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女傭面上露出幾分為難，“這樣吧，我去問問我們夫人，您先稍等一下可以嗎？請問您貴姓？”
顧景年一派端方客氣的模樣，道：“免貴，姓顧。您請便，我在這裡等著。”
女傭如蒙大赦，匆匆進門去了。
不一會兒，女傭才出來，神色舒展許多，恭敬地將顧景年請進了大門。
來到別墅客廳，只見沙發上坐著個三十歲上下的女人，看到顧景年進來，女人站起身，眼底帶著些許淡淡的防備，但還算客氣。
“顧先生是吧？您請坐。”女人站起身來，跟顧景年握了下手，“您是我家老向的朋友？”
顧景年不置可否，只問道：“怎麼不見向校長？”
向夫人眸子微眯，防備之色漸濃，“怎麼，顧先生既然是我家老向的朋友，難道還不知道他人去了哪裡？”
“我若知道的話，也不會上門來拜訪了。今天上午向校長就聯絡不上了，難道向夫人不知道？”
向夫人垂了垂眸子，看起來有一瞬黯然，良久才淡淡道：“我很少過問他工作上的事，他今天早上出門說是去學校，我也沒有多問了。”
頓了頓，向夫人繼續道：“問題我已經回答您了，老向現在人也不在這裡，恐怕顧先生是空跑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
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尋常情況下，作客的再不走就是有些不禮貌了。
但顧景年可不是來做客的。
他坐在沙發上不動如山，權當聽不懂向夫人的言外之意。
“也不算空跑。”顧景年輕輕一笑，“有些話，找向夫人說也是一樣的。”
向夫人神色微變，“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景年氣定神閒，“向校長被育英小學開除這件事，您知道嗎？”
向夫人的表情徹底變了，“你說什麼？”
“看來向夫人不清楚？”顧景年微微勾唇，“您二位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向夫人眼底掠過一絲說不出的難堪，“顧先生，就算你是我家老向的朋友，但我跟你也是第一次見面。你這樣直白地談論我和我丈夫的事，是不是不大好？”
話音剛落，別墅內的樓梯處傳來噠噠噠的下樓聲。
顧景年下意識看過去，只見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從樓上跑下來，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兔子玩偶。
小女孩兒長得十分可愛，瞧著也就跟小鈺差不多的年紀，顧景年看著，心中難免有些鬆動。
“媽媽……”小女孩看起來像是剛睡醒，揉著惺忪的睡眼依偎到了向夫人身邊，“媽媽怎麼還沒睡覺？”
向夫人面上劃過幾分肉眼可見的慌亂，下意識看了眼顧景年，像是生怕顧景年會嚇著自己的孩子。
“婷婷，媽媽在跟客人說話呢，你先上去睡覺好不好？”向夫人溫聲哄著孩子，而後叫來傭人，“帶婷婷回家。”
傭人過來想要帶婷婷上去，但婷婷不情願地撒開傭人的手，非要跟著向夫人。
她此時才注意到一旁坐著的顧景年，而後怯怯地躲在了母親身旁，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顧景年。
好半天，小女孩兒忽然道：“叔叔，你是我爸爸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