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的話又輕又溫柔,可每個字都敲打在餘耀陽心頭。

沒人比他更清楚,他爸媽其實已經在埋怨他了。

餘耀陽深深吸了一口氣:“餘光,別再鬧了,我們畢竟是兄妹。”

回應他的,是餘光的輕笑:“千萬別這麼說,我可承受不起你的兄妹情,給你當妹妹太費身體了...”

感覺將餘耀陽刺激的差不多,餘光的聲音越發輕快:“餘耀陽,記得看新聞,我會越來越紅的,到時候,就沒人當你的儲備庫了...”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一串盲音,餘耀陽的身體則不停顫抖。

雖然知道餘光是故意說這些話刺激自己,可餘耀陽還是哆哆嗦嗦的點開新聞,果然看到關於餘光的報道。

餘光越紅,就代表他越難讓餘光成為供體。

可憑什麼,憑什麼同是爸媽的孩子,餘光可以健健康康的活著,而他就要病痛纏身。

爸媽生餘光原本就是要救他,餘光憑什麼拒絕,又憑什麼比他優秀。

明明他才是家裡唯一的驕傲,餘光根本什麼都不算...

電腦的幽光照在餘耀陽臉上,他的眼神越來瘋狂。

只見他點開自己的通訊軟體,找到裡面許久不曾聯絡的ID:“出來。”

餘光結束通話電話,笑盈盈的繼續翻看手中的資料,相信餘耀陽很快便會有所行動吧。

忽然感到喉嚨處有些發癢,餘光輕咳兩聲,打算用水壓一壓。

誰知道一杯水還沒喝進嘴裡,便被鮮血染得通紅。

餘光瞥了眼水杯,卻見杯中居然還飄著一小塊器官組織。

08發出一聲驚呼:“宿主,你疼不疼?”

他錯了,他就不應該接這個任務。

餘光則是笑盈盈將水杯丟進垃圾桶:“沒關係,起碼能直觀的看出自殺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

08:“...”都這個時候了,咱們就別說教了唄。

由於完成了一項創新型手術,縣醫院在門口拉起了紅色大條幅,生怕別人不知道縣醫院如今有多厲害。

而餘光那邊過來看病的人也越發多了。

從外地趕過來已經是基本操作,有的病人甚至為了掛餘光的號,特意過來看急診。

鄭院長也不知這樣是好是壞,他管了半輩子醫院,怎麼都想不到醫院居然也能出現明星大夫。

還是被人狂熱吹捧的那種,不過餘光也確實有很有水平。

自從劉金出院後,蔡主任叫餘光幫忙做了不少高難度手術,只要是胸外的手術,餘光全部保持了零死亡率。

省醫院知道自己挖不走餘光,便另闢蹊徑。

只要碰上疑難案例,便直接邀請餘光去省醫院胸外科主刀,也就是傳說中的飛刀。

一來二去,餘光的名聲就這麼打響了。

國內的老人只要上了年紀,基本都會被心腦血管問題困擾。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有慕名者專門過來邀請餘光過去飛刀。

若是別人想去飛刀,鄭院長不但不會批准,甚至還可能用醫院的條條框框壓對方一下。

可對於餘光,鄭院長除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外,甚至還會提醒餘光注身體,千萬不要太勞累。

那殷勤的模樣,看的其他大夫從牙齒一直酸到心裡。

這偏心也應該有個限度吧!

餘光的生活簡單而忙碌,每天都排得非常滿。

而她在縣醫院的號也越來越少,饒是這樣,依舊有不少人過來排隊。

一個月後,看著餘光銀行卡里的餘額,08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不是說醫生賺不到大錢麼,那他看到的是什麼。

餘光則是笑著扶了扶眼鏡:“我說過,要看是怎樣的醫生。”

除了特殊情況外,餘光在縣醫院每週只有一天號。

由於她斷症準確,總能精準說出病人需要做的檢查。

能親自動手處理的問題,也能當機立斷的解決,不讓病人多花一分冤枉錢,因此她在縣醫院非常受歡迎。

等口碑傳出去後,找她看病的人也越來越多。

其中甚至夾雜著一些疑難雜症。

譬如現在,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被她丈夫和兒子按在椅子上,女人臉上滿是不在乎,甚至打算起身離開。

她的丈夫和兒子則一臉懇求的看著餘光:“大夫,麻煩您給我們看看,還有沒有,有沒有...”

兩人說了半天,那“希望”兩個字也沒能吐出口。

打量過女人的氣色,餘光從抽屜中取出一隻脈診:“手給我。”

女人依舊是不在乎的模樣:“我說了多少次,不治了,我不想治了,你們怎麼就是不信,我告訴你們,我早就活夠了...”

眼見著女人的眼圈滿滿泛紅,餘光忽然開口:“閉嘴,太吵了。”

這句不客氣的話卻聽的女人乖乖閉嘴,而他丈夫和兒子則相互對視一眼,老婆(老媽)已經很久沒這麼聽勸了。

一邊的脈象切完,又換了另一隻手。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在女人坐不住時,餘光終於開口:“腫瘤四期,原發病灶在卵巢,後期擴散全身,腹水過幾次?”

聽到這話,父子倆面面相覷:這不是西醫麼,為什麼還會把脈。

把脈也就算了,怎麼連病情都說的這麼準。

無形間就連女人都信了餘光幾分,轉頭去拉自己丈夫:“病例和片子拿來。”

這些年他們一直在大城市給她治病,這也是聽說這邊的縣醫院有個專治疑難雜症的大夫,她丈夫才想著帶她過來看看。

他們不是本地人,原本一家人生活的很不錯,兒子也有了談婚論嫁的女朋友。

誰知三年前她開始暴瘦。

原以為是自己減肥有了效果,結果肚子卻是一天天大了起來。

到了後期,更是不排便排尿。

等她終於想到去醫院檢查的時候,直接領到一張晚期通知書。

而且已經隨著腹水擴散到全身各處。

大夫說她只剩下三個月的命,卻不成想化療藥對她的療效很好,這一治就是三年。

這個故事聽起來很理智,可背後的心酸只有自己知道。

她的醫保是合作醫療,只能報65%,而她每年要打六次化療,剩下的時間都在吃靶向藥。

升白針,升紅,抗元素更不用說,還有每個月一次的體檢...

原本幸福的小家被她拖得千瘡百孔,而這個病最終只能是人財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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