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詩幾乎要被妒火點燃。
她死死盯著遲語嫣，許久才諷笑著瞥一眼霍霆琛。
“我說呢，原來是霍總。霍總是生意場上的常勝將軍，眼光卻不怎麼樣啊？”
方卓錦眼底劃過陰冷之色，定定看著慕詩，“大嫂，你今天，說的夠多了。”
慕詩被方卓錦眸底的陰鷙微微一驚，剩餘的話下意識地停在唇邊，莫名不敢再出聲。
霍霆琛根本懶得搭理慕詩，只微微笑著看遲語嫣，“語嫣，你的獨家設計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搶到了，那件青瓷水夢算是我佔了便宜啊。”
這話聽得遲語嫣有些臉熱。
她知道霍霆琛是在給自己撐場子。
青瓷水夢造價高，設計獨特，但還沒到七十萬的地步，更別說什麼“佔便宜”了。
“哪裡的話。你如果真的喜歡，以後我有空，為你定製。”遲語嫣眼底露出幾分感激。
有了霍霆琛的這一出，在場的賓客都漸漸熱絡起來。
拍賣達成的錘音開始頻繁，不絕於耳。
阮瑤上來的時候，正好聽見其中一件拍出了近十萬的價格。
她驚喜不已，過來找遲語嫣，正看到面色不善的慕詩站在原地。
“慕總怎麼還在這兒啊？”阮瑤精準開炮，“怎麼，也想買一件回去穿穿？不好意思啊，這邊可能沒有你的尺碼。”
阮瑤從不這樣人身攻擊，但她對慕詩已經厭惡到了極點。
慕詩面上最後一點血色終於退乾淨，狠狠地瞪了一眼阮瑤，轉身大步離去。
沒了壞人心情的人，氣氛也終於稍稍緩和下來。
方卓錦跟霍霆琛寒暄過，遲語嫣便叫了霍霆琛去另一邊單獨說話，讓方卓錦和阮瑤結伴社交。
“今天，多謝你。”遲語嫣面露感激，“沒有你抬價，今天恐怕要冷場一段時間。”
霍霆琛微笑，“別這麼說，你今天的成衣秀很棒，售罄是遲早的事。說不定你往後出名，我還得沾光呢。”
遲語嫣鄭重其事，“我欠你一個人情，往後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就是。”
聞言，霍霆琛的笑容裡多了幾分神秘。
“太客氣了。而且話說回來，我今天也是受人所託。”
遲語嫣一愣，“什麼？”
霍霆琛神秘兮兮地挑眉，“沒什麼，好了，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語罷，霍霆琛便匆匆離開。
遲語嫣想到什麼，猝然回眸。
三樓拐角處的窗戶開著一扇，微風輕拂，那裡空無一人。
然而，拐角後的安全通道內，杜恪跟顧景年收回視線，遮掩了身形。
杜恪掏出煙盒，遞給顧景年一根。
樓道內煙霧繚繞，模糊了顧景年淡漠冷峻的面龐。
杜恪撣了撣菸灰，輕嘶一聲，“你說你圖什麼呢？咱這也算是做好事了吧？不說邀功了，這麼躲躲藏藏的算怎麼回事呢？”
顧景年長睫微垂，掩去眼底複雜紛亂的情緒。
他彷彿還沉浸在方才的青瓷幻夢中沒有抽離，眼前盡是與遲語嫣的點點滴滴。
是跟她在一起時的情，矇昧迷離的欲。
許久，他捻滅菸蒂，轉身漠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