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要哭成淚人啦。”楚月打趣道。

程野扯了扯唇角,露出勉強的笑容。

眼睛盯著那副鬼臉貼紙,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最近事情太多了,他也沒有精力去思考小胖子的心情。

但是,想必他也有所察覺……只是知道自己最近事情多,不想再有別的事來干擾。

唉,程野嘆了口氣。

怎麼感覺每個人都焦頭爛額的。

他抬起手,開始敲門。

樓道間的感應燈並沒有亮起,想來自從這個怪物被研製出來後,所有的感應燈都被取消了。

程野敲門的聲音很輕,但是在這安靜的夜裡,又顯得格外突兀。

凌夜眉頭一皺:“不會把怪物吸引來吧?”

程野卻不緊張:“怪物的力量很大,但缺點也很明顯。”

“它的行動速度並不快,在剛剛楚月發出聲響,到有光亮,到我們過來,再到它過來,是有一段時間的。”

“我們只要等門開了牽住女兒的手就行。”

程野的聲音說得很慢,特別是說到女兒的時候,更加的緩慢。

他也不確定門的後面是否還有女兒。

說不定有好心人帶著他們轉移了呢?

這個世界有極為殘忍惡毒沒有良知的人,但也總有人在縫縫補補。

敲門聲響了三下,程野等了一會,又抬起手繼續敲。

陡然,屋內傳來了聲音。

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程野眼神一亮,手停在半空中。

楚月看向程野:“是女兒嗎?”

程野沒有說話,只是顫抖的手暴露了心情。

隨著門嘎吱嘎吱被推開,一個秀麗的身影也出現在門口。

和預想中小小的身影不一樣,這是一個苗條的,高挑的身影。

女兒已經長大了。

不知道已經過去多少年了,她現在大約一米六的個子,穿著薄涼的吊帶,一雙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程野。

程野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就彷彿他只是出門逛了個街,再次回家的時候女兒已經是大孩子了。

感慨,糾結,複雜的情緒彙集在一起。

女兒看著程野,眨了眨眼,像小時候一樣偏了偏頭:

“……是,是爸爸嗎?”

這一聲爸爸,程野的眼淚直接流了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或許也是最後一次,用完全本體的模樣出現在女兒面前。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女兒第一次見到他真正的樣子。

程野點了下頭:“進來說?”

女兒連忙讓開位置,讓一行人進來。

“爸爸,不能開燈,它會找來的。”女兒說道。

程野點頭:“我們見過它了,它是什麼東西?”

女兒暫時沒回答,只是有些憂慮地看向窗外,一臉警惕。

過了一會才說道:“它不會攻擊房子裡的人,但是需要關上門才行,可是我剛剛開門了……”

“你別害怕,有我在呢。”程野連忙說道。

女兒看向程野。

她的臉已經長開了,面板細嫩,小時候的嬰兒肥已經散去,臉上帶著少女的朝氣。

看起來十五六歲的樣子。

“爸爸,這麼多年,你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這是僅有的幾次見面,女兒唯一一次說出來略帶責備的話。

她太懂事了,懂事得讓人心疼。

而此刻這番問責,卻讓人聽得心裡安心。

這說明女兒這些年成長得很好,她不害怕表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感受,願意坦誠自己。

她擁有相對完整獨立的人格。

“是我不好……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女兒點點頭。

因為長大了,她也沒有了小時候的粘人,和程野也有了一些距離感,但她那種藏在靈魂深處的懂事卻絲毫沒有變化。

“我過得挺好的爸爸,上次你們走後,給我留的東西用都用不完,社群的阿姨也很照顧我,他們安排我上學,學習自己喜歡的東西……”

“爸爸,我現在高一了,不過去年開始,我們就停課了。”

“停課?”程野皺著眉頭。

“是的爸爸,你剛剛不是問我‘它’是什麼東西嗎?它……”女兒皺起眉頭:“它好像是一種病毒。”

“病毒?”

“是的,它好像會感染,會讓其他人變成和它一樣。”女兒沉思了一會說道:“最早的時候是在去年的十月份吧,地上城有了第一例感染。”

“有人在城西的廢水溝發現了一具屍體,過了沒多久那具屍體開始變形,壯大。不過很快就有官方的人來處理了。”

“緊接著就是通報,好像是我們城內發現了什麼病毒,然後直接將星際城重新封鎖起來,可是還是有人接二連三的失蹤,被發現屍體,然後再次失蹤。大家惶惶不可終日,這個時候星際城發出通告了,讓我們避免夜晚的燈光,白天能不出門也別出門,會有機器人專門送食物上門,保障大家的生活。”

“我門照做了,到現在也快八個月了,似乎控制得還不錯。”

程野算了下時間。

和剛剛他們判斷的差不多,大概比外面提前了五個月左右的時間。

在研製成功怪物後,因為暫時的控制不住,所以造成了人員的傷亡,而為了確保實驗的繼續進行,他們釋出了虛假的新聞,限制了人們出行。

還記得疫情的時候,在網路那麼發達的階段,都無法準確判斷另一個城市的過安檢,落地抽檢等情況,何況是已經被封鎖的星際城。

這裡的人們,重新回到了羅斯金構建的美夢中。

他們深受星際城城市的影響多年,比起外面那些人,更適合當奴隸。

程野嘆了口氣。

但好在高層的人有意識地保護了地上城的人,所以他此刻才能再次見到女兒。

“你想跟我走嗎?”程野問道。

女兒微微皺了皺眉:“爸爸,其實我知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果然,如果是透過副本里的人的嘴說出的話,遊戲是無法加以限制的。

遊戲只能管理玩家。

程野沒有否認,黑暗中,他只是看著女兒模糊的輪廓,輕聲道:“我不能說。”

女兒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憂鬱,她停頓了一會:“爸爸,你想帶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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