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澤與紀雲天是上下級關係,雖然紀雲天以往也以身為武澤的屬下為傲。

可不知為何,如今這主僕二字聽起來卻越發刺耳。

好在那老者也沒打算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轉過頭一臉不贊同的看著餘光:“你這丫頭,好生歹毒的心思,出手居然如此狠辣。”

見老者對上餘光,武澤和紀雲天下意識向後退了退,他們已經領教過餘光的嘴皮子,生怕餘光再將矛頭對準他們。

餘光笑盈盈的看著老者:“不知閣下是來幫助誰的。”

老者驕傲的揚起下巴:“管天下該管之事,幫天下該幫之人。”

餘光笑著點頭:“境界不錯,但我不明白你為羅生開口斥責我的意義是什麼,你要救的這兩個人,剛剛就已經因為我的出手脫離了危險。

難道說,你覺得只要殺了我這個施救者,救他們的人就會變成你?

你一口一口妖女,就是打算向我身上潑髒水,讓你能心安理得的殺我麼?”

聽到這兩連問,紀雲天下意識將懷裡的鄭二抱得更緊:他說什麼來著,這女人的嘴皮子就是特別利索。

老者也被餘光的一番話說懵,想要動手卻有了忌憚:“你這妖...女娃,竟如此心狠手辣,還怪人誤解於你麼?”

居然用弓弦勒斷別人的脖子,這怎是正常女子所為,不是妖女又是什麼。

餘光一腳踩在羅生沒有頭的身體上,認真的看著老者:“你現在是覺得我不該救他們,還是覺得我身為女子不應該如此狠戾。”

老者似乎厭倦了同給餘光糾纏:“自然是你不該如此心狠手辣。”

餘光輕輕點頭:“今日的事若是男子所為,你必然會誇上一句殺伐果斷,可現在卻是女人所做,你便心生不滿。”

不等老者回答,餘光便自顧自繼續說道:“其實我覺得比起恨我,你更應該恨這兩個沒用的廢柴。

他們居然被一個女子所救,簡直侮辱了你們男人的尊嚴,不如讓他們一死以謝天下。”

她對救這樣的老雙標沒興趣,如果有需要,她也不是不能幫著搭把手。

發現話題再次轉到武澤和紀雲天身上,老者的聲音越發憤怒:“你這女娃娃,好生不講道理,老夫說的是你怎可如此心狠,與你是男是女有什麼關係。”

這女娃子嘴皮子好生利落,若不是顧忌自己的江湖地位,他真想直接出手了斷了對方。

餘光像是沒察覺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濃重殺意,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那倒是我誤會了閣下,原以為閣下救人是打算同對方動手的,卻沒想到是我想到,閣下這是準備磕頭磕到人家自慚形穢啊!”

隨後又對老者伸出大拇指:“先生大義,為了救人什麼都能做,只要磕不死,就往死裡磕,當真是求人界的翹楚,吾輩楷模。”

聽到餘光這挑釁意味十足的話,08:“...”宿主真乃懟人界的扛把子。

老者終於忍耐不住,尖叫著撲向餘光:“你這妖女,老夫這就替武林除了你這禍害。”

老者使用的武器是一把摺扇,隨著機關的開啟摺扇頂端彈出十幾把薄蟬翼的刀刃。

看上去似是要將餘光活剮一般。

原想著自己必能一擊必中,將這可惡的女子切成無數片。

誰知還不等刀刃到達餘光面前,便被餘光一把抓住手腕。

老者想要掙脫餘光的鉗制,可他的手腕就像是被鉗子鎖住一般,半點動然不得。

老者憤怒的大吼:“妖女,你放開老夫,老夫要將你碎屍萬段。”

餘光點點頭,之後直接扯下他拿著扇子的手臂:“自打剛剛見面,你就一直在叫我妖女,說我殘忍,我若是再不做些什麼,還真會讓你失望。”

聽到老者痛苦的慘叫,08:“...”

按照常理來說,這些話是不是應該說在動手之前。

老者倒是敏銳的感覺到餘光要做什麼,當即也顧不上自己要救人的事,捂著自己的傷口轉身就跑。

可惜,他的頭髮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

只見餘光一把扯住老者的髮髻,語氣依舊溫柔:“著什麼急走啊,東西還沒拿呢,我又不是劫匪,不會平白要你的扇子。”

看這扇面上流淌的層疊煞氣,便知平日作孽不少。

她沒有為別人出頭的興趣,只是不想放過這個意圖傷害她的狗東西罷了。

老者的眼睛瞪得溜圓:“你敢...”

下一秒,那個佈滿刀刃的摺扇便被餘光塞進了老者的嗓子:“試試?”

08:“...”為什麼宿主每次都是動過手後才開始叫囂呢?

餘光一邊繼續將扇子往老者嘴裡塞,一邊抽時間回答08:“因為這樣他能聽得更清楚。”

當受到生命威脅時,會感覺身邊的空氣都跟著安靜下來,就是這個道理。

08:“...哦!”雖然依舊不懂,可宿主願意解釋他就很開心了!

一把扇子塞下去,老者徹底沒了動靜,大口鮮血從口鼻湧出。

餘光剛一鬆手,老者便軟軟癱倒在水裡,再沒有剛出場時那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就在這時,紀雲天懷中的鄭二忽然動了一下。

不等紀雲天反應,武澤便先一步捂住了鄭二的嘴。

這個時候,他們一定要保持安靜。

紀雲天下意識看向武澤,卻見對方對他輕輕搖頭,用眼神無聲傳遞著一個資訊: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紀雲天的薄唇抿成一條線,對武澤不著痕跡的點頭,示意自己已經明白了武澤的意思。

這個時候,的確應該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託餘光的福,這“主僕”二人第一次達成共識,而不是爭搶著要為對方犧牲。

他們太過專注於的對方,卻沒發現鄭二的眼角滑下一滴眼淚。

見月亮的位置又偏移了些,餘光踩著兩人的屍體緩緩從水中走出來。

她身上的衣袍因浸了水貼在身上,顯出妖嬈的曲線。

雖看不清相貌,卻也能想到這是怎樣一個嫵媚多姿的美人。

可惜,在場的人都沒有這個旖旎的心思,隨著餘光的移動,武澤和紀雲天再次後退。

被餘光“種”在地上的那些人,則開始瘋狂的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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