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瑤笑了笑，笑聲沒什麼，只是表情已經十分勉強。
“我現在在外面，等晚點的時候我問問她，可能還在睡覺。”
沈清似是沒有懷疑什麼，應了聲好，便掛了電話。
阮瑤關了手機，霍霆燿便沉聲道：“是沈家人嗎？”
“沒錯。”阮瑤神色冷硬，嘲弄似的一挑眉，“現在最心虛的人反倒成了我，好像讓語嫣出事的人是我一樣。”
霍霆燿抿唇思索片刻，微微喟嘆道：“這樣吧，一會兒我跟景年聯絡，讓他好歹先讓語嫣和沈家人聯絡，不要把事情鬧大鬧僵。”
阮瑤實在不想說話，只輕輕地嗯了一聲。
很快，他們抵達了錦山療養院。
霍霆燿並沒打算進去，他目送著阮瑤等人進了療養院後，自己站在車前，拿出手機開始給顧景年打電話。
那邊倒是很快就接了。
顧景年的聲音微沉，聽著不大高興的樣子，“什麼事？”
“沈家人那邊剛剛聯絡阮瑤了，說是聯絡不上遲語嫣。”霍霆燿語氣無奈，“你好歹不要把事情鬧大。真要鬧到沈家人出手，就算他們不能把你怎麼樣，但你絕對不會過舒坦了。”
顧景年那邊久久沉默，霍霆燿幾乎以為他沒有聽自己說話。
霍霆燿又叫了他兩聲，才聽顧景年淡淡道：“知道了。”
聽著聽筒裡傳來斷線的嘟嘟聲，霍霆燿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看向療養院的方向，神色莫測。
要不是這事阮瑤在裡頭，他是真不想摻和。
而且顧景年這一次的行為實在太過瘋狂，說實在的，霍霆燿都有些發怵。
真要惹到沈家人……
霍霆燿從車裡拿出煙來點上，眸光明明滅滅地望向灰暗的天際。
——
顧景年掛了電話，許久才從書房出來。
他來到遲語嫣的臥室門口，站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敲門。
裡面半天沒有動靜，就在顧景年想要推門進去的時候，樓梯拐角處傳來了聲音——
“顧總。”
顧景年轉頭看去，是謝文。
他微微蹙眉，“怎麼了？”
“您是要找遲小姐嗎？”謝文走上前，表情小心翼翼，“我勸您現在還是別過去，遲小姐現在的狀態不大好，去了可能也只是……刺激她。”
顧景年眉頭皺的更深，“什麼？”
“昨天給遲小姐做了簡單的檢查之後，我跟她簡單的聊了兩句。”謝文神色凝重，“我猜測，遲小姐可能有焦慮症的早期症狀。”
顧景年怔愣在當場，“焦慮症？”
“對。焦慮症的早期症狀大多表現為軀體不適，或者自主神經系統反應性過強，出現莫名其妙的恐懼……”謝文的聲音越來越輕，“遲小姐現在，已經出現這些症狀了。”
顧景年的表情恍惚了一瞬，半晌都沒有動彈，許久怔怔地看向遲語嫣的房間門，半晌無話。
良久，顧景年無聲的呼了口氣，“你昨天，跟她都聊了什麼？”
謝文輕聲道：“就是聊了一些她近期狀態之類的，遲小姐的防備心很重，並不願意跟我多說什麼。”
“好，我知道了。”顧景年聲音微微發澀，“你先去忙吧，我去看看她，不會刺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