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晶晶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眼中多了些防備，定定地看著遲語嫣。
片刻後，她的眸光動了，看向的卻是遲語嫣身後。
遲語嫣知道那個方向有誰——甘麗麗。
心中微動，遲語嫣的聲音更低了，“放心，今天不管你跟我說了，我都不會跟院長媽媽說一個字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好不好？”
見晶晶仍舊是十分遲疑的樣子，遲語嫣微笑著伸出小指，“我們拉鉤，好嗎？”
良久，晶晶終於伸出了手，表情堅定下來，“那我們說好了！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遲語嫣言笑晏晏，“一百年不許變！”
說完，遲語嫣牽著晶晶的手站起身來，朝著顧景年和甘麗麗的方向看去。
只見顧景年仍舊是一副坦然淡定的模樣，而甘麗麗的笑容卻是十分勉強。
遲語嫣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自然，這也不太重要。
她牽著小姑娘來到階下，笑著看向甘麗麗：“甘院長，我和我先生想跟晶晶單獨相處一下，可以嗎？”
“當然，當然可以！”甘麗麗忙不迭點頭，像是生怕遲語嫣反悔似的，領著兩人進到了平房裡面。
來到其中一間教室，甘麗麗目送兩大一小三個人進去，笑容擠了滿面。
“那你們先聊，先聊，有事可以叫我！”
甘麗麗轉身就要出去的時候，忽聽顧景年淡笑著問道：“甘院長，你這裡，應該沒裝什麼監聽裝置吧？”
只見甘麗麗的步伐驀地頓住，轉過頭來，笑容有些僵硬，“怎，怎麼會呢？”
“最好不會。”顧景年似笑非笑，“要是被我發現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個福利院，你可就未必再能繼續擔任院長了。”
甘麗麗的臉色堪稱難看了，站在原地，竟有些不知所措。
顧景年此時便悠悠道：“不然，還是讓我們去院子外面轉一轉，看看延平區附近的風景吧。”
“可，可這不符合規定……”甘麗麗很是為難的樣子，“這個，沒辦手續的話，是不能把孩子帶離福利院的。”
顧景年沒有說話，眼底的冷意卻越發明顯。
看到顧景年眼中的冷然後，甘麗麗咬了咬牙，道：“顧先生，您別為難我——”
“這樣吧。”遲語嫣微笑著開口，“讓我先生留在這裡，我去跟晶晶單獨聊聊，甘院長，這樣可以嗎？”
遲語嫣退讓了一步，顧景年面上的笑意也徹底淡去，甘麗麗知道，她是不得不答應了。
牽著晶晶的手從福利院出來，遲語嫣回頭看向送她到門口的顧景年，眸光微閃。
“放心，該問的，我會問清楚的。”顧景年抬手替遲語嫣挽了挽鬢邊的碎髮，“去吧。”
遲語嫣點點頭，也伸手為顧景年整理領口，兩個人看上去，便是一對十分恩愛的體面夫妻。
做完這一切，遲語嫣才帶著晶晶離開福利院的正門口。
看著晶晶對四處十分好奇地樣子，遲語嫣眼底含笑，輕聲發問。
“晶晶，你是第一次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