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笑。
常文的聲音聽起來悠哉懶散，似乎還帶著些許說不出的饜足，聽著有些怪怪的：“表哥，忙什麼呢？”
沈清冷笑，“你幾百年不跟我打一個電話，現在打來，難道就是來跟我寒暄的？”
說著，沈清頓了頓，語調裡多了些倦怠厭煩，“還有，別叫我表哥。”
沈清和常文的生日只差了幾個小時，幾乎算是同一天出生的，只不過沈清是在晚上，而常文是在凌晨。
從前王寶琳和王燕雲的關係還沒降到冰點時，還給兩人一起過過生日。
常文哼笑一聲，“表哥這話說的，雖然你只比我大了幾個小時，但也算長輩啊。小時候你對我的照顧，我還記得的。”
常文從小發育的晚，初中之前瘦小清秀，乍一看像個女孩子，在學校就很容易受欺負。
沈清小時候聰明，上學的時候一連跳過幾級，跟常文也在一個學校，便照顧過他很多。
那時候，也算是兄友弟恭。
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乍一聽到常文提起往事，沈清的眸子裡閃過淡淡的猶豫。
說到底，他跟常文也算是親人。
只不過這些年，常文有些事做的太毒太狠，沈清無法接受而已。
“既然記得，那我希望你以後做事講一點良心。”沈清面無表情，“我不求你幫我，至少別再來害我。”
常文語氣裡都是驚訝，“表哥這話是怎麼說的？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說著，常文一副瞭然的口吻，“不是吧表哥，你還記得之前那幾次專案投標，華銳沒能中標的事呢？我以為你知道的，生意場上嘛，哪來的什麼親兄弟啊，大家各憑本事。”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沈清的聲音冰寒幾分，“你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頓了頓，常文再次笑了，只是這次的笑意裡多少摻雜著冷意。
“我知道了，表妹跟你說什麼了，是嗎？”
沈清不語，只聽常文長嘆一聲道：“表哥，你想太多了。我可從來沒想把表妹怎麼樣，就是請她來說說話而已，畢竟自從小姨收養了這個女兒，我還沒正式見過呢。”
“常文，我懶得跟你兜圈子。”沈清直截了當，“我記得從一開始我就跟你說過，無論如何，不準動阿嫣，你那時候答應的很好，現在又是怎麼做的？”
常文語氣驚訝，“我對她做什麼了呢？她身上有傷口，還是說缺了什麼零件？表哥，你難道不知道我以前的行事作風？”
聞言，沈清的心慢慢下沉。
他自然知道常文的行事作風。
那樣家庭出來的孩子，誰都不放在眼裡，視人命如草芥。
雖然常文很注意，從沒讓自己手上沾過人命官司，但是經他授意被整治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其中缺胳膊少腿的，也不在少數。
如果不是常、王兩家權勢滔天，連帶著沈家都為常文遮掩過不少髒事，常文不可能安安穩穩到今天。
“就是因為我知道，我才要提醒你。常文，多行不義必自斃。”沈清欲掛電話，“我不想再多說，掛了。”
“別啊哥！”常文笑呵呵的，“我有正事跟你說的，我想跟表妹說個事，但她不接我電話，她人在你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