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峰乾笑兩聲,搓了搓手,眼裡飛快閃過一抹狠厲。他組織了半天的措辭,想著怎麼狡辯,最終出口卻成了——

“那可能是我看錯了,不好意思啊荊總。”

荊歡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只能忍著。

她護著的這個男孩子多半是他當年在上圍村當知青時跟歷春杏生的兒子,等他們父子相認,他也算是荊歡罩著的了。

到時候他在海市橫著走都行,再不必討好誰。

梅雪峰並不會隱藏情緒,荊歡從他的眼裡看到了算計和貪婪,面色更冷:“梅總還是趕緊回去找你太太吧。”

梅雪峰算盤打得啪啦響,倒也爽快點頭:“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目送著梅雪峰離開,荊歡嗤了一聲,轉身面朝歷飛白。

小少年死死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肩膀微微顫抖著,似在忍耐什麼。

荊歡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力道不重,半強迫性的讓他抬起頭。

看見歷飛白微紅的雙眼,荊歡戲謔道:“之前磕破了膝蓋都沒哭,今兒怎麼哭了?阿歷可是小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歷飛白鬍亂揉了兩下眼睛,眼睫微微溼潤,聲音有些悶:“我沒哭。”

荊歡溫熱柔軟的指腹蹭了蹭他的眼角,觸到一點溼潤。

“姐姐。”歷飛白緊抿著唇,玫瑰花瓣色的唇因為用力變得蒼白,他喉嚨裡溢位一聲哽咽,“……我見過他。”

荊歡漫不經心收回手:“你見過他?什麼時候?”

歷飛白吸了口氣,看進荊歡眼底:“姐姐,他是那個人,他是我......”歷飛白頓了頓,說不出那個稱呼,“對不對?”

“他不是。”荊歡撫平歷飛淺藍色襯衫上的褶皺,慢聲道,“你還沒出生你爹就死了,墳頭的草已經跟你人差不多高了。”

歷飛白神色有些迷茫,下意識的攥緊了荊歡的衣襬:“可他和我長得......”

歷飛白很早就知道他的親生父親拋棄了歷春杏回了城裡,所有人都知道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只有歷春杏堅信他還會回來。

歷飛白只覺得無比諷刺。

拋棄談婚論嫁的女朋友和未出生的孩子離開,上圍村又是個落後的山區,那個人見多了大城市的繁華,怎麼可能回來。

荊歡拉著歷飛白到休息室,給他倒了杯水,溫聲安撫道:“世界上長得像的多了去了,巧合罷了,別想太多。”

巧合?

歷飛白垂著眼喝了口水,還想問什麼,荊歡及時開口:“杏姨一個人應付不過來,咱們一起去前面吧。”

這番話成功轉移了歷飛白的注意力,他點點頭站起身:“走吧。”

荊歡走在他身後,順手帶上休息室的門,眸光有一瞬間的晦暗。

親生父親什麼的......真的太討厭了。

......

升學宴結束後,荊歡和歷飛白十分默契的沒再提起梅雪峰。歷春杏每天忙著酒店的事,自然不知道梅雪峰出現了。

歷飛白被任瑞他爸請去給任瑞補課,每天八點半離家,下午五點到家,忙得沒空想起那個在他人生中缺席了十二年的男人。

荊歡讓助理約見了梅雪峰的太太,張藍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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