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顧景年。
阮瑤已經記不清上一次見顧景年是什麼時候了，這次再見，她心裡有些驚訝。
顧景年看著，好像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這人倒是不見老，只是整個人的氣質看著更加內斂深沉，眼神也不似從前一般暗藏鋒芒，倒是越發的深不可測。
阮瑤擋住顧景年的去路，不讓他進門，冷冷地看著他，“顧總，這兒可不歡迎你。”
“沒關係，我只是來跟你說兩句話。”顧景年絲毫不以為忤，眸色深深，“我一會兒就要出發了。”
阮瑤心頭一緊，下意識問道：“出發去哪兒？”
“巴黎。”顧景年定定地注視著阮瑤的眼神，“我給你發的訊息，你看到了嗎？”
阮瑤面上的冷意更重，“看到了。顧總想表達什麼？你不會認為，那個就是語嫣吧？”
顧景年仍舊平靜，“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會去。不過你放心，我這次不會再傷害她。”
這句話讓阮瑤頓時想起五年前的那場意外。
她越發沒了好臉色，冷聲道：“顧總，你這些話用不著跟我說，當然，你這些話早已經沒有了可以說的物件。我早都告訴過你，語嫣已經走了。”
“是嗎……”顧景年喃喃一般的，“隨你怎麼說吧，反正我這次一定會去的。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我沒有任何的惡意，我只是，想確認她過得好不好。”
不等阮瑤再開口，顧景年又緊接著道：“還有就是，我找到了莊曉琴。”
阮瑤心頭微緊，盡力面不改色，不耐煩地道：“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的確沒什麼關係……但我想說，我的人找到莊曉琴的時候發現，在找她的人不止一夥。還有另一夥人在追殺她，所以莊曉琴躲得很狼狽。那夥人我查過，可能跟燕城那邊有關。”
顧景年頓了頓，欲言又止，“很有可能，也跟語嫣父親當年的死有關。”
阮瑤眉心微動，定定地盯著顧景年，良久才緩緩道：“顧景年，我說過了，語嫣已經走了，這些話你跟我說也沒有用。我勸你還是少費工夫。”
語罷，阮瑤漠然道：“慢走不送。”
關上了門，阮瑤在玄關處站了好一會兒才回去。
洛伊伊的菜已經端上餐桌，此時幾人都面面相覷，而後看著阮瑤，欲言又止。
尤其是方薇和方卓錦，此時兩人心裡都犯嘀咕，但都不知道該怎麼問出口。
關於遲語嫣的生死，兩人心裡大抵清楚，遲語嫣還活著，並且大機率是跟沈家人生活在一起。
但是阮瑤和洛伊伊口風嚴謹，沒有跟他們提起過，每次他們旁敲側擊地聞起來時，也都是被糊弄過去。
時間長了，方家兩姐弟也就不問了。
反正Gem還在正常運轉，他們雖然讓渡了大部分股權，但保留了一小部分，每年的分紅也都是相當可觀的數目，更別說藉著股東身份，每年還能跟Gem進行合作。
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好處。
既如此，有些事情的真相，其實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但今天看到顧景年上門，方薇實在忍不住了。
“這麼多年了……”方薇揣度著用詞，看向阮瑤，“阿瑤，語嫣到底……還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