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一直沒說話的小明陡然說道。

屋內一眾人的目光紛紛朝他望去。

都忘記了還有這麼個小禍害。

小明懶散地伸了個懶腰:“我不管啊,昨晚說好了的。”

啊這......昨晚確實說好了.....

楚月和阿輝面面相覷。

程野嘆了口氣:“去去,一起去。”

劉建軍掃試過他們幾人:“你們是隊友,自然有自己的安排,我就不插手了。”

說著,從儲存格里拿出了一個道具,從裡面倒出了幾粒藥丸:“這是入睡丸,可以讓吃了藥丸的人同時入睡,因為我們也不確定夢魘裡是什麼樣的,最好還是一起進入。”

小明湊上前直接拿了一粒:“多謝啦,叔叔。”

劉建軍笑了笑:“我看你年紀應該不大,你真想進入夢魘啊?”

小明滿臉不在乎:“唔,無聊嘛,還沒看過呢。”

劉建軍一愣,多看了小明幾眼。

小明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藥丸,完全不當回事。

程野連忙出來打圓場:“叔,您別介意,他就這樣。”

劉建軍哈哈一笑,收回探究的目光:“人嘛,各有各的性格,挺好。”

三個人都拿到了藥丸,一同吞下,準備入睡。

不得不說,道具就是道具,比安眠藥還安眠藥,吃下去沒多久,三個人就進入了夢鄉。

夢魘內。

小明好奇地打探著這個世界,像是被廢棄掉了的城市,空無一人。

整個城市是灰白色的,沒有任何其他的顏色。

很奇怪,很詭異。

有一種置身虛無的感覺。

程野站在小明身後,冷不丁來了一句:“你探頭探腦幹嘛呢?”

小明回過頭,喃喃道:“原來是在一起的啊,那我們去找找都都吧。”

劉建軍卻拉住了小明和程野:“別亂動,你們看那。”

他的手指向不遠處一座樓房的窗戶。

其他的窗戶都是緊閉的,只有這扇窗戶開著,而且,很乾淨。

“這是什麼?”程野盯著窗戶:“其他的房間都沒住人,只有這裡住了人?”

“不確定,但這既然是夢魘的空間,肯定不一般。”劉建軍冷靜地分析著:“你看這周圍,除了安靜也沒有什麼詭異的地方,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危險。

那為什麼其他玩家走不出來呢?”

程野沉聲道:“惡意。”

“是因為惡意,世界末日了,人們無法正常在現實世界裡行走,只能躲進屋子裡,但是睡覺又會進入夢魘,夢魘又會吞噬掉人們。”

“那不就無解了,出去也是死,睡覺也是死,怪不得活著的人惡意這麼大。”小明隨口嘟囔著。

“我們主要看看夢魘裡究竟是什麼,為什麼會導致人們無法出去。”程野接話。

劉建軍拍了拍程野的肩膀,示意他朝左邊看。

有一個少年揹著一個破舊的書包,落寞地走在街上。

他低著頭,似乎在數著地板的磚塊。

每一次,腳步都恰到好處地踏進方塊裡,不踩線。

“他看起來很孤獨。”小明忽然說道。

程野詫異的側過臉,看向小明。

孤獨麼,確實。

不然也不會自娛自樂玩這樣的遊戲。

少年一直往前走著,直到走到那扇推開窗戶的下方,他抬起頭看了看頭上的窗戶。

緊接著他嘆了口氣,將書包卸了下來,坐在路邊上,雙手捧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天色漸漸要黑了,少年沒有回家的意思,依舊坐在那裡。

忽然,那扇窗戶亮起了燈。

暖橙色的燈光透過小小的窗戶照射了出來。

偌大的城市,似乎只有這間屋子有人。

但少年依舊沒有回家的意思。

他就坐在那裡,一直坐著。

直到黑暗吞噬掉了最後一抹光亮。

天徹底黑了,他才嘆了口氣站了起來。

隨著他站起來,整個世界忽然亮了。

所有的窗戶都透出了光亮,似乎耳邊能聽見每一戶人家熙熙囔囔的聲音,大家在慶祝,歡樂,或者聊天。

少年似乎也有所感應,他低頭自嘲一般地笑了一下,然後走進漆黑的單元樓裡。

程野皺著眉頭,這太奇怪了。

他們在這守了一下午,居然只發生了這麼點事情嗎?

“要跟上去看看嗎?”程野提議道。

劉建軍思索了一下:“走吧。”

小明聞言,大搖大擺地走在前面。

三個人進入了同樣黑暗的單元樓。

這樓道似乎很久沒人打掃了,有一股黴味。

三個人心照不宣,都沒有說話,放輕了步伐,緩緩向上走去。

那扇開著的窗戶是在第五層,這棟樓一共有七層。

慢慢地,他們達到了目的地。

樓道兩邊的門都緊閉著,根據窗戶的位置,少年進入的應該是右邊的房間。

小明耳朵貼著門,想聽清裡面的聲音。

他剛剛將耳朵貼上去,門內就傳來了劇烈的爭吵聲。

一男一女,用最惡毒的話在罵著彼此。

緊接著開始有了砸東西的聲音,最後是兩個人扭打在一起的聲音。

三個人面面相覷。

劉建軍伸出手指在唇邊比‘噓’。

程野和小明都點了點頭。

砰——

一聲劇烈的響聲。

像是有什麼重物重重地砸在地上。

緊接著,少年清澈的聲音響起:“媽媽,你還是捨不得殺了他嗎?”

“他都這樣了,你還是愛他嗎?”

“他又賭,又嫖,從來沒為這個家庭付出過什麼,你依舊選擇原諒他嗎?”

短暫的沉默後,是一個女人的尖銳的嘶吼:

“我為什麼不離婚,難道還不是因為你?”

“我想給你一個完整的家庭,才委曲求全苦苦支撐!”

“你現在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如果不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存在,我早就離婚了,又怎麼會過這樣的日子!”

“都是因為你這個拖油瓶,我才犧牲了我自己,你現在居然說這樣的話。”

“你就是個白眼狼,你身上留著和你爹一樣骯髒的血,一點良心都沒有......”

女人嘶吼著,即便隔著一扇門,依舊十分清晰地可以聽見她的咆哮。

她開始哭泣,哭得很大聲。

少年始終保持著沉默,過了很久很久,才用乾淨清晰的聲音反問道:

“是嗎,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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