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經有些黑了,草叢裡響起蛐蛐聲,寒風乍起,被荊歡這麼一說,王大花後背還真有點發涼。

王大花做賊心虛一樣左右看了一圈,生怕荊老大真的找上她。

荊歡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冷笑著朝她丟了五十張黴運符,砰一聲關上大鐵門。

王大花險些被門砸臉上,站在歷家門口叉著腰扯著嗓子罵罵咧咧,髒話不要錢一樣往外蹦。

罵完覺得還不夠,跑去荊歡現在住的土房子門口,發現門上掛著鐵將軍。王大花拽了兩下鎖,拽不開,氣得原地跳腳。

她還打算順點東西走呢,荊大丫竟然把門給鎖上了!

王大花心裡直喊晦氣,轉身回了荊家。

剛走到門口,突然腳腕子一疼。

藉著微弱的光亮,王大花看見了一條飛快滑進草叢裡的小青蛇。

“啊——”

荊老二荊老三聽到聲音跑出來,看見王大花坐地上抱著頭大喊大叫,活像個瘋婆子,愣了好一會兒。

得知王大花被蛇咬了,兄弟倆連忙把人扛起來往衛生所去。

衛生所的醫生說咬王大花的是條毒蛇,他們這邊沒那個技術,要去縣裡才行。

荊老二荊老三氣得腦袋疼,搞不懂王大花大晚上的到處亂跑幹啥!

可又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孃被毒蛇毒死,只能去村長家借了牛車,帶著王大花直奔縣醫院。

一陣雞飛狗跳,等王大花掛上水,天都已經亮了。

從荊老二那裡得知她進個醫院花了三十多塊錢,王大花盯著藥水看了好一會兒,兩眼一翻直接厥了過去。

三十多塊錢吶!

都能給寶兒買一箱的好吃的了!

......

荊歡關上門,一轉身就看見站在院子裡的歷春杏。

歷飛白緊挨著歷春杏,小手攥著她的衣襬,奶聲奶氣的喊了聲“姐姐”。

歷春杏咳了一聲,似有些尷尬:“你奶這麼多年脾氣還是沒變啊。”

當年她未婚生子,峰哥又離開了,村子裡不少人說閒話。整個上圍村就數王大花嘴最碎,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來。

歷春杏當時也才十八歲,被王大花說得躲在家裡抱著還在襁褓中的歷飛白哭了好久。

剛才看到荊歡罵得王大花原地跳腳,歷春杏莫名覺得有點爽到了。

荊歡面色不變,笑吟吟說道:“她以為自己屬螃蟹的,一天到晚張牙舞爪的,我可不怕她。”

對待不要臉的人就要用不要臉的法子。

歷春杏噗嗤笑了起來,對王大花的怨氣消減了大半:“好了不說她了,咱們趕緊吃飯吧。”

歷春杏盛了兩碗雞湯,碗裡有好幾塊雞肉,還有歷春杏自己在田裡種的青菜,荊歡一碗歷飛白一碗。

堂屋的門關上,隔絕了外面呼嘯的寒風。

一口雞湯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

歷飛白還是過年那天吃的肉,喜滋滋的吃著野雞肉,兩條夠不著地的小短腿歡快的晃悠著。

歷春杏只用雞湯泡飯,看見荊歡和歷飛白吃的可香,心裡覺得很滿足。

粗糧飯不如白米飯好吃,泡了雞湯也還不錯。

荊歡吃飽喝足,主動提出幫忙收拾碗筷。

歷春杏連忙拉住荊歡,擺了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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