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合同什麼的，等我晚點跟沈清哥聊過之後再籤吧。”
遲語嫣笑了笑，自然地將東西放到了一旁，“先吃飯吧。”
王寶琳見狀，想說什麼，被沈自明按了按手，只得忐忑地嚥了下去。
沈清看了眼遲語嫣，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轉而繼續吃飯。
一頓飯吃的還算和諧，但這和諧之中多少透著淡淡的詭異。
晚上散了回去睡覺，遲語嫣自然叫了沈清去說話。
她讓阮瑤先回去睡了，自己則跟沈清一起去了後花園。
天氣已經很冷，但是沈家的後花園有溫泉水，原本不在燕城這種北地開的黃梅花也開的極好，香氣沁了滿院。
遲語嫣和沈清坐到了石桌前。
“想說什麼，可以直說。”沈清一副紳士模樣。
遲語嫣輕輕呼了口氣，將一直拿著的檔案袋推回到沈清面前。
“抱歉。”遲語嫣微微抿唇，“我左思右想，雖然這些東西真的很誘人，甚至我也無法拒絕，但是我還是不能要。”
沈清微微蹙眉，“我以為我們已經談好條件了。”
“是。”遲語嫣神色淡淡，“原本我答應的，我還是會照做，只是這些東西太多了，我要不起。”
這個展開是沈清完全沒有想到的。
他有些怔然地看著遲語嫣，“你什麼意思？”
“我原本想，你們沈家並不缺這些，所以我拿了也沒關係，還能讓我自己行事更方便些。但是我想，突然到了兜裡的錢如果原本不屬於自己，恐怕是要遭殃的。”
遲語嫣莞爾一笑，“想必你早已經知道了，我原本也算半個商人……雖然我從前有過缺錢的時候，但現在的我並不缺錢，所以我也沒必要非得錦上添花。”
沈清沉靜地注視遲語嫣，良久眸中露出幾分實打實的困惑：“我，不明白。我以為，沒有人能拒絕這些東西。”
“是，的確是。”遲語嫣頷首，“但有句話叫做，德不配位，必有栽秧。雖然你們讓我做沈家養女，這對於我來說的確是件辛苦的事情，但也不至於要拿走這麼多東西。”
沈清解釋道：“這對於沈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
“我知道，但對於我來說，這份報酬過於豐厚。”遲語嫣始終平靜淡然，“我會提一個我自己能力範圍內的報酬條件，而不是按照你們擬定的東西，心安理得的拿走。”
沈清露出瞭然的神色，“也好。如果你有別的想要的東西，儘管提。只要是我能辦到的範圍之內，我都會盡量滿足。”
有了沈清這句話，遲語嫣也自覺不必多說了，起身道過謝就回去了。
隔日一早，遲語嫣就將自己擬的條件以電子形式發到了沈清的郵箱。
沈清一大早到了自家公司，一點開郵箱，看到遲語嫣發來的檔案，眉頭微挑。
他開啟瀏覽，片刻之後眼神越來越怪。
這個遲語嫣……真的是，次次都讓他感到驚訝。
不知過了多久，沈清才將檔案關掉，然後坐在原地靜靜思索。
半晌後，沈清將助理叫了進來。
“備車，回老宅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