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他的喊聲傳入人群……

眾風雪仙和風雪民,一聽到‘魔嵐神’三個字,齊齊咬牙,立刻丟下風月二神,朝那喊聲傳來的方向奔去。浶王在世一日,天啟星一日不得安,他們一定要讓對方付出代價!

剛與聞徵湊到一塊兒的風乘麟卻面色大變,將懷中月琴一把塞進聞徵手裡,乘風疾馳而去。魔嵐神已遭到重創,只待被生靈之力徹底腐蝕,就能徹底消失於世,為什麼還能跑了?

正要去找搭檔的嘉長川看到這一幕,對月神道了句‘恭喜’,走的動作更快了。月神應該是可以得償所願了,他搭檔不必擔心嘍!

“恭喜啊。”趙璩拉著殷樘從月神身邊路過,也道了聲恭喜。“月‘琴’,月‘親’,嘖嘖……殿下他果然沒弄錯。”

嗯?聞徵看了看懷裡的月琴,有點兒不解,當真是這個意思嗎?

“當真。”聞伐挽著花蕪從他身邊經過,順口答了一句。“麟誕山說的。”

花蕪也對他比了個肯定的手勢。她家同命神從不說謊,她當然要附和一下!

哦,這樣啊。聞徵看看懷中月琴,收起它,徑往風乘麟所去的方向去。如此一來,或許他也可以期待一下,來自於風乘麟的正面反饋了?

而喊完人的曉雲馳,此刻正半跪在地,將手抵在那片地面上,嘗試在此地與對方座標間構建空間隧道。但對面不知有什麼,居然一直在與他以神力相抗,用的還是正神力!

“殿下,放著讓我們來!”在他感到為難時,數名風雪仙衝上前,將他‘請’到一邊,自己上去給對面頂住了。“我們活得久,神力多!”

“對,放著我們來!”其他風雪仙一擁而上,把曉雲馳‘請’得更遠了。

曉雲馳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擠出了仙人群,跌在剛好趕上的嘉長川身上,撞得後背直髮疼。為什麼沒有神告訴過他,本地仙人們這麼熱情,還能這樣上趕著幫忙?

“沒事吧?”嘉長川看著他,目光擔憂。這種人擠人的場面,最容易發生踩踏事故……

“沒事。”曉雲馳側頭對他笑了笑。他還能有什麼事呢,不就是被擠了兩下嗎?

“務必小心些!”風乘麟落在他們身邊,召回插在地裡的弄雲槍,聲音洪亮地向眾仙囑咐道。“對面很可能是墮魔霜臨仙!”

“我等明白!”眾仙齊齊應一聲,加快了抵禦對面的速度。只要他們齊心協力,管他什麼天仙都得落敗!

聽到風乘麟終於能好好說話,曉雲馳轉頭,看向執槍而立的他,見他神儀赫赫、容光煥發,不由瞭然。天啟星之民,果然是他的‘心’之所在,這才讓他恢復了幹勁兒!

風乘麟覺察到他的視線,遂轉頭對他笑道:“師弟啊,你之心術,我不及也……”

他明白,擊退原初魔祖分識也好,引大多數風雪民來此也罷,甚至他與聞徵能夠恢復關係,皆是曉雲馳間接或一力所為。若無有其相助,他與魔嵐神之間的爭鬥,可就難論輸贏了。

“哪裡的話,大師兄也不遑多讓嘛。”曉雲馳笑著擺了擺手。“魔嵐神那麼難辦,不還是讓師兄辦了一半?”

“剩下的一半,恐怕沒那麼好辦了。”風乘麟吸了口氣,攥緊了槍桿。“霜臨仙是我教出來的,我很清楚他有多強。如果,對面真的是他……”

“就如似錦郎君所說的,與他做個了斷吧。”曉雲馳閉了閉眼。“他說過的,從今往後,他只是原初魔祖神子,珹王無霜。”

“封號是‘珹’麼……”風乘麟垂眼嘆息了一聲。“應該不會是成功的‘成’,那就該是另外一個字。美珠易碎,可惜了。”

“什麼?”曉雲馳聞言,怔了一下。

“意思是,原初魔祖,視他為美麗的寶珠。”風乘麟又攥了攥槍桿。“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真有那種可能,當一顆寶珠不再是寶,你認為,他會是個什麼下場?”

他是做師父的,很清楚曉無霜雖自幼熱心,骨子裡卻鐫刻著行者的清高孤傲。如果曉無霜有前世記憶……真要令其墮魔,倒不如令其死!

曉雲馳沉吟片刻,忽然想起,曉無霜曾向他提及過其母林蕎。可如果曉無霜沒有前世記憶,是徹徹底底的魔祖黨羽,就應該像原初魔祖一樣痛恨世間,絕不會提及往事才對。

難道,難道——

“壞了。”他喃喃道。“還真有那種可能。”

他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原初魔祖身邊,居然還會有間諜,還是這麼高階的間諜!

旁聽了一切的嘉長川,雖然不知具體內情,但也猜到了一二。霜臨仙,前眾神之子,居然在原初魔祖座下做間諜!原初魔祖這個用人方法,可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他,這……”嘉長川試圖說什麼,但終究是一言難盡,唯有欲語還休。

“對不起。”風乘麟卻忽然向他道歉。“無論是你的前世,還是他的前世,亦或是被捲入其中的無雙……哈,我都欠你們的。”

“別說怪話。”嘉長川拍了他的背一下。“我對此沒有任何怨念,你也已經盡力了。”

“更何況,你需要清楚一件事。”他轉而看向曉雲馳。“自我今生伊始,我與極夜星之間,不會再有任何情感方面的因緣。我今生的正緣,從始至終,只會有殿下一人。”

正在思考‘曉無霜是間諜’的可能性的曉雲馳,聞言愣了一下,懷疑自己耳朵毛病了,追問道:“你說什麼?”

“我說。”嘉長川伸手勾住他的小指,重複了最後一句話。“我今生的正緣,從始至終,只會有殿下一人。”

他此話一出,風乘麟投來了極詫異的目光,曉雲馳的大腦停止了思考。今生只會有此一人,對於一位神,一位未必能有來生的法則神而言,是相當嚴肅的誓言了,當事神日後真的不會後悔與人結緣嗎?

“看來這話的可信度不怎麼樣,我還是先發個神魂誓吧。”嘉長川說著,舉起另一隻手,真的要催動神力發誓。“我——”

“我的將軍呀,你就行行好罷!”曉雲馳轉身撲上去,一把抓下他舉起的手,往他手上戴了枚鑲有紅瑪瑙的金色戒指,隨後頭也不回地跑了。“我相信你,相信你總行了吧!”

他這話音兒裡,一分惱、三分羞、七分喜,其腳步匆匆,好似落荒而逃……愛著他的神明,他所心悅的神啊,竟然與他是正緣,他已經不能更開心了!

“哎?”嘉長川顧不上看那戒指,拔腿便追。“殿下,你上哪兒去!”

“給仙人們幫忙!”曉雲馳躥得更快了。

風乘麟看著他倆擠進仙人群,低頭笑了笑。也好,也好……今生的極晝,比前世好了太多,還有了一顆火熱的心;這樣的神明,若的確能與一生所愛之人相守,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忽然間,他身邊有一片陰影投下,遮住了向他臉上刺來的陽光。他偏頭看去,就見聞徵攏著袖子、抱著一枝金桂立在他身邊,微微垂首望著他,目光虔誠而平和。

他望著聞徵的眼,忍不住試探著伸出手去,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曾幾何時,他也是曾心懷企盼的,希冀著幾乎不可得的幸福,能如神光般灑落在他身上……

平心而論,他不是一個值得被誰愛著的神。可如那神光般溫暖的幸福,不正是一切有情眾生所期待之物嗎?那樣的幸福,他還能擁有嗎?

聞徵緩緩垂手,將他的手攏進袖子,攥住了他的手指,一如他所期待的那樣。

無神知曉,他等這一天已經很久了,縱然他擁有極長的壽數,也早已活過了極漫長的歲月,可倘若不得所愛,他也會感到寂寞、孤獨……

這是一切有情眾生之劫,而他甘願永不斬斷此劫。

而在眾仙的前方,地牡天四神已然擠過去,各伸出一手按住地面,釋放神力挪動空間壁障,輕而易舉地頂開對面那位對抗之人,開啟了直通麟誕山深處的空間隧道。

隨後,趙璩最先跳了進去,其次是殷樘,再其次是花蕪和聞伐。不管對面有什麼,他們作為在場最古老的神明……哦,當然,聞徵更古老,反正他們得一馬當先就是了!

“讓一讓,勞駕讓一讓!”曉雲馳從仙人之間擠過來,跟著跳下了空間隧道。“我很急!”

“不好意思,我也很急!”嘉長川緊隨其後,還擠開了兩位正打算往前的仙。“對不住!”

那兩位仙人茫然片刻,轉而面面相覷,追問其他同伴道:“咱沒感知錯吧,剛才那個年輕神,藍毛的,是一位法則神嗎?”

“是的。”一位擅長測算的女仙掐算了一下。“一位法則武神,跟司武神和赫莉諦妮殿下一樣,是身為‘大道’之主的神君。”

“喔,厲害的嘞。”那兩位仙人驚訝了一下,隨後跳進了空間隧道。“快跟上!”

另一邊,最先穿過空間隧道的地牡天四神,一落地就站在了懸崖邊上。為防止被後面來的人推下去,他們忙往旁邊挪了挪,還貼心地加寬了懸崖邊緣,防止有誰跑太急直接掉下崖。

“哎喲……真危險。”趙璩看了看懸崖下方,對下方情形嘖嘖稱奇。“這就是埋魄深淵?”

下方是一座黑紅交雜的深谷,谷底自南向北臥著一座漆黑湖泊;它如泥石流般翻湧著,一路蜿蜒向前,生生劈開了氣勢宏偉的麟誕山,為雪白的山體添了一道可怖的傷疤。

而在這道傷疤的正當中,一少年手執大扇,踩著半死不活的魔嵐神,正向他輸送漆黑魔氣。那魔氣自山體中、湖泊中不斷地湧出,被魔嵐神一點點吞噬入體,修復著他的槍傷……

“那不是霜臨仙嗎?”花蕪見了那少年,不由大皺眉頭。“怎麼會這樣?”

“您得小心了,他是敵人。”曉雲馳施施然自空間隧道中走出,路過加寬的崖體,踏空而行,徑直向湖泊中心走去。“我去會會他,您幾位千萬別過來!”

他要去驗證一下,他和風乘麟的想法,到底是不是真的。但,這不代表他能讓古神們把對方當自己人……

曉無霜或許不會傷害師父風乘麟,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卻很可能有著弒神的本領,他不能讓古神們去冒這個險!

“聽他一言吧。”嘉長川隨後踏出空間隧道,提著長戟攔在了四神前方。“這件事不簡單。”

“有多不簡單?”趙璩挑了挑眉,看向殷樘。“阿樘,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殷樘看了下方的曉無霜一會兒,舉起手引來一縷天河水,讓它懸在身前,嘗試模擬極夜星的執行軌跡。有些奇怪,極夜星雖能引動魔氣,卻不像入了魔的樣子,這當中有什麼內情嗎?

那縷天河水以他為中心,繞著他轉了三週,隨即脫離軌跡落地,與山體融為一處,消失了。這讓他陡然一驚,因為這代表著……

“竟是‘溯洄’與‘厄運’?”趙璩盯著那縷水的消失處,皺起了眉。“不對吧,他瞧著也沒有……哦,這個不能說。既如此,你打算怎麼辦?”

“先看殿下的打算吧。”殷樘搖了搖頭。“此事太過於蹊蹺,如果當中還有其他大事,我們恐怕就有得忙了。”

時至今日,他仍然想不通,極夜星化作極晝星系鎮守星神樞後,原初魔祖究竟是怎麼做到,趁著諸神之戰那會諸事繁雜的工夫,在四位界神與自由神的眼皮子底下,把極夜星給偷出去的?這膽子未免也太肥了些!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花蕪回憶了片刻,抬手握住了神蔓弓。“前些天,我曾被小關叫去過極晝星系幫忙,說是那裡有原初魔祖化身。”

“可是,那個位置,是小瑜和千策的舊宮啊,怎麼可能會有原初魔祖化身呢?”

站在他們前方的嘉長川,聽到這裡頓時恍然大悟。他大概知道極夜星是如何被偷走的了……原因就出在那個化身上!

於是他轉頭對花蕪道:“翠靈娘娘,那個化身被釘入了地下,位置應該還沒有變。以它為中心展開調查,或許就能夠得到結論了。”

“你確定是釘入地下,而不是當場被消滅?”花蕪聞言,面色頓時變得慘白。

不能被古神殺死的魔祖化身,絕不是從前就留在了那裡的東西,應該是後來才被放進去的。而除了他們這些古神以外,還有一位神知道晝神秘境的具體位置,那就是——

“聞伐。”思及此,她伸手揪住了自家同命神的衣袖。“快,陪我感知一下,在極晝星系那邊,還有沒有其他的原初魔祖痕跡。”

聞伐雖感到有些困惑,但還是照做了。兩神一起將通識連線上當地的山川花木,蒐羅起當地的魔神痕跡,一直找啊找啊,最後沿著那些痕跡搜進了萬相宮,又搜上了常界神的閣樓。

而就在這座閣樓裡,他們看到了——

常界神嘉卉妗,撫摸著一隻漆黑魔獸的頭,對著一副年代久遠的古畫,以古洛狄斯語唸誦著不明咒語。隨著她的唸誦,那古畫中逐漸浮現出一個古代魔神,眼看著就要凝成實體。

聞伐見狀,立刻護住花蕪的通識,催動神力攻擊常界神,打斷了她的唸誦。那個魔神誕生的時代,晝神尚未成神,若當真讓其復生,當地的芸芸眾生都得遭殃!

儀式被打斷,那魔獸當即撲來要攻擊聞伐。沒等聞伐做出反擊,花蕪立刻甩出一張神蔓網,將其向後一兜,拉著聞伐迴歸了本體。他倆要是本體過去的也就罷了,既然不是,還是別跟對方死磕比較好!

“哎喲喂……”通識回到本體後,打了那魔獸的花蕪,頓覺腦袋劇痛,當即呻吟了一聲。“怎麼還能被反噬呢,聞伐,你怎麼樣?”

“我無礙。”聞伐擔憂地看著她,放出神力,竭盡全力為她撫平傷痛。“之後要叫支援嗎?”

“當然要!”花蕪篤定地點點頭,伸手拍了拍趙璩。“快,求援,極晝星系出大事了!”

與此同時,向曉無霜走去的曉雲馳,終於站在了對方面前,平靜地與之平視。最好是那樣,曉無霜最好真的是間諜!

“怎麼不動手?”見他一動不動,曉無霜朝他舉起了武械。“我說過了,我是你的敵人。”

曉雲馳閉了閉眼,開口,用古沐雨語問道:“沐雨國第一代皇帝是誰,為什麼?”

這是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而如果曉無霜沒有記憶,或者不記得沐雨史,就絕無可能答對,乃至答出精髓……

“你在說什麼,當然是曉世延了。”曉無霜被問得微微一頓,隨即笑著以古沐雨語答道。“因為太祖世瑾不想登基,沐雨創設了二聖臨朝建制,自開國之初延續至今,對不對?”

“對。”曉雲馳切回了宇宙通用語,迅速調整情緒,用困惑、痛苦的目光注視著曉無霜的眼。“所以,為什麼要騙我?”

他裝得無辜,頗有幾分受騙少年模樣,語調好似不幸淋了一場雨的小貓,可憐得無以復加,再怎麼心如鐵石的人,見了這一幕也要心軟。

本就心善的曉無霜,見此情形,哪還能繼續保持‘郎心似鐵’的狀態?

但即便再怎麼心有不忍,他表面上依舊冷淡如故,甚至直言道:“難道我需要對你講真話嗎,殿下?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為什麼不能騙你?”

“是嗎,那算了。”曉雲馳見狀,心中有數,但到底搖了搖頭,揮手凝出冰刃,向曉無霜兜頭劈下。“珹王殿下,且納命來!”

曉無霜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當即展開大扇、向前一揮,在此間捲起狂風,迷了曉雲馳的眼。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他都需要他下死手,需要他斬斷對自己的同宗情誼,自不會手下留情!

失去視覺後,曉雲馳嘖了一聲,立刻後撤,並摸出天馳軍虎符,向其中注入神力,嘗試召喚天干師神將,同時念起了沐雨人盡皆知的‘喚夜神借兵咒’——

“神帝渡夜,妙劍冠絕。”他退至風場之外,舉起了虎符。“斬卻諸魔,復彼太平!”

此舉一出,還留在空間隧道另一端,並沒有來的兩儀天神將們,忽然感覺到腰間神牌大震,忙齊齊往令出之處趕去——帝君走前交代過的,如果有誰叫他老人家,他們得前去代勞!

曉無霜見狀並不怯,反而召喚起了屬於他的喚神符。那東西在曉雲馳身上,他是知道的……那根本就是常界神故意給的,常界神那個混蛋,居然真有那麼想讓他們同宗相殘!

見他要召喚神符,明顯是打算喚神,曉雲馳立刻收起虎符,取出曉無霜的喚神符,徑直向下丟掉,又抬手咬破手指,思索著寫誰的名字。

然而,沒等他想好要喚哪位神,虛空中忽然傳來了神話中所記載的、時神所佩的清心之鈴的叮聲。緊接著,頭戴十界一心神輪垂鈴索掛金紗帷帽、著‘萬界繁榮圖景’天君袍的時神羅青娑,縱穿虛空而來,徑直憑空站在了他身邊!

“怎麼了?”羅青娑隔著金紗看他,態度平靜且平和。“你們在做什麼?”

時神怎麼突然來了?曉雲馳想不明白,他也沒呼喚時神啊!

“沒什麼,就是我們在鬥將。”對面的曉無霜先開口了,張嘴就是一句‘混淆是非’戰術。“您老如今可好?”

哈?這一下把曉雲馳整懵了,時神和曉無霜居然是相熟的?

“吾很好。”羅青娑本不打算動,聽了這話,反而抬手召出神杖直指曉無霜,語氣變得冰冷。“你何苦與殿下為敵?”

一個‘你’,一個‘殿下’,當中親疏高下立現。一個前眾神之子,一個現眾神之子,哪一個更加重要,於那該死的雲英大勢而言,也是極其明顯的事……他只希望曉無霜別逼他二選一!

但曉無霜並未氣餒,而是踩踩腳下魔嵐神,笑道:“您以為呢,天君?”

他當然不是在與羅青娑拉關係,而是在刺激對方動手。在原初魔祖座下待著的每一天,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如果這煎熬能提前結束……那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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