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魏帝開口:“那就讓老三去吧。”正好試探他一番。

荊歡來了句商業吹捧:“皇上英明。”

魏帝有些飄飄然:“仙長謬讚了,朕這就擬旨,讓老三去江南。”

杯蓋撇去茶麵上的浮沫,荊歡快速勾了下唇。

親手把支援自己的姨父送進刑部大牢,睿王一定高興壞了。

誰讓他派殺手刺殺闕黎呢。

-

出了宮門,迎面駛來一輛馬車。

馬車速度極快,惹得路旁行人紛紛避讓。

聽見驚呼聲,荊歡撩起車簾,恰好看到與她擦肩而過的馬車上掛著太子府的牌子。

荊歡不動聲色放下車簾,掐了個隱身訣,進了太子府的馬車。

闕黎仰面靠在馬車壁上,臉色通紅,額角沁出細汗,呼吸粗重。

他右手掌心一片血肉模糊,腳邊是茶盞的碎片,上面沾著殷紅的血跡。

馥郁的迦南香襲近,一雙柔軟的手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掰開了少年緊攥著的五指。

闕黎呼吸亂了節奏,胸腔裡的心跳更加劇烈,他不用睜眼,就能知道在他身邊的人是誰。

手指搭上手腕內側,空氣沉靜了幾秒,沉冷的女子聲線響起:“被人下了藥?”

闕黎沒想到荊歡會用這樣淡定的語氣問他,不禁面紅耳赤,忘卻了掌心的疼痛。

他感受著臉上的熱度,不自在的扭過頭,屏息:“阿姐。”

甫一開口,他才發覺自己的聲音依舊沙啞到了極點。

闕黎掩耳盜鈴般的一頭扎進軟枕裡,末了發出一陣盪漾性感的輕哼。

荊歡失笑。

倒還記得矜持。

荊歡握住少年的手腕,輕易把人拉了起來,蔥白的指尖撫上闕黎的側臉。

闕黎的面板很好,從邊關回來時還是健康的古銅色,如今在皇都捂了些時日,又白了回來。

荊歡指腹貼在他泛紅的眼尾,摸索兩下,引得少年喉嚨裡情不自禁的溢位情-色的哼聲。

女子眼底笑意加深,挺翹的鼻尖幾乎和少年的蹭到一起:“還記得你我初見時,我對你說的話?”

闕黎在藥物作用下,早就有了可恥的反應。

他按捺著體內洶湧澎湃的浪潮,眼底水霧濛濛,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哪句話?”

荊歡手指輕點少年滾燙的額頭。

看來是燒糊塗了。

不過沒關係,眼下情況特殊,荊歡可以原諒他:“我是來拯救你的神仙。”她頓了頓,“可還記得?”

闕黎眨了眨眼,睫毛被眼中的水意打溼,乖順的垂著:“記得。”

“其實我說錯了,我不是來拯救你的神仙。”

闕黎將混亂的思緒拉扯回來,聲音發顫:“阿姐......”

唇上落下一片溫軟。

像是羽毛輕蹭而過,像是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闕黎震驚得瞪大了眼,萬千話語堵在嗓子眼兒裡,不知該從何說起。

被慾望控制的大腦似乎清明瞭許多,他一瞬不瞬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子,眸光炙熱如火。

“我們曾是戀人,你投胎轉世到了凡間,我特來尋回你。”荊歡輕唔一聲,“姑且算是童養夫吧。”

“砰砰砰——”

心跳急劇加速,闕黎呆愣愣的看著荊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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