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平地一聲雷，驚得慕詩險些站起來。
然而一旁的棠頌卻是眸光微閃。
遲語嫣很敏銳地捕捉到了棠頌眼底的心動。
但是礙於身旁的慕詩，棠頌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說。
而遲語嫣看著言笑晏晏的方薇，已然徹底明白了方薇今天這一場飯局的最終意義。
挑撥離間，讓棠頌和慕詩從內部開始崩盤，瓦解。
至於她跟阮瑤，不過是拿來刺激慕詩失智，讓她無法理智思考的障眼法。
接下來的時間裡，慕詩像是丟了魂，坐立難安。
她根本不敢跟方薇對著嗆，因為方薇手上掌握著方家在國外絕大部分的主要產業，就連方卓鋒跟她比起來，都是小巫見大巫。
方薇雖然暫時沒辦法動國內的方家資產，但只要她下狠手，慕詩絕對是無處可逃。
如今，方薇只不過是不想把事情做絕而已。
遲語嫣反倒是平靜下來，還有閒心品一品美食。
慕詩幾乎是應付完了這一場宴，尾聲的時候和棠頌一起匆匆告辭。
方薇似笑非笑，端起酒杯，唇角的弧度越發愉悅，“語嫣，阮瑤，我敬你們。”
遲語嫣笑著飲盡杯中酒，知道今天自己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方薇姐，接下來的日子我跟阿瑤可就要忙起來了。”遲語嫣意有所指。
方薇痛快道：“知道，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儘管開口，千萬別客氣。”
從飯局上離開時，阮瑤唏噓不已。
“果然，這種家族最亂了。我之前對方薇姐的觀感原本很好，今晚這麼一弄，我有點害怕她了。”
遲語嫣眸光明明滅滅。
“害怕什麼？”遲語嫣輕聲說著，“別怕，如果我們畏手畏腳，那必然會淪為資本鬥爭的炮灰，我們要做的，是踩著資本，成為資本。”
阮瑤使勁點了點頭，而後又疑惑起來。
“你說，棠頌會因為今天這件事，跟慕詩產生分歧嗎？”
遲語嫣挑眉，沒有回答。
*
另一邊，慕詩回了自己在市區的公寓。
棠頌一直默默陪著她，但從出了方卓錦飯店，慕詩就面色鐵青，六神無主，根本沒和他說一句話。
棠頌的腦子裡還在轉著方薇的話。
假如……慕詩真的能得到方家的分紅，那勸她和自己在一起，是不是會更容易一些？
進了公寓，慕詩近乎粗暴的關上門，這才回頭看跟進來的棠頌。
“跟著我幹什麼？！”慕詩惡聲惡氣，眼底的輕蔑和不屑一如既往。
只是今晚，棠頌覺得格外受傷。
“詩詩……”棠頌聲音微微沙啞，泛紅的瞳孔將慕詩盯著，“方薇的話你也聽到了，既然能兩全其美，你為什麼還要做方卓鋒的未亡人呢？”
他深吸一口氣，帶著無限的希冀：“嫁給我，跟我在一起，好嗎？”
話音落下，只見慕詩面上露出些荒謬的神色。
棠頌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慕詩直勾勾地盯著他，一步步上前。
她抬手，忽然撫上了棠頌清俊好看的臉，棠頌眸色驟然幽深，想去抓慕詩的手腕。
然而下一秒，慕詩便輕輕挪開了手。
“想娶我？棠頌，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