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語調冰冷：“總之，現在不行。你自己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就轉院，再不行就去國外，總有辦法。”
說著，顧翰林就要掛掉電話。
杜慧榮氣的渾身顫抖，驀地起身怒喝道：“顧翰林，你別逼我！”
電話那頭陡然安靜下來，半晌後，顧翰林陰沉的聲音響起。
“你什麼意思？”
“你可別忘了，先前你挪用山海集團公款那件事……”杜慧榮急促地笑了一聲，雙眸猩紅，做最後的掙扎，“你是想讓我把這件事公之於眾嗎？！”
“你！”
顧翰林暴怒不已，語塞許久之後終是鬆了口。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杜慧榮，我警告你，你最好，把你的嘴給我閉嚴實了！”
杜慧榮冷哼道：“只要你別逼我！咱們又何必鬧得魚死網破呢？”
顧翰林懶得再跟她多說，只冷冷道：“等著！我自然會去聯絡遲語嫣，在這之前，別再做蠢事！”
另一邊，杜恪和顧景年方從會展中心離開。
車上，杜恪接了一通電話，神色微沉。
收起手機後，杜恪目光沉沉地望向顧景年，“慕詩那邊出事了。”
顧景年微微蹙眉，“怎麼了？”
“出車禍了，據說到現在還沒醒，而且失血過多，需要輸血。”
杜恪神色凝重，揣度似地打量顧景年，“該不會是你——”
顧景年微微橫了他一眼。
隨即，他又想起方才遲語嫣跟方卓錦匆匆離開時的樣子，瞭然過來，沉聲道：“遲語嫣和方卓錦過去了。”
杜恪瞪大眼睛，“莫非是遲語嫣——”
顧景年眉頭緊皺，沒有吭聲。
假如真的是遲語嫣，萬一她被抓住了把柄……
顧景年不敢再想下去。
“幫我查一下，慕詩那邊怎麼回事。”顧景年沉聲對杜恪說道。
杜恪挑眉，“成，你吩咐，我辦事。”
語罷，顧景年拿出手機，指腹在通訊錄上滑動。
目光觸及“遲語嫣”三個字，久久停留。
杜恪看的分明，輕咳一聲，“沒事，你想打就打，就當我不存在。”
顧景年眼底的光明明滅滅，良久歸於平靜。
他收起手機，眼神淡漠。
杜恪看著他，眼神複雜。
明明擔心人家，還不肯主動去找。
車子行駛到杜恪家門口，杜恪與顧景年作別下車。
走出去沒幾步，杜恪忽的又轉身回來了。
他趴在車窗上看顧景年，一本正經。
“哥們，要我說，別端著。兩個人之間最忌諱有話瞞著，你可千萬別搞到最後，跟人之間什麼都不剩，連最後一點情誼都散了。”
說完，不等顧景開口，杜恪粲然一笑，“走了啊！”
看著杜恪消失在夜幕之中的背影，顧景年罕見地露出幾分茫然。
許久，他重新拿出手機，猶疑著，按下了那個電話。
片刻後，機械冰冷的女聲從聽筒中傳出。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顧景年微愣，旋即自嘲的一勾唇，按掉通話。
他幾乎是洩憤般的，將手機關機，而後冷冰冰的吩咐司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