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祖熱情地勾著徒兒的肩頭,說:“曾想本尊我年少時,美貌可是與我徒兒如今不分上下。”
“你可就使勁吹吧,孝天犬聽了都得搖頭!”月老不禁又眈了一眼容成懸鏡,忽然瞧見他的眉宇之間有一團紅光浮動。
“是紅鸞星。”他定睛一看,好傢伙!那不是紅鸞星還能是什麼!
今日他瞧了那麼多仙家晚輩,然而卻只看到容成懸鏡身帶情緣。
雷祖一聽,激動不已:“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屆時我神霄玉府舉辦婚宴,定要比這崑崙神宮還要盛大亮瞎眼!”
月老嘴角微抽:“人家就是崑崙神宮的小殿下!再說,你神霄玉府是打算五雷轟頂,閃電齊發麼?那四海八荒誰敢去喝喜酒?”
雷祖激動地一把拉過容成懸鏡,對著月老急道:“快幫我徒兒看看,是哪家的仙子,我神霄玉府好準備準備,上門提親去。”
容成懸鏡一聽自已紅鸞星動,立即拉下一張俊臉,斬釘截鐵地道:“我是不會結情緣的!”
他志在四方,誓要保衛天界,除魔衛道,哪有空結什麼仙侶情緣?
“紅鸞星動,哪由得你結不結?”
雷祖之所以這麼急,是因為此前有個傳聞,容成懸鏡自小就跟那崑崙雪山一樣冰清玉潔,成年後更是不近女色。
九霄神域舉辦過幾次盛宴,好些仙娥主動前來向他求結仙侶情緣,結果沒有一個不哭著離開。追問之下,都說他有病。至於是什麼病,這天界誰也沒能瞧出來。
後來,天界慢慢有一段流言傳出,說是“天界第一美男”容成懸鏡不喜仙娥喜男色。
直到某日,九霄神域舉行盛大的中秋盛宴,容成懸鏡突然將月宮月神最喜愛的一隻玉兔揍得奄奄一息。
月神見愛寵被打得面目全非,一氣之下,鬧到天君面前告御狀。
一番審問下來,原來竟是這隻公玉兔膽大包天,早已垂涎“天界第一美男”容成懸鏡的美色已久,在聽到流言之後,更是心神盪漾,藉此次中秋之宴,光天化日之下騷擾容成懸鏡。
月神得知真相之後,氣得一張玉臉無處可放,棄了愛寵玉兔便自行回了月宮,任憑天君處置。結果自是這隻公玉兔被貶下凡間,從此在凡間做了一個兔兒神。
很快,這件事便傳遍整個九霄神域,容成懸鏡喜男色的流言不攻自破。
但即便是這樣,雷祖依舊為他愛徒結仙侶情緣的事操心不已,直盯著月老。
月老白了雷祖一眼,道:“就算是提親,那也是這崑崙神宮的事兒,哪輪著你神霄玉府操心。”
雷祖老臉一掛:“怎麼輪不著?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只要本尊開口,就算容成玄弋是他親爹,也會給本尊面子。”
“得了你!”月老又睇了容成懸鏡一眼,只著那紅鸞星中隱隱透著股黑氣。
月老猛得一驚,糟!這怕不是情緣,是情劫!
月老掐指,反覆算了又算,眉心差點兒揪得打結,話到嘴邊,幾番沒敢說出口。
雷祖預感有事,於是問道:“怎的?我這徒兒情緣有什麼難言之癮?你儘管說便是。”
月老只得將雷祖拉向一邊,小聲說道:“我說了,你可先別急。你這徒兒的情緣,可沒想象中那麼順暢。他那紅鸞星裡透著點黑,恐怕那不是一般的情緣,還可能個情劫呀。”
“情劫?!”雷祖一聽,這臉頓時垮得更黑了。
月老斬釘截鐵地點了點頭。
雷祖扶額:“紅鸞星動,好好的情緣,怎麼就能是個情劫呢?”
月老安慰說道:“別的不怕,就怕最後歷劫,遭在你雷部手中。”
雷祖望著容成懸鏡一下子沉默了,好半天才悻悻然地道:“入本座門下,還遭不住雷劈的,那也好意思叫入雷部?”
三界之中,這能入雷部的,確實都不簡單。都是皮糙肉厚,不怕被雷劈的。
容成懸鏡見雷祖與月老如此這般神叨叨,不禁深嘆了口氣。
什麼情緣情劫,只要不結情緣,又哪裡來的情劫?
師父已經找到崑崙神宮的大門,他便不用擔憂,轉頭便又進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