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浩燦侷促不安的跪在餘光院裡,他身上還穿著溼淋淋的衣服,嘴角還帶著未乾的血漬。

這是方浩清得知方浩燦做了什麼後,親手打出來的傷。

方浩清簡直要被方浩燦氣死了。

他一直以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壞,但方浩燦做到了。

方浩燦不但做到了,而且還完成的很好。

方浩清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方浩燦為何要去禍害方宏宇。

那就是一個可可愛愛的傻子,對任何人都構不成威脅。

方浩燦若是單純壞的想要作死,能不能別拉上他們,他可是還想活呢!

想到禮王可能會出現的暴怒,方浩清就想將這個便宜弟弟一巴掌拍死。

不對,這個弟弟一點都不便宜,他闖的禍比誰都大。

雖然方浩燦已經說過他不是故意的,可他為什麼會出現在方宏宇身邊。

原本遠離池塘方宏宇,又為何會出現在池塘邊。

方浩燦是個半大孩子,他要花費多大的力氣,用怎樣的角度才能將球踢到池塘中間。

之後又為什麼要騙一個痴兒下去撿球,還說什麼球丟了長公主會不喜歡方宏宇的話。

光是這些方浩燦就解釋不清。

餘光午睡剛起就聽見外面的動靜,聽鄭嬤嬤唉聲嘆氣的講了方浩燦身上發生的事,言語中還帶著對長公主大驚小怪的不滿。

她雖然也不待見溫玉,可方浩燦卻是郡王府正八經的小主子。

如今方浩燦就這麼額渾身溼淋淋的送回來,讓她心裡怎麼能舒坦。

餘光笑著回了她一句:“你說的對,方浩燦要是沒被發現就好了,等方宏宇淹死,他再溜走該多好。”

鄭嬤嬤被餘光不軟不硬的懟了一句,臉上的表情也有些訕訕:“二少爺還是個孩子,肯定不是故意的。”

不過這事也挺讓人後怕的,要不是禮王世子還沒傻到家,丟二少爺下水撿球,說不定二少爺就闖下大禍了。

現在只希望禮王他老人家,能看在方浩燦差點被方宏宇淹死的份上不做計較。

如今這事,倒也說不清是誰吃虧更多了。

見餘光不緊不慢的起床,鄭嬤嬤忍不住又提醒一句:“娘娘,二少爺還在院子裡跪著呢,您看...”

餘光慢悠悠的漱口,隨後對鄭嬤嬤柔聲問道:“他落水了是麼?”

鄭嬤嬤趕忙嗯了一聲:“長公主府那邊沒給二少爺提供衣服,他身上還溼著呢。”

餘光輕輕點頭,隨後對旁邊候著的丫鬟揮揮手:“你們去找幾個力氣大的婆子,把方浩燦倒吊在那顆掛鞦韆的樹上。”

鄭嬤嬤聞言當即瞪圓眼睛:“娘娘,這是為何?”

二少爺本就受了涼,這麼一來還不去了他半條命。

餘光臉上依舊笑盈盈的:“他腦子裡進了水,我這個做祖母的自然要幫他往外控一控。”

也算是她這個當祖母的一番心意吧!

鄭嬤嬤呆呆的看著餘光:她今天算是知道王妃娘娘有多不待見二公子了。

一直以來,禮王都拿方宏宇寶貝的很。

若是有人敢對他孫子不利,他自然是要提著黃金鐧直接打上門,教育對方一家老小的。

可今日這事,偏偏是餘光小孫子做的。

打上門怕傷了同餘光的交情,不打上門又咽不下這口氣。

糾結了一刻鐘的時間,禮王開始叫上馬車直奔興安郡王府而去。

他雖然可以不動手,但他要餘光給一個交代。

看到禮王怒氣衝衝的背影,如意擔心的看著自家世子:“爺,您就不擔心王爺麼?”

比起同晉陽王妃吵翻,如意更怕禮王在郡王府吃一肚子氣。

不說別的,單單晉陽王妃那張嘴,就不是一般人能應付的。

方宏宇低著頭繼續畫圖:“不用擔心,王妃祖母一定會為我出氣的。”

如意:“...”爺,您都是哪來的自信。

禮王給自己調整了一路,等進入郡王府的時候,心態也平復了不少。

他這次必須要個說法,至少要讓那個小崽子捱上十鞭子。

其實五鞭子也行...

可剛走到院子裡,便看到被倒掉在院子裡的方浩燦。

此時的方浩燦已經沒了掙扎的力氣,雙手虛脫的垂在腦袋兩側,嘴角和人中附近都帶著乾涸的血漬。

看起來恁的滲人。

看到這孩子的慘像,禮王沉默了片刻,伸進餘光院子的腳,下意識的往回縮。

就在這時,收到訊息的方浩清已經急匆匆趕了過來,生怕晚了一步,祖母就會捱上禮王一棒子。

他結實,有什麼火氣盡管衝著他來。

看到因一路小跑過來,而顯得氣喘吁吁的方浩清。

禮王將手背在身後:“本王前日得了兩隻不錯的熊掌,特意過來問問你祖母要不要一起品鑑,你也是這麼大的人了,做什麼慌慌張張的,本王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方浩清下意識想要回一句你能,還好及時咬住了舌頭,知道自己的反應太過明顯,方浩清趕忙賠笑:“您老人家說的是。”

兩人又說了些話,見餘光還沒出來,而方浩燦依舊被倒吊在樹上,禮王終於忍不住詢問:“這要吊多久?”

他看方浩燦的腳踝都變色了,倒不像是故意應付他。

方浩清厭棄的往方浩燦那邊看了一眼:“祖母說衣服什麼時候幹,腦子裡的水就什麼時候控出來,等水晾乾之後,才能將他放下來。”

末了又補了一句:“這是我們興安郡王府的規矩,等明天還要帶著他去您府上給世子賠禮。”

聽到方浩清的話,禮王沉默片刻:“算了,都是孩子在玩鬧,其實也沒什麼打緊,我這次過來就是想同你祖母說,不要太苛責孩子。”

真沒想到,他居然也有說出這種話的時候。

方浩燦此時似乎已經陷入混沌狀態,嘴唇倒是不斷的蠕動,似乎是在喊爹孃。

感覺自己要看不下去了,禮王轉身就往外走:“你告訴你祖母,這都不算什麼大事,賠禮就算了,讓她莫要放在心上,免得傷了兩府之間的和氣。”

方浩清:“...”這還是那個錙銖必較的禮王麼?

就在馬車即將駛出郡王府的時候,禮王再次撩開窗簾:“這眼瞅就要天黑,這衣服要是不幹怎麼辦。”

就見方浩清臉皮抖了抖:“祖母說,陰乾!”

禮王:“...”真是個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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