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找我什麼事?”

陸太后把整理好的經文放到一邊。

“哦,”趙素回神,抖來一陣心虛,“那個,啊,我……”

咋說呢?

難道說的好好的,是過去的細作的,結果你兒子要娶我當媳婦兒,現在我過來問問你同不同意?

“啊什麼啊,連句話都說不明白了?”陸太后的聲音明顯地拔高了。

趙素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是這樣的,昨晚我不是去了一趟羅家嘛,後來皇上也去了,再後來就出現了一些流言蜚語……讓人挺困擾的,不知道太后您可曾聽見?”

“什麼流言蜚語,我沒聽見呀!”陸太后望著她,“你說說看。”

趙素狐疑:“就是,就是關於我和皇上,您沒聽到?”

“噢,”陸太后把坐直起來的身子又斜了回去,“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還以為皇上去羅家一趟,又惹出什麼風流來。”

趙素不敢置信:“您覺得這不是大事?”

“當然,”陸太后不緊不慢地搖著扇子,“上次我不就跟你說過了嗎?讓你瞅準機會跟皇上使使美人計,他才是掌管朝廷國策的最有權力的人,花月會能走多遠路,能走多寬,他是最關鍵的。

“本來我還以為你得不了手,沒想到現在既然他都提出來要娶你了,這不是更好嗎?這樣你就更加方便跟他吹枕邊風了。”

趙素在她這番邏輯之下,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合著她還是讓她去乾清宮當細作呢?為了花月會的事業,她都不惜這麼算計自己的親兒子了?

她合上下巴:“您不是當真的吧?”

“不然我跟你開玩笑?”

“……您不站在親媽的角度想一下,我合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陸太后哂道,“你是開國功臣的嫡出小姐,你爹對皇上忠心耿耿,也就是對朝廷忠心耿耿,從家世來說,這婚事簡直天經地義!

“至於你自己,你跟我一樣從現代社會過來,我們倆有著天然的共同使命,就是如何在這裡生存下去,並且保證能夠很好地生存。

“花月會是我後半輩子唯一堅持的事業,從今以後它也會是你的事業。你坐上了皇后之位,對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所以我為什麼還要想那些沒用的?”

聽她說到這裡,趙素就知道不必再問下去了。

從昨天到現在,慈寧宮這邊這麼安靜,真的是陸太后訊息不靈通嗎?不是的,她是早就已經有了主意。大膽一點推測,也許從當初讓她去乾清宮行使美人計的時候開始,陸太后就已經算到了這一層。

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而無所不用其極的瑪麗蘇啊!

在她這裡,自己還是一個工具人!

“稟太后,羅老夫人遞摺子前來求見。”

羅允雙手拿著一道摺子走進來。

趙素聽到羅家,頓時意識到皇帝決定向趙家提親的訊息傳出去,朝上肯定不會太平,便連忙站起來告退。

陸太后這邊沒有意見,那麼這門婚事便已經能夠確定下來了。

但她穿越到此,總歸不能夠遇上一個良人便算完美,當初皇帝讓她去禮部給方清雪打下手的時候,曾經交代過她一句話她至今還記得:他讓她暗中留意,有誰跟花月會做對。這說明皇帝雖已君臨天下,卻也有他不得不提防的人和事。

而她和陸太后還有花月會,——“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如果她們不向前走,那等待她們的也必然是嚴苛禮教的捲土重來。

回到乾清宮,韓駿已經走了。

皇帝站在屏風前,雙眉微凝,正出神想著什麼。

趙素走過去,他就轉了身過來,神色恢復和煦:“這麼快回來了?”

“嗯。”趙素點頭。

“母后怎麼說?”

這聲“母后”像是預設了共同的稱呼,趙素臉微熱,說道:“太后沒有意見。”

“那就好。”皇帝頓一下,“我讓人去傳張尚書進宮。”

趙素猶疑:“這事兒不得先跟我爹和我哥說一下嗎?”

“你提醒得很對。”皇帝笑了,“我這就讓四喜去傳他們進宮。”

……乾清宮裡這一日,進出的人就多了。

趙素不好意思待在那裡,便回了禁衛署。這一下晌便又被迫聽了許多關於自己的八卦。

八卦自然也傳到了四面八方。

羅家這邊,羅夫人走進羅嫣如的房間,看到正坐在窗前繡花的女兒,她疾步走了過去:“一大早就有好幾個大臣上摺子請奏立趙素為後,其中還有禮部尚書,怎麼會這樣?”

羅嫣如停住手下,默一會兒道:“皇上與趙素朝夕相處,自然比旁人不同。而我只不過小時候與皇上有過接觸,而且也算不得特別。如今回來,豈能指望一兩次面就能贏得聖心?”

“你太消極了。”羅夫人神情嚴肅,“世間哪有那麼多日久生情,作為皇上,又哪有那麼多時間與心思去經營?

“古往今來,不管是立後還是納妃,都是有條件的,要麼是家族,要麼就是姿色,而我們羅家的小姐,哪樣都不缺呀!

“而你昨日去見了一趟皇上,竟然還被人傳出那樣的留言,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羅嫣如凝眉看過來:“父親在世時,曾多番囑咐我們要潔身自愛,祖父祖母雖然也有送我進宮之意,卻也未曾過示意我不顧身段地去行事。

“這種諂媚邀寵之事,原不該是我們做的,我不明白母親為何對此事如此執著。”

羅夫人頓了下:“我自然是為了羅家考慮,也是為了你們兄妹三人的前途考慮。你若當了皇后,羅家的聲勢便能不費吹灰之力地起來了!”

“若是為了我們,那母親盡力便好了。”羅嫣如把目光轉向窗外,“為了羅家,我也盡力了。以皇上的睿智,也是不可能會任人擺佈的。”

羅夫人張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最重要還是什麼都沒說。抿唇看她半日,然後緩緩站起身,門檻下頓了一頓,跨出了門檻。

羅嫣如目送她背影,眉心微微蹙著。

片刻後她才收回目光,重新把針線執起來。

繡花繃子繃著的一面錦緞上,幾枝翠竹已完成了一半,竹葉隨風拂動的姿態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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