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秦鹿,傅奪正帶著家丁在外採購。

距離上次見到她,已經過去兩年時間了。

按照當今陛下的年齡,她已經三十七八歲,若放在前朝,這個年紀已經是做祖母的人了。

可兩年未見,她仍舊是那副二十多歲小姑娘的樣子,並無任何的老態。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優雅柔和的美,再加上本身的氣質,猶如一顆成熟的桃子,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

“太后娘娘,許久未見了。”不知道什麼心理,傅奪走上前主動打招呼。

秦鹿這邊看著他,靜默幾秒後,笑了,“是你啊。”

“太后娘娘居然記得草民。”

“比你長得好看的男人沒幾個,我對美男一向記憶深刻。”

傅奪:“……”

秦鹿顧不得和他閒聊,上前指著被抬起的馬掌,“馬掌的溝槽清理的乾淨些,稍微修一修。”

那鐵匠點頭,按照秦鹿的意思再次細細打磨一番。

火爐中放著一枚燒的通紅的蹄鐵。

秦鹿讓鐵匠牽著馬,這邊她用鐵鉗夾起蹄鐵,對比了一下馬掌的大小。

之後走到旁邊,重新將蹄鐵加熱鍛打一番。

傅奪見狀,心內有了計較。

他沒有離開,交代家丁先去採購,自己在這邊看個新鮮。

眼瞧著滾燙的蹄鐵就這麼放到馬掌上,鐵匠心疼的齜牙咧嘴,關鍵是馬兒居然沒掙扎。

“太后娘娘,馬居然沒有被燙到?”

“馬蹄相當於咱們人類的指甲,自然感覺不到燙。”秦鹿再次比對了一番,大小正正合適。

在涼水中浸泡放涼,之後將蹄鐵放到馬掌上,麻利的在裡面下了幾顆釘子。

隨後讓踏雲在地上踩踏幾下,“你的新鞋,喜歡嗎?”

踏雲噴了幾下響鼻,任由著秦鹿抬起它另外一隻前蹄。

“娘娘,為何要給馬釘鐵掌?”

“將來大秦境內要修管道,是那種很硬實的路面,這種堅硬的路面對馬蹄的傷害極大,有了蹄鐵可以保護它們的腳掌。北邊的大草原是柔軟的泥土,用不用都無所謂,不過用了馬掌,好處還是比較多的。就好像咱們人類,不穿鞋子總會硌腳。”

“之後大秦的戰馬都會釘上蹄鐵,屆時會在民間徵調鐵匠,你熟練一下,到時候也能賺些錢貼補家用。”

鐵匠一聽,這是好事兒啊,忙不迭的道謝。

忙活一番,踏雲得到了新的“鞋子”。

此時踩在霸州的青石板路上,真的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它興奮的在原地踢踏個不停,那清脆的腳踏聲,能聽出踏雲的喜悅情緒。

給了掌櫃銀錢,秦鹿翻身上馬,見仍未離去的傅奪,俯視了好一會兒。

“好好努力!”

說罷,策馬朝著城外去了。

傅奪看著消失在遠處的人,笑著搖搖頭。

都是聰明人,三言兩語便能明白各自的想法,如此倒是輕鬆。

“公子,你也要給自家的馬匹釘馬掌嗎?”鐵匠嘿嘿笑著問道。

傅奪點頭,“明日再來。”

“好嘞,公子您慢走。”

在城內,不允許策馬奔騰,出了城,踏雲沒有了顧慮,撒著換的一路狂奔。

它如今算是一匹老馬了,不過跟的主人好,平日裡的飼料精細且營養豐富,再加上主人經常給它洗澡等等,現在瞧著還是很壯實的。

不過也騎不了幾年了。

**

初夏,霸州城外的莊子,突然被鎮撫司給圍住了。

偶爾路過的百姓見狀,只覺得這裡是某個大人物的地方,卻不知道這些鎮撫司的人心裡的恐懼。

韓鏡策馬趕來,沒有入內。

“陛下!”鎮撫司副指揮使上前行禮。

韓鏡看著眼前的院落,眸色染上焦色,“裡面什麼情況了?”

“王嬤嬤說太后娘娘的情況還算不錯,至多三五日就能有訊息。”

韓鏡點點頭,在外邊坐著。

前段時間,母親回宮要走了上百侍衛,並要求護衛在莊子周圍,禁止任何人靠近。

莊子內提前準備了足夠的食材,封閉一兩個月也足夠了。

並告知韓鏡,她要在裡面進行針對天花的測試。

原本秦鹿只想留下素娘和幾個大夫,可兩位嬤嬤說什麼也不肯離開秦鹿,並表示死也要陪著她。

秦鹿和素娘帶著這群大夫,先對牛痘進行了相關的研究,之後找到了最合適的方法培育出來,第一個種上了。

未免韓鏡擔心,王嬤嬤每日都會在莊子內向外邊傳話,除了最開始發了一點低燒,之後幾乎沒什麼症狀。

天下百廢待興,韓鏡每日忙的焦頭爛額,即便如此也要在下午過來一趟,一來一回就是三個時辰,回去就得忙道下半夜。

秦鹿種痘這些日子,都是兩個大夫在這邊忙前忙後,這兩人之前已經生過天花了,如今已經免疫。

每日的複診和膳食,都是這兩位送到三人的房中。

幾日後,兩人檢視秦鹿的狀況,發現只是在區域性出現了丘疹,五六日之後丘疹轉化成了皰疹,七八日後成了膿皰。

“太后娘娘,這是否出了岔子?”兩人皺眉擔心的問道。

秦鹿笑道:“我現在狀態還算不錯,應該是沒有出岔子,且再等幾日。”

如此又過了幾日,膿皰開始形成棕色的迦蓋,兩位大夫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

天知道這些日子,兩人有多難捱,生怕種痘時出現意外,到時候他們倆不會有問題,只是太后娘娘一人,他們就萬死難以贖罪啊。

現在好了,膿皰開始結痂了,過些日子迦蓋脫落,種痘就算是完成了。

來到院中,兩位大夫面面相視,很快笑的止不住。

雖說這次牛痘是太后娘娘親自主導的,可他們從旁進行了協助,若是成功了,他們所有人必將青史留名,這可是挽救萬民的大功德。

韓鏡再次過來,王嬤嬤前來複命。

兩人隔著十幾米遠的距離,中間還有一堵牆。

“陛下,太后娘娘已經種痘成功了,不過娘娘說暫時還不能外出,莊子內的醫者也要種痘,須得再過些日子才能和您見面,這段時間陛下就莫要再來了,多多休息。”

韓鏡面露喜色,“母親身體可還安康?”

“娘娘身體很好,與往常無異,等到這邊的種痘結束,便要為天下百姓種痘,娘娘說此法可以讓百姓都天花中解脫出來。”

周圍的侍衛們聽得也激動起來,各個都笑成了二傻子。

莊子內,秦鹿親手為素娘和其他大夫種上了牛痘,然後回到各自房中等候。

秦鹿帶著兩位嬤嬤住到了前院,她們三人剛種上牛痘,短期內最好不要接觸到水痘患者,否則也有可能再次感染。

之前是素娘和幾位大夫做飯,現在是兩位嬤嬤為那些大夫們準備膳食。

這兩位對天花已經免疫的大夫是最忙的,每天都要檢視種痘後的症狀和反應,同時還要做好詳細的記錄。

如此一直到六月份,天氣還是炎熱,莊子的大門才重新開啟。

有好奇的侍衛拉住大夫詢問。

那大夫挽起衣袖,給他看了看左肩的一塊很小的痘印,“這就是種痘後的最直觀的體現,我的身子骨不大好,症狀稍微嚴重些,額頭熱了好些日子,出皰疹後不是特別癢,能忍耐的住。皰疹不是全身抖有,只是在大腿和後背出了一些,消掉後幾乎看不大出來。”

侍衛看了好一會兒,“大夫,我們也要種嗎?”

“現在天氣熱,等秋天再說。”大夫擺擺手,跟著素娘往霸州去了。

這些侍衛都知道天花的厲害,或者是全天下都知道天花的兇猛。

當然他們也知道出過天花後,就不再感染了。

他們親眼瞧著進出多少人,出來多少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很明顯種牛痘的危險性並不高,再高還能比得過天花來的恐怖?

若是如此,種啊,幹嘛不種。

“結束了,都回去吧。”秦鹿出來,拍拍手對眾人道。

總鎮撫司的副指揮使是秦家出去的,名喚秦顯,算是秦鹿的學生。

“夫人,我們這邊是不是也要種?”

秦鹿笑道:“想種嗎?”

“我們聽夫人的。”

“你的命要自己愛惜,聽我的作甚。”秦鹿拍拍他的肩膀,“秋天涼快些,總鎮撫司那邊先種上。素娘帶人回去準備了,彆著急。這邊結束了,你們先回去吧,霸州就交給你們了。”

“是,夫人您放心吧。”秦顯目送秦鹿回莊,他這邊招呼人離開了。

莊子這邊過段時間就要夏收了,這次種植的土豆和紅薯,大部分都要用來育苗,之後分發給北地的百姓。

莊子裡有四五百位瞭解農事的漢子,這些人都是霸州城裡的,他們沒有農耕地,之前也一直在這邊種地。

之後霸州會建造一些作坊,但靠著桂雲縣的作坊,無法供應整個大秦。

南地多是些紡織產業,秦鹿去年研發了新的織布機,讓人送了過去,連同技術人員。

她現在主要針對的就是一些利民產業,大方向的發展都交給了韓鏡,那小子做的很好。

六月裡,天下各處的私塾都放了暑假,暑期時間一個半月。

孩子們顧不得其他,先幫著家裡收糧食。

莊子這邊也不例外。

所有人將土豆和紅薯挖出來,放到特定的地點,只等過段時間育苗。

秦鹿讓人給韓鏡送去了好些,同時也給莊子裡的人分別發放了總計兩百斤的福利。

量不算多,每人也就兩袋子,不過這兩袋子的土豆和紅薯,能夠吃好久的。

尤其是土豆,格外的有飽腹感。

紅薯其實也不錯,卻因為是難得的天然“甜品”,對於缺糖少鹽的古人來說,紅薯這種作物受歡迎的程度極高,南邊都實現了紅薯自由,北地卻剛剛開始。

再過三兩年,老百姓也不會再這般瘋狂了。

莊子的土豆和紅薯,每樣各自種植了一百畝地,按照平均三千斤的產量,兩百畝地總計收入六十萬斤,按照每戶兩畝地的栽種量,一年就能普及開來。

得到訊息的北地各州府,各自按照時間趕往霸州。

一路上能看到浩浩蕩蕩的牛車,好不壯觀。

他們過來後,莊子裡的人會教他們如何育苗,學到後載著土豆和紅薯再返回轄地發放給百姓。

各州府過來時,帶的不僅僅是衙門掌管農業的官吏,還有一些對農耕極為嫻熟的老農。

當看到堆積如山的土豆和紅薯,他們的震驚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很多老農看到後,甚至哭的無法自已。

沒辦法,實在是餓怕了,這兩種農作物的產量如此之高,帶回去後家裡就不怕餓肚子了。

哪怕是遇到災年,土豆和紅薯儲存得當起碼能存放好久,至於說發芽後吃了對人不好,這些誰在乎,再難吃也比草根樹皮和觀音土好吃吧?

真要到了窮山惡水的地步,易子而食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老哥,你們縣裡有良種店嗎?”莊子裡的一個漢子和其他州府趕來的老漢閒談。

那老漢點了點頭,“有,去年我們種的是良種店買回去的小麥,看麥穗,今年的收成能翻番。”

“那就好。”這漢子輕輕吐出一口氣。

“咋啦?”外地老農撫摸著紅薯問道。

“那些種子都是太后娘娘在莊子上培育的,都是高產的種子,如果你們用自己的種子,產量會一年不如一年,以後都去良種店買種子吧。”

“這是為啥?”老農不解。

事實上這漢子知道的也不算多,他撓撓頭,“我沒讀過書,懂得不多。就太后娘娘的說法,隔夜的飯肯定趕不上剛出鍋的。隔年的種子也一樣,肯定不如第一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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