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通體雪白的貓兒乖巧的趴在她膝頭,女子輕撫著它的背部,動作輕柔,引得貓兒享受的眯起貓瞳,喵嗚叫喚著。

有夥計走了進來,俯身恭敬道:“老闆,丁爺到了。”

女子眼睫顫動兩下,緩緩睜開了眼,眼底一片清明。

她拖長了語調,換了個姿勢:“嗯?”

夥計頭垂得更低,手心冒出細汗,又重複了一遍。

“請他進來吧。”

“是。”夥計如蒙大赦,轉身的一剎那狠狠鬆了口氣,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貓,雪白的糰子翻了個身,露出軟軟的肚皮,嘴裡發出盪漾的喵嗚聲。

她勾了下糰子的下巴,玩味道:“春天都過了,怎麼還叫春呢?”

糰子超兇:“喵嗚!”

呔,鏟屎官,你膽子很大嘛,小心本喵一天不搭理你!

臺上的貴妃醉酒已經結束,換成了紅鬃烈馬,唱曲兒的人也換了一批。

女子蔥白的手指捏起茶盞,撇開浮沫,淺酌一口。

微澀的口感漾開,她斂眸漫不經心道:“世間男子多薄情,又何必為了男人要死要活。”

站在一旁的花瓊笑著附和:“老闆說得對,咱們女人可不比男人差,新開的哪家百貨公司的老闆就是個女人,以前還有不少女將軍呢。”

“女將軍?”低沉的男聲響起,伴隨著沉穩的腳步聲,“荊老闆拿下商會還不夠,又想當女將軍了?”

荊歡抬眸,眼角下的硃砂小痣帶著萬種風情,神情懶倦:“就你廢話最多,若是閒得骨頭疼,謝大帥那邊還缺個軍師。”

穿著月白長袍的男人走了進來,裝模作樣拱了拱手:“荊老闆你可饒了我吧,謝大帥那邊有你在,我去了跟裝飾品沒啥區別。”

臺上一眾戲子自覺退了下去,偌大的正堂裡只剩下荊歡三人。

花瓊收拾了桌上的茶水和瓜子殼兒,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荊歡指了下旁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眼皮子都懶得抬:“我讓你查的,都查到了?”

丁浮坐下喝了口茶,掏出一個密封好的信封:“都在這裡頭了。”

荊歡接過,染成硃紅色的指甲劃開封口,抽出裡面的信紙。

糰子抬起爪子搗亂,被荊歡一把摁在懷裡,尾巴尖兒都炸開了。

一陣嘩嘩翻動聲,荊歡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啪一聲脆響,信紙被荊歡拍到桌上。

“常家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縱容常穆在外頭養女人,真當我荊家人都是病貓不成?”

丁浮以拳抵唇咳了一聲,由衷說道:“荊大小姐溫柔賢惠,誰若能娶到她,那可是八輩子的福分,常穆真是不知好歹。”

荊歡抬指拂過小几上的手包,糰子趁機從荊歡膝頭跳了下去,喵嗚叫著跑遠了,她似笑非笑:“常家那狗東西,真是欠教訓。”

非要在他腦袋上一槍崩出幾個窟窿眼,他才會一心一意......罷了,被別的女人用過的男人,身子髒了,心更髒,還留著作甚?

直接殺了吧。

荊歡剛打算派丁浮去取常穆狗命,門口有人小跑著闖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陽鳳樓的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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