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餘光給自己換上一套利落的衣服,帶著同樣打扮光鮮的餘樺出了門。

所謂先敬羅衫後敬人,打扮好了,在別人眼中的定位也會高些。

聽懂了餘光的打算,08差點嚇成餅:“宿主,你這是要出去打工麼,還是在這個對女人不友好的古代。”

他家宿主不是很會賺錢麼,怎麼忽然想起打工了。

餘光撫平身上的褶皺:“有什麼問題,還是你覺得我找不到活計?”

08依然處於“我不信”的狀態:“宿主,你這個想法很危險,而且逼格不對。”

餘光扶了扶眼鏡:“沒什麼不對的,工作這東西都是憑本事吃飯,能力到了,誰占主導地位還不一定。”

08忍不住吐槽:“宿主,這可是不講理的古代,若發現你有本事,說不定會迫害你,逼你籤賣身契,搶走你的功勞,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餘光的嘴角緩緩提起:“我倒是很期待,想知道誰會這麼對我。”

殺一個城的人真的很浪費時間和精力,但不是做不到。

08:“...”我是不是自取其辱了!

在街上走了幾圈,餘光終於找到一個適合她的行業:煙花爆竹。

餘光所在的皇朝國號大興,當今皇帝是從他老子手裡接過的皇位。

原因並不是皇帝有多麼優秀,而是他有一個強勢厲害的母后。

當年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雖然現在慈眉善目疼愛孫子,可年輕時著實是個狠人。

不但將先帝的子嗣收拾的七七八八,就連皇帝的妃子們也沒剩下幾個。

太后是個有大智慧的女人,每三年都會挑選最漂亮的美人入宮。

讓皇帝的心不停留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

這就導致在順境中成長起來的皇帝,資質平庸且沒有任何進取心...

為君者沒有野心都不一定是好事,更何況是皇帝這種不思進取的。

在皇帝的英明領導下,民間的武器和火藥管控的相當嚴格。

不但所有鐵器店、爆竹店都要有售貨批文,就連耕地的鋤頭都要登記購買。

餘光帶著餘樺穿過兩條巷子,來到一家煙花爆竹店門外。

城裡只有這一爆竹店,店鋪的掌櫃是當地知縣的小舅子,此時正懶洋洋的坐在凳子上曬太陽。

見餘光過來,也僅僅是抬了抬眼皮:“紅事白事,誰家的,要幾掛幾響,煙花要提前月餘交定金,打鐵花的匠人初八過來,預訂位置十兩銀子。”

城裡只有他一家店鋪,自然不用太殷勤。

況且他姐夫可是知縣大老爺,誰腦子不好才會想著招惹他。

餘光笑盈盈的聽掌櫃將話說完:“掌櫃的,我會做一個新式樣的煙花,你可要看看。”

掌櫃的懶洋洋抬眼在餘光身上打量一圈,隨後快速擺手:“走走走,大白天的在我這尋什麼開心。”

小丫頭片子不留在家裡繡花做飯等著嫁人,還真當他是個好脾氣的了。

餘光倒也不惱:“掌櫃的,東西行不行總要看了才知道,您給我個機會看一眼,左右也不虧啊。”

掌櫃抬了抬眼皮,這煙花可是個稀罕玩意兒,朝廷控制的厲害,他雖然有爆竹廠,可每年弄來的煙花卻是不多。

不是不能賣,也不是不能做,只是大師傅多半在京城,他再有本事沒人沒貨也是白搭。

就在這時,爆竹店對面樓上的客棧二樓,一扇窗戶被推開一條縫隙。

見自家主子正聚精會神的看向窗外,劉可順著安王的視線看去,剛好看到餘光的身影。

他下意識的“咦”了一聲:“這不是昨天那姑娘麼?”

安王回頭看了劉可一眼,隨後對著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劉素問道:“他們在說什麼。”

劉素是弓箭手,不但眼力好,還有讀唇的本事,這種事詢問他最好。

劉素聞言迅速回道:“主子,那姑娘似乎想要賣煙花給那店老闆,但老闆在驅趕她。”

聽到這話,安王輕笑一聲:“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昨天和今天都遇到同一個人,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昨日是用魚引來他的興趣,今日則是用被人刁難說事。

這女人倒是很會弔他的胃口!

擺明是在給他英雄救美的機會,就是不知道這姑娘是哪一方派過來的,活計做的不錯。

至少他現在對這人充滿了興趣。

看出安王似乎對餘光很感興趣,劉可當即對安王拱手:“主子,要不要屬下將她賣的東西買回來。”

安王表情閒適的向後靠去:“去問問價吧,總不能讓人白折騰一場。”

如此有趣的女人,他倒不介意同對方玩玩。

爆竹店的方掌櫃一臉嫌棄的看著餘光:“我說了不要就是不要,你聽不懂話麼?”

餘光則從懷裡掏出一塊事先掰好的六錢銀角子:“方掌櫃,要不這樣,你賣給我一份材料,我做個煙花給您瞧瞧,若是喜歡,咱們就繼續合作,若是不喜歡,您也沒有損失不是。”

弄到材料的辦法有很多,誰讓她是個良民,喜歡按照規則行事呢。

方掌櫃拿著銀角子思考了很久,才勉強的應道:“我可告訴你,若是走了水,可千萬別捎帶上我。”

這些銀子買六份材料都有剩,倒是不賠的買賣。

餘光拿著材料對掌櫃笑道:“哪能呢,我今晚就把成品給您送來。”

聽到這麼快,方掌櫃忍不住撇嘴:“申時之前,晚了我要休息的。”

餘光笑著應下:“那是當然。”

08:“...”生活不易,他家宿主都開始裝孫子了。

餘光則接過那明顯缺斤少兩的材料:“不當孫子怎麼做爺。”

孫子只是暫時,大爺才是永恆。

08:“...”他懷疑宿主現在是強行挽尊。

劉素將餘光和方掌櫃的話如實彙報給安王,同時小心翼翼的詢問安王:“主子,我們幾時啟程。”

那姑娘給他的感覺很不好,甚至從心底裡打怵。

莫名的,他不希望主子同那姑娘走的太近。

安王臉上露出玩味的笑:“人家都這麼賣力的表現了,我們怎能不捧場呢,你吩咐下去,我們原地休憩一日,明日一早再出發。”

他對這女人充滿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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