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語嫣的長篇大論成功的讓兩個男人都安靜下來。
杜恪一臉茫然恍惚，根本沒弄懂遲語嫣在說什麼；而顧景年則是眸光幽深，像是在思索。
許久，杜恪懷著茫然看了一眼顧景年，見他也是沉默不語，便覺得顧景年跟自己一樣，都是雲裡霧裡。
杜恪微微沉了面色，“語嫣，你說這些是想表達什麼？照你這麼說，景年補償你不對，不補償你也不對了？再者，這跟你利用孩子有什麼關係？”
遲語嫣輕嗤，“杜公子，所以說人多讀些書是對的。首先，我這番話的根本意義不在於顧景年是否補償我，而是因果關係。我之所以生下孩子，是因為我愛她，且我有這個權利，不是因為我愛顧景年；所以這個孩子的降生跟顧景年沒有任何關係。”
“顧景年來了，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孩子也願意跟他建立關係，所以我提供這個機會。”
遲語嫣滿目嘲諷的攤開手，“如果孩子不願意，我可以保證顧景年連她的存在都不會知曉。既然如此，我要怎麼帶這個孩子，而我的孩子要幫助我得到什麼，跟顧景年有什麼關係？”
“跟你，又有什麼關係？”
杜恪面上恍惚地露出幾分恍然。
遲語嫣頓了頓，好讓杜恪明白這個道理。
片刻後，她反問道：“如果還不明白，好，我舉個例子。”
“假如現在的情況反過來，小鈺一直跟著顧景年生活，而顧景年想利用她讓我心軟，讓我跟他重歸於好，那麼請問，這算不算利用小鈺呢？”
包廂裡鴉雀無聲。
顧景年從始至終都安靜的彷彿一尊雕像，寂寂地凝視著遲語嫣。
他從一開始就聽明白了遲語嫣的意思。
可以說，是一瞬間的恍然大悟。
但是顧景年越聽的明白，一顆心就越發被反覆撕扯的痛。
他已經很難形容自己心裡的感覺。
顧景年想，人都是不願意承認的，哪怕結果就擺在眼前。
他不願意承認，無意之中，自己其實一直將遲語嫣和孩子，劃為自己的所有物。
可遲語嫣說的很明白，從一開始，這個孩子本就不屬於任何人。
杜恪已經啞然無聲。
遲語嫣給夠兩人反應的時間，而後微笑，“所以，我們回到最初的那個問題上，我提的條件，答應，還是不答應？”
杜恪下意識看向顧景年，某種帶著幾分不解。
顧景年彷彿被泥塑起來的神情終於有了幾分鬆動。
他定定地看著遲語嫣，一字一句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如果小鈺同意，我也可以利用她，來接近你，對嗎？”
遲語嫣的笑容停滯兩秒，給了肯定的答案：“當然。”
杜恪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看著兩人。
“那我同意。”顧景年淡定的開口，從容而冷靜，“我會徵求小鈺的同意，我也希望你能遵守協議。”
遲語嫣挑眉，良久才輕笑一聲，近乎挑釁地迎上顧景年的雙眸。
“好，那我等著你的好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