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做了一個夢,但夢中卻沒有蘇晨自己。

夢中沒有光亮,是黑暗的,蘇晨感覺有些壓抑,蘇晨雖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覺到前方黑暗中有一個人,甚至連他在幹什麼都能感知得一清二楚。

那人似乎是跪在地上,雙手撐地,額頭輕輕地磕在地上,這個人久久沒有抬起頭,直至身影在蘇晨夢中的感知中逐漸消散。

...

“咚,咚,咚。”

蘇晨被驚醒了過來,坐立在床上。蘇晨遲疑說道:“這是他最後記錄下爹死去的過程嗎?”

這個夢很有可能是小蘇晨留給蘇晨最後的東西了。

蘇晨即使在夢中也感受到了嬰兒蘇晨同樣對蘇河的不捨以及悲傷。

“看來他真的也不知道爹到底是如何死的。”蘇河的死亡方式估計與蘇晨猜測的大致相同,因為一種神秘的力量讓蘇河如同之前畫一樣消散。或許那兩幅畫、衣物以及信是因為在蘇河身上沾染上了那種力量才導致消失的。

“咚,咚,咚。”

屋外繼續傳來了敲門聲,外面的敲門聲打斷的蘇晨思緒,門外的人似乎也不著急,在敲門方式無果的情況下,沒有選擇呼喊蘇晨,仍然在門外耐心等待。

蘇晨穿好衣物,喝了口水再出門,看到了站在院外的村長,只有村長一人。

蘇晨沒有絲毫意外。

蘇晨開啟院子,想請村長進屋,但是村長搖了搖頭沒有挪動腳步,拒絕了蘇晨,村長轉過身對著蘇晨說道:“陪我出去散散步吧。”

村長料定蘇晨一定會跟上的,沒等蘇晨答應便向前走去了。

蘇晨快走幾步跟上村長,村長走的是一條出村的路。

一路上,遇到的村民熱情地和村長打招呼,村長也微笑地回應,不少人也對村長身邊跟著的蘇晨十分好奇,不禁問道:“村長去哪啊?”

村長笑著回答:“和蘇晨散散步,談談心。”

村長帶著蘇晨出了村子,“昨天晚上王道長就告訴我白頂山的白霧已經消失了。今天一大清早我我又組織人去了白頂山一趟。”

“嗯。”蘇晨低聲應了一聲,村長他們的結果自然是找不到。

蘇晨平靜的反應讓村長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村長繼續說道:“在白頂山發現了藥田。”

“你們看著辦吧。”

蘇晨並不是特別在意白頂山藥田的歸屬,蘇河在家中留下的財物足夠蘇晨撐一段時間的。最為關鍵的是,白頂山的陣法已經被破了,往後藥草也生長不了這麼又快又好了。

那片藥田價值已經縮水大半了。

村長也不和蘇晨客氣,現在蘇家村確實是需要這筆橫來之財,但同樣也會給蘇晨留出一份的。

村長帶著蘇晨來到了村子南邊附近的一個高地,從這裡能俯瞰到整個蘇家村。

談完藥田的歸屬,村長有些躊躇,“蘇晨,你應該知道我今天找你是為了什麼,”

“我明白。”蘇晨也沒有明說,王青山昨晚離開蘇晨家後,是去找村長了,蘇晨猜到了今天村長今天大機率要來給王青山當說客的。

陽光下的蘇家村,平靜祥和。

歡聲笑語、天真無邪的孩童在村子各處流竄、玩耍。大人們在村子附近的農田勞作。幾群老人坐在院子裡曬太陽,聊聊家常。

村長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蘇晨坐在一旁的草地上。

村長看著眼前的蘇家村,眼神柔和,向蘇晨問道:“蘇晨,你覺得蘇家村怎麼樣。”

“挺好的。大家都很和睦,平靜又祥和。”

這倒不是蘇晨亂說,蘇家村一直在山中討生活,生活困苦,靠的就是大家守望相助。

“蘇家村其實很不好,這些年來一直都不好。”村長卻否定了蘇晨的話。

“山裡難以開墾土地、取水也不便,難以大面積種植莊稼,僅憑靠種的這些莊稼是遠遠不夠蘇家村的本身所需,還需要去山中打獵,可以將獲得的動物毛皮賣出去換一些必需品回來。以前還好,可是這些年打回來的獵物越來越少,連肉也必須賣出去了,蘇家村開始吃不飽穿不暖,到了你們這一代也就只有你家有能力負擔讀書習字了。若是長久以往,我們蘇家村哪會有什麼未來了。再過幾代,說不定就成為了外面世界人們口中的野人了。”

蘇晨知道這些,也知道山中不能養殖家禽牲畜,因為這些極有可能會引來野獸,野獸襲擊養殖的家禽牲畜倒是小事,更擔心的是可能襲擊人。

“想要走出困境,只有一個方法。”

“那就是將蘇家村重新遷出去。”

怪不得,蘇晨這才反映過來,為什麼村長昨日萬般討好王青山,甚至有點卑微的感覺。

蘇家村之前遷入山林之中,早已不受外界管轄,外界現如今也不認蘇家村這麼一個村子了,現在要遷出去,不免要出錢出力出地,外面的官家很大可能是不配合。

土地、人口、資源,這都是要解決的難題。

大機率是蘇家村被化整為零,將蘇家村的人分散到幾個甚至十幾個村子,那樣的話,和蘇家村消亡有什麼兩樣,是蘇家村所有人都難以接受的。

這也是村長早就有了遷移的心思,但一直沒能落實的原因。

直到王青山的到來,讓村長看到了一絲希望,王青山乃是修煉之人,其身份地位在外界必然是十分超然的,要是王青山肯為蘇家村牽線,甚至是一句話就能讓蘇家村的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怪不得村長也讓人去找我了,村長這是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昨天測試的人只要有一個去風靈宗,這件事情就相當於成功了一大半。

“你一定以為是王道長讓我來當說客的吧。”

“其實不是,他昨天晚上除了告訴我白頂山沒有危險外,還主動問我有沒有遷村的打算。他說白天的時候發現我們蘇家村連孩子都十分瘦弱,身上的衣服都太老舊破爛了,甚至連我這個當村長的家中也十分清貧。他說這附近也不什麼寶地,若是有意向,他可以出面聯絡。”村長的眼眶紅了,聲音有些哽咽。“之前我以為你透過了王道長的測試,可以成為蘇家村談判的籌碼,雖然有種負罪感,但是為了蘇家村的未來我可以當一個人販子。”

“我之前還以為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了希望,但我沒有想到王道長竟然主動提出要幫助我們遷村。”

“我欣喜若狂地答應了,王道長就留下了半枚玉佩,他會將另外半枚玉佩交給青風鎮的鎮長,到時候可以直接去找他。”

“他離開之際,我問他為什麼不帶著你一起走。他說他不想強迫任何人,說你不去風靈宗是你的損失。我問那不是今天所作所為不都是白費功夫了?他笑著說,當然不會,今天他錯過了風靈宗,日後必然會後悔,以後說不定會讓他的孩子去加入風靈宗,只要以後天底下有人還願意去風靈宗,今天就算沒有白費功夫。”

“今天和你說這些,只是想讓你自己想清楚,風靈宗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我們都不知道,但是可以從王道長的為人瞭解一些。”

“更何況,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七天內去到東陽城,應該還能趕得上…”村長回過頭來,發現蘇晨已經躺在草地上睡著了。

村長笑著搖了搖頭,言盡於此,他也不想逼著蘇晨做出選擇,只不過是蘇家村即使是遷出去也有大一段時間是比較清苦的,尤其是對蘇晨孤身一人而言。

村長沒有叫醒蘇晨,一個人放輕腳步離開這裡。

等村長離開後,蘇晨才張開眼睛,太陽在蘇晨的正上方,光線有些刺眼,蘇晨抬起右手遮擋,光從指縫穿過,落在蘇晨的臉上。

“七天,東陽城?”蘇晨喃喃自語道。

蘇晨放下手臂,再次閉上了眼睛,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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