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待會兒我再給你找個新的來。”

埋在荊歡懷裡的闕黎悄悄翹起嘴角。

阿姐的懷裡好舒服呀,香香軟軟的,雖然有點涼冰冰的,可她身上的味道好好聞。

闕黎被馥郁的迦南香薰得腦袋暈乎乎的,像是沐浴在迦南香的海洋裡,整個人都飄了起來。

闕黎埋在荊歡懷裡許久,荊歡也沒推開他,縱著他在她懷裡磨磨蹭蹭。

等時候差不多了,荊歡突然說:“今天我是故意沒救你。”

闕黎從她懷裡出來,臉上的表情有點愣怔:“什、什麼?”

荊歡抬手理了理他雞窩一樣的頭髮,用最溫柔的聲線說著最殘酷的話。

“你是魏帝的兒子,魏宮內明槍暗箭,勾心鬥角數不勝數,我沒辦法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保護你。”

“就比如今天,那些人仗勢欺人,而你毫無反抗之力,只能站著捱打。”

“若是你足夠強大,強大到所有人都敬畏你,恐懼你,今天的事就永遠不會發生。”

闕黎似懂非懂,蹙著眉頭思考許久:“敬畏?可要是有人不敬畏我呢?”

荊歡勾唇,替他拭去睫毛上的溼潤,一字一頓:“那就一寸寸敲碎他的骨頭,挑斷他的筋脈,讓他只能跪著,仰視你。”

闕黎定定看著荊歡,耳畔不停迴響著荊歡的話,心臟砰砰跳得厲害。

他把三位皇兄帶入到不敬畏他的那些人中,連呼吸都急促了許多。

被粗布條勒住脖子,失重感的作用下幾乎身首分離的感覺再度襲來,闕黎打了個寒顫,眼神卻異常明亮。

他一把抓住荊歡的手指,左右晃了一晃。

“阿姐,我明白了。”

“怪我嗎?”荊歡問。

闕黎頓了頓,果斷搖頭:“不怪,阿姐是為我好。”

荊歡莞爾一笑:“等會兒想吃什麼?”

小孩子心思純淨,最能感受到他人心情的起伏波動。

闕黎感受到荊歡的愉悅,抿嘴笑了笑。

他仔細回想沒來冷宮之前吃了哪些好吃的,掰著手指頭說了幾個,紅著臉有些害羞:“一個就夠了。”

荊歡揮揮手,不甚在意。

花的又不是她的錢,無所謂。

魏帝那老傢伙如此苛待闕黎,她從御膳房拿點吃的,算便宜他了。

闕黎笑得眉眼彎彎,突然傾身上前,吧唧一口。

荊歡一個猝不及防,被親了個正著。

她眨了眨眼,一把捏住闕黎的臉:“膽子不小,還敢親我。”

闕黎被荊歡捏成小雞嘴,瞪圓了雙眼。

沒等他說話,荊歡又道:“以後不許親別的女孩子,聽見沒有?”

闕·三歲半·黎:“好噢。”

荊歡收了手,變臉似的露出溫和笑意,擼了下闕黎的腦袋瓜:“乖。”

結果下手沒輕沒重,闕黎被她擼得險些一頭栽下去。

荊歡:“......”

時間一晃到了晚上,荊歡用靈泉水給闕黎泡了澡,飄上屋頂曬月亮。

雲團憋了大半天,終於忍不住問:“宿主,你為什麼冷眼旁觀,任由小幼崽被欺負啊?”

那麼可愛的小幼崽,宿主你於心何忍!

荊歡透過指縫看月亮,細長的手指浸染銀輝,漫不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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