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昌平今日是徹底明白什麼叫做寒冷了,為了保暖,他堅持著在廳房中不停的動彈。

可惜身體卻越來越疲憊,正當他倚著柱子昏昏欲睡時,卻發現兩名官員居然做起了小動作。

只見他們用手捂住了一名與他們抱團取暖的官員的嘴,試圖快些送對方歸西。

範昌平原打算上前制止,可不知為何,看著兩人的動作,原本已經到了嘴邊的話,卻被他嚥了回去。

範昌平默默閉上眼睛,原來,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正直。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左右的時間,範昌平被小太監推醒:“範大人,範大人...”

範昌平睜開眼睛茫然的看著小太監,他還活著麼,他居然還活著。

恍惚間,範昌平居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小太監們對著範昌平恭敬的行禮:“範大人,昨夜裡走了四位大人,現已經有人去他們家中報喪了。

殿下吩咐,昨夜宮中突發急事,各位大人通宵專研國事的訊息,已經傳給各位大人的家人知曉。

待諸位大人處理好今日份的國事後,便可領走昨日脫下來的棉衣,自行離去。”

聽到卒了四個人,範昌平動了動嘴想問問是誰,喉嚨中卻火辣辣的一片,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

就連頭也昏昏漲漲的,手腳更是沒有半點力道。

知曉自己應該是發了高熱,範昌平緩了好一會兒,才艱難的問道:“公文何在。”

見範昌平這配合的模樣,小太監眉開眼笑的讓人將四大箱奏摺拿進來:“如此,就辛苦各位大人了。”

其他還活著的官員,狀態也沒比範昌平好到哪去。

可想到工作結束便能回去,官員們強打起精神開始批閱奏摺。

以往,他們對著奏摺,感受到的是主宰他人生計抑或生命時的滿足感。

可今日,批改奏摺卻變成了一種負擔。

甚至從昨晚到現在,他們腦海中不斷迴響著餘光留下的話:“本宮給你們權利,你們便是皇朝最有權勢的官員,若本宮不給你們權利,你們什麼都不是...”

他們,好像真的,什麼都不是...

高熱影響了工作效率,官員們一直熬到晚上,才處理完所有公文。

這中間不斷有人暈倒,可那些小太監明顯都是在宮中練過的,主打一個心狠手辣。

只要有官員暈倒,便將人抬出去,灌下一碗熱湯,隨後用雪拍他們的臉。

若是這樣還不醒,便將雪塞進他們的衣服,褲子裡,幫助他們儘快清醒。

在這樣的壓力下,範昌平好容易才帶著眾人將奏摺全部批完。

可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耳邊忽然傳來順意恭恭敬敬的聲音:“範大人,殿下有旨,國事乃重中之重,殿下不希望明日有大人休假,若是白日裡見不到各位大人,殿下不介意明晚便給內閣換新血。”

範昌平苦笑著對順意拱手,同時向餘光的寢宮方向叩拜。

他們的皇后娘娘,還真怕他們不知道自己在皇后娘娘心中的位置。

這位置就是,他們其實啥都不是...

這天晚上,京城中再次亂成一團,有出白事的,還有請大夫的,似乎半個城都跟著動了起來。

葉偉斌著人將窗戶關緊,自己則坐在之前沒下完的棋盤前:“這京城的局面,我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坐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頭戴黑色連帽斗篷的女人。

聽到葉偉斌的話,女人伸出白若凝脂的纖纖玉手,夾起一顆黑色的棋子往棋盤上一扣:“你倒是有趣,明明在京城住了小半年,卻始終不願回宮莫不是近鄉情怯。”

白皙瑩潤的手指,在黑色棋子的映襯下晶瑩剔透,看得人拔不開眼。

可葉偉斌卻無心欣賞面前的美景,他的臉色越發陰沉:“京城變化太大,我不能貿然行事。”

女人隱藏在斗篷中的紅唇緩緩勾起:“是京城的變化太大,還是皇后娘娘的變化太大,居然能唬得你連進宮面對都不敢。”

葉偉斌的聲音中帶著不耐煩:“莫用我母后取笑。”

母后為何還活著,有訊息說母后幽禁了父皇,一手創立了內閣,並且利用內閣將皇室架空。

這和他記憶中發生過的事完全不同,不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敢回宮。

葉偉斌的記憶有些混亂,他腦海中總是會莫名其妙的增加很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那些事,就像是未來的預兆般,不斷指點他應該如何行事。

在他小時候,記憶告訴他不能對任何人說自己的真心話,否則便會被父皇親手溺死。

長大些,記憶告訴他,他與母后的命格叫做爭命。

也就是說,等他過了二十歲,他與母后就只能活一個。

若是他先死,母后就能長命百歲,可若是母后先死,他只能多活個三四年。

葉偉斌不想死,況且他有這麼厲害的天賦異稟,只要先保住性命,必然能找到保命的方法。

於是,葉偉斌果斷的選擇了送母后上路。

果然,當葉偉斌做出選擇後,記憶的脈絡便越發清晰起來。

身為人子,他不能主動弒母,卻可以在旁邊推波助瀾。

為了苟住性命,葉偉斌秉承了一個宗旨,一定不要靠近自己的母后,一定不要主動與母后說話,一定要讓母后覺得自己是個傻兒子。

以及沒事多與其他嬪妃溝通,這些女人能幫他做很多事。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母后也的確歿了。

可葉偉斌發現自己的預知能力,也隨著母后的去世一併消失了,這可不是個好訊息。

早在能力消失時,他便快馬加鞭的往回跑,剛回到京城便得到訊息,說母后居然得天恩澤起死回生。

這讓葉偉斌心生惶恐,他隱隱有種感覺,自己的能力之所以會忽然消失,正是與母后起死回生有關。

畢竟他是眼睜睜看著母后斷氣的,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爭命,母后與他爭的不僅僅是命,還有他的預知能力。

不管怎樣,在局勢不明朗的時候,他是真沒有回宮的勇氣。

看出葉偉斌的不甘心,女人將手中的棋子丟進棋盒裡:“我感覺今天這盤棋是下不完了,大皇子殿下,我們改日繼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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