近有沒有典當行？就是能當東西的地方？”文傑又問。
吳哲說那附近好像有好幾家，他以前賣母親的項鍊就都是在那換的。
小玲與陳東“不明所以”的看著文傑，像是知道了他想做什麼。
“你不會想把黃泉小姐的跑車給賣了吧？”陳東苦著臉說。
“那她不得殺了我？她有很多首飾平時沒怎麼用，我想，乾脆給她典當了！”文傑又說：“來不及了，你們先陪吳哲去醫院，我馬上到。”
吳哲得知文傑要賣黃泉的首飾，他忙著拒絕：“文傑，那怎麼行，你千萬不能為了我母親動手術去賣首飾啊！”
“別廢話了，來不及了！”文傑衝到馬路上攔車去了家裡。
劉露過來不是給他買了那塊“百達翡麗？”黃泉還沒回來，肯定還在上班，從床下找到了百達翡麗的盒子，裡面還有發票等手錶的真偽查詢碼。帶好了東西馬上打車去了江墩附一醫院。
晚上的人比白天還要多，醫院門口更是如此，賣冰糖葫蘆的，還有推著車子賣水果零食的，繞開了眾多小販人群，下了車找人打聽到了典當行。
“老闆，當東西！”文傑急匆匆的走進這家叫做“華記黃埔”的典當行。
門口有個保安，典當行裡還有三個人在排隊。
文傑怕趕不上吳哲的醫藥費，昂著頭衝裡面叫：“老闆，當東西救命，先讓我當好不好？”
前面排隊的沒有一點要讓步的意思，在視窗唯一的工作人員還在“有條不紊”的跟那個顧客說著典當東西的一些問題。聽到文傑的嚷嚷也是半點不急。
“兄弟，來這的人都急，麻煩你好好排隊！”第三個排隊的年輕人跟他解釋說。他無意瞧到文傑手裡的盒子，頓時吃了一驚：“我去，百達翡麗的限量款機械手錶？大老闆啊？”
年輕人的激動語氣影響了前面兩個排隊的。得知百達翡麗的限量款也不排隊了紛紛走出隊到文傑身邊看那手錶盒子。
“年輕人，急錢啊？”開口的是個中年人，一撮小鬍子像是抗日劇裡的“佐佐木太郎。”
“是啊。”
“你這手錶多少錢買的？”
“二百六十萬。”
“好傢伙！”另一箇中山裝的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門口的保安離的近，聽聞是名錶百達翡麗，還引得排隊的客戶都過來打眼了，也忍不住過來湊熱鬧。
“多少錢啊？”他也問了一句。
文傑又重複了一遍：“二百六十萬！”
“不會是假的吧？真買起這表還用來典當？”中年人撇撇嘴，不願意承認的表是真貨。透過他這一身地攤貨就對文傑多了幾分懷疑。
“發票跟真偽查詢碼都在，不信都可以打電話去那家店問的！”文傑開啟盒子也亮出了名錶的真容。
錶帶是用鱷魚皮做的，光是材質一看就是大師之作，表上一顆顆璀璨的藍色寶石覆蓋了表身一圈，裡面的指標，分針似乎都是採用的某種珍貴的紅寶石打造，若是細細去聽，還能聽到指標移動時出現的細微的咚咚聲，這是百達翡麗自帶的辨別真假的一大特點。
中年人眼冒精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一百萬？”
中山裝豈能幹瞪眼：“一百二十萬！”
保安沒錢，只能退開。
中年人不爽的瞪著他：“你夠日的，什麼意思？我先看中的，你搶個什麼勁，討打是不？”
中山裝也不慫，身子骨跟身高都不虛他，也是“挺胸抬頭的面對他：“價高者得，再說了，人家這位先生賣不賣還不一定呢！”
“賣！”文傑等不了，在拖得一會，吳哲的母親就怕出事了。人命關天，也不管吃不吃虧，先拿到錢在說。
一百二十萬不是一筆小數目，想要短時間拿到錢也比較棘手，加上中山裝錢都不夠，現在還在打電話四處借。
“先生，賣我吧，一百萬轉給你，我有現成的！”中年人走上來跟文傑協商。
中山裝在那打了幾個電話，好像借錢都有些不如意，無奈之下只能“忍痛割愛”把手錶讓給了中年人。
交易完，文傑帶著錢趕快去了醫院。醫院裡“人滿為患”到處都是進進出出的病人或護士。不時還推著急救的病人從某個電梯裡出來，咳嗽聲，家屬與醫院吵鬧的聲音“不絕於耳！”
越進去裡面越能聞到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
打電話給了小玲，說是在b棟二樓。醫院有好幾座。文傑也是第一次來這家醫院，以往生病都是能在家解決就在家解決，解決不了也會為了省錢在外面小診所就醫。
生在這個社會上，誰不知道醫院就是個壓榨機。只要進去了，用不了多久就能把你的身體跟錢包全部掏的“一乾二淨。”況且，醫院可不像外面菜市場還給你講價，人命關天的東西，誰也沒膽量說去講價。
跟保安問了路，這才知道b棟是在那座樓。
到了b棟“馬不停蹄”的趕上二樓。
二樓的病房是重度患者的地方，每個房間裡都充滿著死亡的氣息。不少房間外面還有家屬們的哀嘆聲，凌亂的腳步不時徘徊在外，等到裡面的醫生出來。
走出病房的醫生神態都不會好看，目視家屬傳來那一對對熱切的目光，他們的神情既內疚又“無可奈何！”
走到808號病房，文傑人還沒進去就聽到裡面的哭泣聲。
吳哲抓著醫生的衣袖哭著喊著求他先動手術，錢他就是賣腎都要還給醫院。
醫生“不為所動”的勸他起來：“小夥子，不是我不手術，醫院有規定，我們也是按規定辦事，要是動了手術你們拿不來錢，我要負主要責任的，事後除了替你墊付，工作都會丟了，請你也體諒體諒我的工作！我也知道你母親難受。規定就是規定，恕我無能為力！”
小玲與陳東難過的看著吳哲，床上那個年邁的母親痛苦的直咧咧，嘴裡發出一陣哀嚎。
“快動手術錢我帶來了！”文傑說著，把吳哲拉起來。
“真的？”吳哲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那模樣相當悽慘。一個可憐的人，文傑也不會帶有色眼鏡去看他，孝順的孩子是最可愛的人。
交上手術費，還簽署了協議書。醫生立即組織了手術需要的人手。吳哲跟文傑等人都趕到了手術室外。醫院拿出一張表給吳哲。她母親的手術風險很大，還說搶救過來的把握只佔據了百分之四十！
吳哲拿著筆，猶豫了幾秒鐘還是咬牙籤下了協議，在醫生進去時多次懇求醫生一定救他母親回來。
醫生向吳哲投去一個關懷的眼神：“我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