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寥落冰冷，從停車場到餐廳正門，短短的一段距離，卻彷彿隔著天塹。
來到頂樓包廂門口，遲語嫣深深地吸了口氣，推門而入。
“語嫣，終於到了。”
包廂內，坐在主位旁的葉青檸隨即起身，噙著笑起身來迎她。
遲語嫣也為自己掛上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容，與葉青檸擁抱貼面，“讓你久等了。”
葉青檸微笑著道：“哪裡。來，主位請坐。”
兩人客氣一番，最終還是葉青檸挪到了主位上去，遲語嫣坐在她左側，主動給葉青檸倒酒。
葉青檸扶杯頷首，很是客氣。
白葡的酒液氣泡咕嘟嘟的輕微作響，包廂內一共四個人，葉青檸、葉青檸的大秘，以及遲語嫣和江回。
是而氣氛寂靜到極點。
“來，語嫣，我先敬你一杯。”葉青檸端起酒杯，笑吟吟地朝向遲語嫣舉起。
遲語嫣眼下捏不準葉青檸突如其來的敬酒，心緒漸漸下沉。
但她也只得先給面子，微笑著與葉青檸碰杯。
一杯酒見底，葉青檸開門見山。
她的笑意拿捏的恰好，已然染上淡淡的疏離：“語嫣，網路上的那則新聞，我已經看到了。”
遲語嫣的心轟然落地。
居然有種說不出的安心。
她眼底劃過苦笑。
垂眸思忖許久，遲語嫣終於平靜下來，“所以，葉總這是打算終止我們的合作？”
“不是終止，是保留。”葉青檸毫不拖沓，雲淡風輕，“你我都是生意人，語嫣，你應該能理解我的苦衷。”
遲語嫣還做著最後的掙扎：“我很快就能處理好輿論訊息，能否再寬限一些時間？”
“保留合作，已經是寬限時間。”葉青檸依舊平靜無波，談起生意時，她比任何人都不近人情，“語嫣，你應該知道，如果是別人，今天這場應酬，我甚至都不會再到場。”
遲語嫣眼皮微跳，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她不願用惡意去揣測葉青檸這樣出色的女性，但遲語嫣覺得有些話有必要說清楚。
“所以，葉總的意思，這項合作從一開始，就是看在顧景年的面子上嗎？”
葉青檸難得露出幾分遲疑。
也是這一瞬的猶疑，讓遲語嫣確定了，葉青檸跟她的合作，的確如此。
遲語嫣不驚訝，反倒有種“果然如此”的啼笑皆非感。
葉青檸思量半晌，真誠地望著遲語嫣雙眸。
她緩緩道：“語嫣，你應該很清楚，以Gem如今的體量，其實並不夠資格跟老牌的集團合作。我之所以相信Gem，一來是因為你的能力的確有目共睹，二來，的確也有顧景年的緣故。但我從沒有輕看過你，這個你應該知道。”
遲語嫣微微頷首：“是，我清楚。不過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多謝葉總了。您選擇保留合作，我很感激。”
頓了頓，遲語嫣抬眸，眼神變得堅韌。
“給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我一定將輿論平息，讓Gem全身而退，讓接下來的合作專案順利無礙的進行。如果我做不到，我會按照合同上的違約金數額，照價賠償。”
說完，遲語嫣再次斟滿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