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壽節是大事,荊歡爽快應下了。

過了會兒,景帝突發奇想,硬是拉著韶延去下棋。

荊歡和何盈在旁觀看。

景帝是個臭棋簍子,棋藝不咋樣,還喜歡拉著人和他對弈。

不僅如此,他還喜歡耍賴悔棋。

荊歡同他對弈過兩次,往後見到棋盤直接繞道走。

景帝身邊的人都知道,下棋時的景帝和平時的景帝是兩個人。

同情的看了眼韶延,荊歡在桌子底下把玩著他腰間的玉佩,看著兩人一人黑子一人白子,你來我往。

“父皇,落子無悔,您可不能再動了。”

荊歡漫不經心的聲音讓景帝試探著伸出去的手頓在棋盤上方,隨後面不改色的把手收回去。

景帝咳了兩聲掩飾尷尬,試圖挽尊:“觀棋不語真君子,朕同韶延下棋呢,你別吵!”

荊歡哼笑一聲,不再言語。

許是想在女婿面前留下一個好印象,景帝接下來沒再悔棋。

兩人各憑本事,韶延贏了三次,景帝一次沒贏。

韶延疏朗的眉目清淡沉靜,嗓音和緩:“陛下承讓了。”

景帝:“......”

景帝快要氣死了。

這什麼破女婿,就不能讓著他一點嗎?!

何盈在一旁眼淚都快笑出來了,見景帝有些下不來臺了,連忙安撫:“下棋不過是閒暇時的樂趣,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景帝哼了一聲,勉強心情好了點。

離開前,荊歡給何盈診了脈,確定腹中胎兒健康成長,就和韶延離開了乾寧宮。

兩人上了太女規制的轎攆,荊歡屈起一條腿倚靠在韶延身上,姿態愜意。

吃了顆蜜餞,荊歡又塞給韶延一顆。

即便轎攆四周有簾子遮掩,轎攆內只有他們二人,韶延依舊腰板挺得筆直,骨節修長的手扶著荊歡的腰,親近而不狎暱。

“困不困?”荊歡問韶延。

昨晚上睡得遲,今晨一早又來給帝后請安。

韶延微微側頭,荊歡能看見他線條流暢的下頜:“以前在家中我也習慣了早起背書,不困。”

荊歡哦了聲,想起萬壽節的事兒:“父皇的壽宴就交給你辦了,外國使臣的住處也提前派人打掃乾淨。”

韶延眸光微動:“你不怕我將此事辦砸了嗎?”

不是韶延故意說喪氣的話,他一個庶子,即便被養在嫡母膝下,連盛大點的宴會都很少出席。

荊歡將此事交給他,韶延在受寵若驚的同時,又有些緊張忐忑。

萬壽節可不是普通的壽宴,萬一出了什麼岔子,可是在各國面前丟臉。

荊歡發現,不僅這個世界的韶延,之前幾個世界的闕黎都挺缺乏安全感。

荊歡拍了拍他的後背:“我讓宮闈局的人協助你,你只管吩咐下去,宮中多得是宮人。”

韶延沉吟片刻,終是應下了。

他低頭蹭了蹭荊歡的臉,聲音很輕,聽上去有些軟:“歡歡你真好。”

荊歡心頭一軟,給了他一個吧唧親。

回了東宮,荊歡將東宮的下人召集到一起。

“太女夫也是東宮的主子,若是讓孤知道你們偷懶怠慢,孤必不輕饒。”荊歡一一掃過在場的宮人,“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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