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陳夏雲身上,沒人注意到聞玉堂的異常。

荊歡抬手覆上他的雙眼,青年又長又卷的睫毛輕輕蹭過掌心,像是一根羽毛劃過心臟,輕而癢。

她說:“閉眼。”

手裡握著的唐刀消失無蹤,聞玉堂一手摟著荊歡的細腰,一隻手垂在身側,攥成拳狀,骨節凸起,泛白。

他的呼吸略微急促。

是後怕。

是擔憂。

剛才看見骷髏爪子朝荊歡抓過來的那一刻,聞玉堂的心臟都停止跳動了。

他甚至想到——

如果荊歡受了傷,或者因此離開這方世界,他毀天滅地也要找到她。

青年的嗓音低沉沙啞,又帶了點潮溼的柔軟。

“歡歡,好了。”

荊歡放下手,對上聞玉堂恢復成漆黑如墨的眼眸,手指撓了撓他的掌心,帶著安撫意味,眼底笑意不斷加深。

剛才放下手的那一剎那,她分明瞧見了青年眼底溼潤的水色一閃而逝。

不論世界如何變化,不論他是何模樣,都是初見時那個稍微一撩撥就紅了耳朵根,動不動就要哭出一片海的白瓷美人啊。

“啊啊啊啊我好疼啊荊歡......”

耳畔響起陳夏雲乾嚎的聲音,荊歡剛想說話,忽然察覺到了什麼,疾步走向鬼窟旁的一處矮樹林。

小夥伴們不明所以。

“誒呦!”

“我滴個乖乖!”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只見荊歡扯著黑白無常的舌頭,把這兩隻從矮樹林裡拽了出來。

小夥伴們一臉震驚,他們怎麼會在這兒?

呂嘉容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荊歡把黑無常和白無常的舌頭打了個結,掛在一人高的樹枝上,面無表情的問:“跟著我們幹什麼?”

“我我我我......”黑無常舌頭被打了結掛在樹上,說話不太利索,“我們來看看。”

荊歡一腳上去。

“誒呦疼死我了!”白無常眼淚汪汪,求救的目光看向聞玉堂,“大人,您饒了我......”

聞玉堂眯了下眼,眼底的寒光讓白無常頓時失了聲,縮著脖子不敢再說。

荊歡見狀,瞬間瞭然,又是一腳:“廢話少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陳夏雲見白無常哭成那樣,忍不住提醒:“他們都是NPC,差不多就行了。”

“我和黑無常奉冥王的命令,把你們的魂魄勾走......”

白無常話說了一半,在眾人滿是怒火的眼神中顫巍巍息了聲。

荊歡揉了揉眉心,忽的勾唇笑了。

原本還想去奈何橋找找線索,如今線索卻送上門來了。

玩著貪吃蛇還不忘看戲的雲團忍不住說:“女主的錦鯉buff不會到你身上了吧?”

荊歡挑了下眉,也不是沒可能。

“冥王這老傢伙也太雞賊了吧?之前咱們走的時候還笑眯眯的,一扭頭就讓黑白無常勾我們的魂?”

雖然這是遊戲世界,並不存在勾魂這種情況,小夥伴們還是氣得夠嗆。

黑無常白無常對上聞玉堂冷冰冰的目光,讀懂他的暗示,心一橫:“我還知道孟婆為什麼不見了!”

荊歡:“說罷。”

“我們最後一次見到孟婆,是半個月前,她來冥王殿過夜,之後就再也沒看見她了。”

哦豁!

看來冥王多少有點問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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