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件事我一直瞞的很好，沒多少人知道我父親是誰。”楊君清冷的眸子微垂，而後自嘲似的輕笑了一聲，“這幾個月來，唯有這件事，我做的還不錯。”
洛伊伊看著楊君，心裡莫名生出幾分說不出的感覺來。
這種感覺，像是同情，又像是憐憫……
洛伊伊很少對誰有過這種感覺，還是頭一次。
她在有些貧瘠的詞彙量裡翻了半天，才找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
憐惜。
對，就是這個。
洛伊伊頭次，還是對著一個男人，有這種感覺。
她覺得怪異，但是又說不出哪兒怪，下意識開口安撫，“警察叔叔，別怪自己，咱們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
洛伊伊一句警察叔叔，讓楊君眼睛微微睜大。
下一秒，楊君臉頰有些發熱的移開目光，低聲道：“你們，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阮瑤正在看手機上的地圖，沒發覺這點微妙的氣氛，只道：“也好，那我們就不來這些虛的了，直接叫名字。到時候伊伊和楊警——和楊君，你們兩個不要搞得像是誰也不熟悉誰的樣子，親暱一點。”
頓了頓，阮瑤又道：“還有，霍霆燿那裡也瞞著，就讓他以為你們倆真的是一對。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話音剛落，房門被敲響了。
楊君和洛伊伊齊齊看去，都有些好奇。
“誰啊？”洛伊伊問。
阮瑤起身去開門。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走了進來，其中一個還帶著個摺疊輪椅。
“阮小姐。”
阮瑤跟兩個醫護人員頷首致意，而後跟楊君和洛伊伊解釋。
“這是我向霍霆燿借的人。”阮瑤語氣淡淡，“他們霍家旗下醫療器械公司的醫生，可以在家給楊君做檢查。”
說完，阮瑤給那兩人介紹了楊君的情況，然後兩個醫護人員放下輪椅，出去搬了些簡單的醫療器械進來，開始給楊君做檢查。
楊君不露痕跡地跟阮瑤對視一眼，堪稱乖巧地任由那兩人擺弄自己。
洛伊伊輕咳一聲，給阮瑤試了個眼色，然後起身將桌上的飯碗都收拾到了廚房。
阮瑤也跟了過去。
開啟廚房的水龍頭假做洗碗，洛伊伊一臉遲疑，“霍霆燿那邊能瞞得住嗎？他跟顧景年一對，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不用對他也知道。”阮瑤睫毛微垂，“就是騙人騙己，他不會閒著沒事去跟顧景年對的。他現在並不打算幫顧景年，對我又帶著點討好的意思，只要我面子功夫做足，他會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
洛伊伊神情微悚，“還能這樣的嗎？”
“不然？”阮瑤輕嗤一聲，“難道你以為霍霆燿是傻子？不止他，顧景年身邊的，包括看起來最混不吝的杜恪，又有哪個是善茬了？”
洛伊伊懵懵地點頭，吶吶道：“果然，只有我是傻子。你們都是人精……我以前還覺得你跟我是同一種人呢？結果你怎麼也那麼精……”
“知道就好。”阮瑤關了水龍頭，聲音更低了，“出去陪你‘男朋友’吧，這邊我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