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語嫣的話自然是試探。
她說完之後，便沉靜地盯著顧景年，眸子的試探若隱若現。
遲語嫣很好奇。
假如顧景年知道自己肚子裡真的懷著一個孩子，他會怎麼樣？
會不會比現在更加過分的，囚禁自己？
顧景年在聽到遲語嫣話之後，心跳快了一瞬。
孩子……
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一個孩子，或許很多事情，都會隱忍而解。
顧景年壓下眸底的希冀，抬手，指尖輕輕摩挲遲語嫣的眉眼。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氣音，“為什麼做這種夢？”
“我怎麼知道。”遲語嫣輕嗤一聲，表情不見悲喜，淡漠的彷彿沒有情感，“你害怕嗎？如果我懷孕的話。”
“為什麼害怕？”顧景年幾乎不假思索，“我求之不得。”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遲語嫣的心慢慢墜入谷底。
她抿著唇沒有再開口。
然而顧景年卻像是想開了什麼，表情變得淡然開闊，“昨晚你說的，我答應你。”
遲語嫣怔松片刻，才反應過來顧景年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之後，會給你一定的自由，也會安排你跟阮瑤見一面。”顧景年比起先前，不知道溫柔了多少倍，“我不會監視你們說了什麼，但是——語嫣，好好考慮，留在我身邊。等我手中的事忙完，我們就結婚。”
這通知而並非商量的口吻，讓遲語嫣心中的恐慌一瞬間變大，幾乎能噬人。
結婚……
“我姓遲。”遲語嫣注視著顧景年，讓自己冷靜下來，“顧翰林不會同意你娶我的。在你找我的那兩個月裡，很多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遲語嫣相信顧景年早已經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這些時日以來，除了今天，他們大多時候都是針鋒相對，從沒有聊過這件事。
然而這種情況之下，顧景年居然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顧景年表情沉著冷靜，遲語嫣幾乎要以為顧景年瘋了。
顧景年凝視遲語嫣良久，最終攬她入懷。
“我都知道。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我要娶你。”
“嫁給我，所有的事情我都會一一做好，不讓你再有任何的苦痛煎熬，你只需要在我身後，好好的做顧太太就好。”
幾乎等同於求婚話語，卻讓遲語嫣渾身瞬間冷透。
她的追求，從來不是做誰的妻子，做誰的賢內助。
哪怕她沒有決定為父親復仇，找出當年害死爸爸的真兇，她也不會想著要去做誰背後的女人。
這太荒謬了。
但遲語嫣眼下不想再惹惱顧景年。
於是遲語嫣忍著不適，長睫微垂，低聲道：“這件事，讓我再好好想想。”
顧景年眼底劃過近乎欣慰的喜意。
遲語嫣沒有直接拒絕，那一切就都好說。
如果遲語嫣願意乖乖地待在他身邊，他可以不計前嫌，把一切好東西都奉送到她面前。
“還要再睡會嗎？”顧景年吻了吻遲語嫣的額頭，語氣幾近放縱寵溺，“不想睡的話，那就起床，今天我找醫生來給你做個全身體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