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司大門,看著街上人來人往,程野有一絲恍忽。

他沒有想到,真的就這麼出來了。

沒有人阻止他,沒有人覺得異樣,保安甚至連抬頭看他一眼都沒有。

他就這麼自然而然地走出來了。

快要中午了,街上的人還是很多。

半空中軌道交錯,飛車在頭上飛行,偌大的電子螢幕閃爍著廣告。

一切看上去那麼美好,就彷彿置身於真正的賽博朋克。

程野回憶了一下地址,決定打個飛車過去。

這是[患者]資料夾中比較嚴重的一個患者,而且查了地圖後,發現距離公司不算太遠,來回一趟不用花太長時間。

大概花了十分鐘左右,程野就到了地方。

他發現員工卡可以當作銀行卡使用,可以刷任何地方,包括飛車。

下了車後,他看著面前的院子,微微有些發愣。

這和他想象中不一樣。

在他的認知裡,羅斯金想要殘害的人應該是地上城的那些窮苦人。

哪怕他們是地上城的有錢人,在羅斯金看來,也不過是可以利用的道具罷了。

而現在,這位患者所住的地方,是獨門獨院的……別墅。

她,應該是個有錢人。

為什麼?

為什麼羅斯金的手都開始往天上城伸了,當年聯合館接手處理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羅斯金會隱名埋姓,捲土重來。

甚至,開始在天上城都作惡?

程野垂下眼眸,思索了一會,然後按下門鈴。

門鈴聲很清脆,響了一小會,就穿來了一個女人虛弱的聲音:“等等,馬上過來……”

程野安靜地站在門後,等待著。

此次前來,他想看看所謂[患者],究竟是什麼樣的,而他們吃的藥,又是什麼東西?

他想知道,這次羅斯金,又想幹嘛。

等了大概三分鐘左右,一個瘦弱的女子走了出來,她穿著一件薄薄的白色開衫,裡面是一件淺粉色的吊帶裙。

頭髮自然而然的披散著,雙眼無神,面板慘白,純粹發乾,似乎……很是疲倦。

她走到門口,打量著程野,露出了不解。

程野直接從口袋拿出了員工牌。

在來的路上,因為擔心這個員工牌會被其他人認出來,所以他收了起來。

反正只要隨身帶著員工牌就行了,只要不丟失就行了,沒有規則要求永遠掛在脖子上。

很明顯,患者是知道這個員工牌的,在看到員工牌的時候,女子的眼眸就略微亮了亮。

“你是神明的人?”女子問道。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程野還是點了點頭:“我看你用藥劑量比較大,來做一個回訪。”

他直接插入話題。

這是[患者]資料夾中所顯示的資訊,應該是真實的調研資訊。

女子一聽這話,直接拉開了門:“進來,進來說吧。”

程野直接走了進來。

“去客廳坐會,我給你泡個茶。”女子走路的時候有些輕飄飄的,像是渾身無力。

程野見狀連忙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就是來了解一下您的近況。”

女子慘笑一聲,說道:“還能怎麼樣,藥暫時控制住了汙染,但還在繼續,如果沒有更好的藥劑,我估計也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吃藥已經沒有效果了嗎?”程野眼珠子轉了轉。

女子坐了下來,大口喘著氣。

雖然從門那邊走到客廳只有短短十幾步路,但看得出來她已經很疲倦了,就好像跑了八百米一樣令她感到辛苦。

她休息了一會,呼吸變得正常後搖了搖頭:“目前只能說是儘量控制了,你也看到了,我的藥用量已經從一天三粒增加到了一天十粒,這是這個藥現在每日能用量的最大上限了。”

程野回憶了一下[患者]資料夾中的資訊。

他忽然有了一個新的猜測。

這個女人已經用藥半年了,從一開始的一天一粒,到現在的一天十粒,是逐步在增加藥劑量的。

而讓程野覺得疑惑的點就是,這個女人從一個月前就開始一天十粒了,而檔案中對她的評級也是五顆星,但再也沒讓她增加過藥的用量。

而現在,女人告訴了他原因。

程野的反應很快,他直接順著女人的話說道:“是啊,目前安全範圍內,最大的用量就是一天十粒……”

“我給你們投了那麼多錢,科研就沒有一點進步嗎,怎麼還沒有新藥製出來?”女人喘著粗氣,忽然質問道。

程野從她的話語間又得到了一些新資訊,耐著性子說道:“我們也是擔心您的身體狀況,這才派我來看看您的,目前新藥已經在研製中了,請您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呵。”她冷冷地重複了一句,看不出臉上有什麼表情。

程野一時間也沉默了。

所以這藥,居然不是什麼試驗品,而是救他們命的嗎?

但為什麼,他們都汙染了呢?

程野微微皺眉,[患者]資料夾裡有1500個人,這些人都在用藥。

整個辦公室也有一百多個人,這樣算下來,他們監管的患者就有十幾萬個了……

這還沒算上[待最佳化]資料夾中的。

而[待最佳化],是不是指已經開始有汙染,但是還沒有被侵入的那麼嚴重的人……

程野想了想,開口問道:“是這樣,我們也是為了您的身體考慮,所以想重新針對您的狀況,去研製對應的藥,您方便回憶一下,你當時是怎麼發現自己身體不對勁的嗎?”

女人奇怪地看著程野。

程野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靜靜地看著女人。

兩人四目相對。

程野的眸子極為真誠,他的眼神沒有偏移一步。

女人開口:“誰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不是嗎?”

程野點點頭:“自然。”

女人繼續說道:“我不理解你為什麼要戳我的傷口,明明這是誰都不願意再次提起的事情。”

女人的聲音很輕很慢,但程野聽說了她的不滿。

就好像一個經歷過絕望的人正平靜地坐在月光下緩慢磨刀。

她似乎只是在磨刀,又似乎不止是磨刀。

這一刻,程野忽然意識到,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汙染,可能是因為半年前,發生了一件什麼事情。

這件事,導致了大批次的人,再被汙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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