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語嫣。”
黑衣男準確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閃著寒光的匕首尖端染上了遲語嫣的溫度,她心驀地一沉。
這個人就是奔著她來的。
也不知道是慶幸自己並不是遇上了無差別入室殺人魔,還是該祈禱黑衣男背後的人不會要她的性命。
遲語嫣不想死。
黑衣男對她的慌亂無動於衷,一板一眼地說明自己的來意:“慕小姐想邀您一敘。”
慕小姐?
“?”
黑衣人點頭,魁梧的身形帶給人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遲語嫣是想拒絕的,她無法寄希望於那個瘋女人會放她一馬。
得想個辦法,把她的情況遞出去。
“我能和朋友打個電話嗎,她今晚要過來,要是發現我不在,電話又打不通會著急的。”她裝的柔弱,連嗓音都刻意矯揉起來:“慕小姐沒說不讓我報備吧?”
黑衣男沒有拒絕。
電話撥給了阮瑤,聽清楚情況,她的聲音陡然抬高了八度。
“不去!深更半夜的,有什麼好聊的!”
“什麼毛病!”
遲語嫣離聽筒稍微遠了點。
她這一動,匕首也跟著動。
兩者之間的距離始終不超過一厘米。
阮瑤並不知道這邊有多水深火熱。
遲語嫣沒告訴她這一點,就是這片刻的沉默,讓阮瑤以為她在猶豫。
“語嫣,你忘了那個姓慕的怎麼對你的了嗎!”
通話沒開擴音,但阮瑤的聲音不算小。
尤其黑衣男離遲語嫣並不遠,足以將兩人的對話聽個差不多。
他的耐心即將告罄,空著的手晃了一下,無聲催促。
背後生了一層汗,遲語嫣只好快速說了一句“我不得不去!”。
電話結束通話的一瞬間,匕首橫了個邊,在白皙的勃頸上留下一條細小的紅線。
“你不老實。”
另一邊,阮瑤聽懂了遲語嫣的暗示,聯絡了顧景年。
會所包間,顧景年突然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
離他最近的霍霆琛按住了他:“你不能去!”
杜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臉茫然。
待看清顧景年黑沉的臉色,他不免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不會吧,他有那麼烏鴉嘴嗎?
“我得去找她。”顧景年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這句話。
霍霆琛不贊同地看著他,明白過來的杜恪也擋在了門前。
“你是想把她害的更慘嗎?”
顧景年驀然頓住,身上的力一下子卸去,握拳反手砸在了硬挺的沙發背上。
在這一瞬間,他切實地感受到了無能為力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西郊,一棟別墅的地下室內。
遲語嫣頭上的黑布被人扯去,驟然看見刺目的光亮,她低下頭。
等適應後,睜開眼,便看見坐在她面前。
綁她來的黑衣男不知去向。
“不是邀請我來一敘嗎?”遲語嫣拿眼神示意了下被繩子捆綁住的雙手雙腳:“這就是慕小姐的待客之道嗎?”
不敢恭維。
“對啊。”
別墅是的私產,這裡更是沒有多餘的人,她連裝都懶得裝了。
高傲的姿態倒是一如既往,對著她輕蔑一笑。
“遲語嫣,我不管你之前和顧景年有多廝纏,現在,最好別出現在他面前。”
“你對他無情最好,有情,也徹底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