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科技館都安靜了三分。
顧景年意味深長地看了遲語嫣一眼,果見那小巧的耳垂也染上薄紅。
“她沒有發燒。”
遲語嫣聞言朝顧景年看過去。
塗著銀漆的機械臂前,男人渾身上下透著股使壞的勁兒。
“她只是……唔——!”
遲語嫣狠狠瞪了他一眼,鬆開捂住他嘴的手。
一對上對方戲謔的眼神,她的手頓時轉了個方向,故作嫌棄地在他身上蹭了兩下,轉身拉著阮瑤就走。
“工作室還有事,我和阮瑤先回去了。”
倉促的連反應的時間都沒給阮瑤。
上了車,又隨意找了藉口糊弄過去。
阮瑤是半點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就相信了她的一番說辭。
騙完人,遲語嫣後知後覺的有點不好意思。
她纖長的手指在方向盤敲了半天:“玩了一天也累了,工作也不差這會兒,不如……你看著我幹什麼?”
說話的功夫,阮瑤的目光從她紅的發豔的嘴唇上移開。
遲語嫣心頓時提了起來。
後面有私家車突然鳴笛催促,她嚇了一個激靈,就差把“不對勁”三個字刻在了腦門上。
聯想在科技館時遲語嫣的舉動,阮瑤一下子想明白了顧景年的話。
“語嫣,作為你的好朋友,我覺得我有必要說上兩句。”
話題一下子沉重起來。
遲語嫣專心開車,面色也嚴肅起來。
“顧景年就是個紈絝二世祖,他有資本有精力,過去女伴無數,實在不是戀人的好人選。”說到這兒,阮瑤頓了一下。
遲語嫣察覺她的視線從自己臉上劃過。
片刻後,阮瑤語氣莫名輕快了一些:“不過,語嫣你也不差,我相信以你的魅力,不出半年,肯定能拿下他!”
遲語嫣無奈:“你是不是對我太自信了?”
她可不覺得自己有讓海王收心的能耐。
但不可否認,顧景年有的時候真的很惹眼。
阮瑤對她的話不置可否。
一個周天就這樣過去。
翌日一早,遲語嫣還沒把辦公室的椅子坐熱,白家人突然闖了進來。
大清早的,與各自嫌惡的人坐在一塊,遲語嫣只覺得晦氣。
喝了口水潤喉,她故作疑惑:“白先生白夫人還來我這裡做什麼?我們之間,應該沒什麼好談的了吧。”
她說話的口氣實在算不得客氣。
白母的臉色本來就不好看,聞言更是差到了極點,瞪著遲語嫣的眼睛似要噴出火來,白嫣然的哭訴不斷在耳邊迴響。
她的女兒像個雀兒一樣困在國外回都回不來,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這出言嘲諷,多可笑啊!
白母氣的渾身發抖,白永勝眼見不妙,忙不迭拍了拍她的手背。
這像是一個暗號。
兩分鐘後,白母勉強恢復了剛進門時的從容模樣,從她攥的發白的手,才能看出幾分積鬱的怒火來。
遲語嫣漫不經心收回目光,垂眸稍加思索,便明白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了。
白永勝裝模作樣的嘆息:“遲小姐就別開我們這兩個老傢伙的玩笑了,這一次,主要是想和遲小姐談筆交易。”
“只要遲小姐能說服顧景年放過我女兒,此後無論你提出什麼要求,我都會盡量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