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琛完全沒想到，阮瑤竟然會提起這件事，來要挾顧景年。
他望向阮瑤，眸底多了幾分不安和焦急。
要知道，顧景年從來都不是個好欺負的，把他惹急了，可不一定能幹出什麼事來……
阮瑤察覺到霍霆琛看過來的眼神，但她沒有理會，只是靜靜地盯著顧景年。
顧景年此時面無表情，但是眸底的晦澀已經越來越深。
霍霆琛見阮瑤沒有反應，只能看了眼顧景年，然後打圓場般的笑了笑，聲音微微發緊地開口道：“咱們從前都是朋友，有什麼話都能好好聊——”
“朋友？”顧景年打斷了霍霆琛，“我和阮總，可從來都不是什麼朋友。”
阮瑤學著顧景年方才的樣子輕嗤一聲，“顧總說的沒錯。你我從來都不是朋友，但至少之前，我從沒覺得你會做出這種事來。”
“我之前的確不太贊同語嫣跟你在一起，那是因為我不知道，她是為了探尋顧翰林當年做下的那些事，才跟你重歸於好。現在看來，語嫣的選擇其實沒錯，你這個人，本身就不配得到乾乾淨淨，毫無雜質的愛。”
這話一出，顧景年眸子徹底冷了下來。
他定定地看著阮瑤，許久才緩緩開口，“阮瑤，你不要以為，遲語嫣跟你關係匪淺，我就不敢動你。”
“我從這樣覺得。”阮瑤微微一笑，“畢竟，你連語嫣都不尊重，又怎麼會尊重她的朋友呢？”
洛伊伊聽著這話，都覺得有些辛辣，忍不住掃了一眼阮瑤。
顧景年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緊，他完美無缺的面具終於有了些許裂痕，“我不尊重她？我什麼時候不尊重她了？我愛她，我無條件地站在她這一邊，給她幫助，為了她與顧家決裂——”
“是嗎？”阮瑤高高地挑起眉峰，語氣極度譏諷，“哦，原來在你眼裡，你是為了語嫣才跟顧家決裂的？我還以為顧總是因為亡母去世的不明不白，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大孝子，這才跟你的父親一拍兩散的呢！”
“你跟葉青檸還是未婚夫妻的時候，你就不斷地來騷擾語嫣，你剛跟葉青檸分開，就跟語嫣和好，完全不顧她會被置於怎麼樣一個境地。你以為是你藏的好？你還覺得是對她的幫助？”
阮瑤嘲諷的笑意越來越深，“顧景年，別做夢了。語嫣沒因為你和葉青檸墜入深淵，那是她自己的本事，是她一直堅持，是她幸運，跟你顧景年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你根本不愛她，你最愛的是你自己，你所謂的愛不過是施捨而已。因為你打從心底裡，就覺得語嫣是你的所有物。”
阮瑤的話音落下，包廂內安靜地連呼吸聲都無比清晰。
洛伊伊甚至不敢再去看顧景年的臉色，只在桌下緊緊地攥著阮瑤的手。
霍霆琛乾脆移開了眼神。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件事，已經超出了他能調節的範圍了。
阮瑤毫不畏懼地迎上顧景年那快要吃人似的眼神，眼底滿是輕蔑。
她緩緩站起身來，一字一句道：“顧總，我等您的訊息。如果您不放人，那咱們就法院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