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時候,皇帝李元昊姍姍來遲,大臣們分列兩旁站著,苦苦等候著那位英明神武的皇帝,至少他曾經是那樣的英明神武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大太監站在皇帝的身側,高聲宣喊著,尖銳的公鴨音讓人聽的刺耳,大臣們面面相覷的互相看了看,都沒有人站出來,預示著如今大雍國的國泰民安,只是幾分真來幾分假,誰也不願意戳破那個泡沫

“兒臣有要事起奏”

李孤銘從文臣一列站了出來,拱手向前,一旁的二皇子和三皇子都是一驚,不知道李孤銘到底想要做什麼,高坐在龍椅上的李元昊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還是開口說道

“准奏”

“兒臣手中有雁門關將軍送來的書信一封,信中說燕王兵馬調動異常,守將前去探查也被燕王扣押,如今已起兵造反,還請陛下早做決斷”

李孤銘低頭從懷中拿出那封信,高高舉起

“速速呈上來!”

李元昊聞言頓時大驚,坐在皇位上越久便越是貪戀那天下獨一無二的權利,無論是真是假,如今竟然有人謀反,又如何不讓他震驚和緊張

大太監一步步走下階梯,接過李孤銘手中的書信,恭恭敬敬的給皇帝李元昊呈了上去,一把拿過太監手裡的信,李元昊反反覆覆的看了幾遍,當即龍顏大怒,大聲咆哮著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朕當年放燕王一條生路,沒想到如今他竟然膽敢謀逆!!!”

“送信的人呢,給朕快點叫上來,如此重要的事情現在才送來,朕要誅他的九族!!!”

“父皇,兒臣還有另一件事要說”

“說!”

“送信人如今已然昏迷,幸得有人遇見,尋到兒臣才能夠將此信呈上,現兒臣已經讓人全力醫治,送信人最多兩日就能夠醒來”

“兒臣要控告大理寺衙門,延誤訊息!那人到大理寺尋了幾次,皆是被擋在門外,更是差點被打死,若不是最後走投無路來拼命攔了兒臣的馬,只怕是……”

李孤銘搖了搖頭,看向那位暴怒的皇帝,語氣之中頗有種危言聳聽的意思,李孤銘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帝漸漸的老了,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失去權利,要對那些想著他權利的人實行制裁,哪怕想要奪取權利的是自己的皇子也毫不例外

也正如李孤銘想的一樣,李元昊已經被燕王謀反的訊息氣昏了頭,此刻也顧不上是否危言聳聽

“大理寺卿何在!”

“老臣在”

文臣之列走出了一位略帶幾根白髮的男人,顫抖著跪了下去,不敢去看皇帝的臉,他能夠想象的到那位皇帝是如何的龍顏大怒

“太子說你們大理寺幾次三番將人攔在衙門外,你可知道此事?!”

“陛下,老臣不知,鳴冤鼓已經半年未曾響起過了,怎麼可能有人來大理寺傳遞訊息”

“你的意思是,太子在汙衊你了”

“老臣不敢”

大理寺卿只能不斷的朝著李元昊磕頭,對李孤銘生出了怨惱,只是不敢表露出來

“太子,你怎麼說”

李元昊望向了李孤銘,想要聽聽他的解釋,事關自己的皇權與天下,就連平日裡看太子不順眼,此時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兒臣已經將人帶來了,就在殿外候著呢”

李孤銘低著頭

“速速叫他上殿”

不一會兒,梁衣就走進了朝堂,只是雙腿明顯還在發抖,他考了多年的功名都沒成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夠見到皇帝

“小民梁衣叩見皇上”

梁衣叩拜在地上,身上還穿著之前那身破破爛爛的衣服,本來昨夜梁衣都換了好衣服,李孤銘今日早晨又特意讓他換回去的,還將身子一些被棍棒打的傷露出來,目的就是為了增加話語的可信度

“起來回話”

“是,陛下”

李元昊虛抬了一下手,梁衣緊張兮兮的站了起來,眼不敢直視,頭不敢抬,等著皇帝發話

“是你將信交給太子的”

“回陛下,是小民攔了太子殿下的馬,將信交給太子的”

“朕聽太子說,你拿著信去了幾次大理寺衙門,怎麼沒把信拿給他們”

“小民是去了幾次,只是門都沒有進去,他們見小民穿的破爛,亂棍將小民趕走了,如今身上還留有棍棒的痕跡”

“如果你所言屬實,便是大功一件,可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

“小民不敢”

梁衣突兀的又跪了下去,頭磕的咚咚作響,直到變得一片血紅都未曾停下來

“好了,停下來吧”

李元昊說完,又看向大理寺卿,眼中閃過殺意,轉瞬即逝,恢復了平常

“大理寺卿,你還有什麼話說”

“老臣有罪,定然是手下人疏忽大意,老臣回去一定嚴加處理”

大理寺卿咚咚咚的磕著頭,額頭都磕破了也不敢停下來,生怕這位心情越來越反覆無常的皇帝,會因此砍了他的腦袋

“疏忽大意?!是不是非要等燕王打到朕的咸陽城了,你才能夠不再疏忽大意?!”

“告訴朕,是不是!!!”

三皇子李奕見事態不對立刻站了出來,他手底下的人不多,大多數都是武官,大理寺卿是少有的文官,當即出聲說到

“父皇,兒臣認為,大理寺卿雖犯有御下不嚴之罪,可罪不至死,還請父皇息怒,饒他一命啊”

李孤銘不露痕跡的看了一眼李奕,面無表情的做了個口型,罵了個‘白痴’二字,也不管李奕是否能夠看見

如今皇帝李元昊正在氣頭上,說情都不會找個好時機,真是個蠢笨如豬的對手

又用餘光看了一眼二皇子李文申,只見他用盡力氣的憋著,好像生怕自己笑出聲來

“三皇子,你是在為他說情嗎”

“兒臣沒有”

感覺李元昊整個人的氣勢不對,李奕不敢再多說,只能夠站在一邊等候著李元昊說話

“那就先罰俸一年,其餘的隨後再說”

李元昊的目光掃過眾人,特別是三皇子李奕的臉上停留了許久,隨後落在了李孤銘的身上

“太子,你也有功勞,可有什麼要求,朕可以酌情准許”

“為父皇分憂,乃是兒臣分內之事,不敢邀功”

李孤銘低下頭拱手,語氣表現的十分淡然,讓李元昊的眼中出現了些許欣慰之色,沒有想到一直以來最不器重的太子反而能夠為自己分憂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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