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還沒亮，蘇晨就在百法閣外等候了，終於是輪到蘇晨前往百法閣第五層參悟的日子了。
在日出時莫長柏長老開閣後，蘇晨最多能在百法閣第五層待到日落時分。
每個人的參悟時間都是六個時辰，可提前出來。
“長老好。”百法閣第五層上，蘇晨向莫長柏長老問好。
“你選了第二幅畫？”莫長柏也十分驚訝蘇晨選擇了第二幅畫，不說蘇晨是慣用劍的，而且蘇晨修煉的幾門功法與水屬性不太契合，尤其是炎斬劍訣，更是屬性相剋的。蘇晨根本沒有理由去選擇第二張畫。
“是王青山沒有管你們嗎？”在莫長柏看來，若王青山在三幅畫之間分析利弊，自然會讓蘇晨選擇第三幅畫。
雖然第三幅畫的下限低，但同時它的上限也極高，能獲得的東西根本不會比前兩幅畫少，王青山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王青山現在的實力就連莫長柏都已經捉摸不透了，甚至莫長柏無法確定自己還是不是王青山的對手。
“這是我自己一時腦抽臨時改的主意，與師兄沒有關係。”蘇晨笑著說道，“其他的畫等以後有機會了，自然是會去看看的。”
“那好吧。”莫長柏見蘇晨也沒有反悔之意，原本想為他做主，可以為蘇晨破例重新選擇一次的話就沒有說。
“希望你今日能有所收穫。”
“蘇晨在此先謝謝長老的吉言了。”蘇晨走進第二個的房間中。
房間不大，房間中心的位置放有一個蒲團，房門正對的牆上掛著一幅畫，平靜的水面和遠處的水天一線，畫上沒有任何亮點。
這讓他想到了白頂山的那間石室，石室的最深處也掛著一幅畫，但想來根本不會有什麼聯絡，風靈宗已有千年以上的歷史，而據白蛇所說，它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十幾年的時間，那間石室的時間也大差不差。
“別急別急。”踏入房間後，蘇晨丹田中的白羽更是活躍。
“在蒲團上打坐，對畫凝神觀想即可。”這是三幅畫通用的感悟方法。
蘇晨一直盯著這幅畫，忽然眼前一陣恍惚，眼前的畫似乎沒有了邊界感，水在蔓延整個世界。再睜眼看去，此時蘇晨已不在房間之中。
蘇晨踩在了水面上，四周皆是望無邊際平靜的水面，這明明是畫中的景象。
“是幻象嗎？”
蘇晨在萬陣山也見識過幻陣。
什麼叫做幻陣，具有矇蔽、欺騙入陣者的六識的陣法，就可統稱為幻陣，六識即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意識。
幻陣難入門，也難精通。畢竟幻陣是需要同時矇蔽六識的，如果任何一識出了差錯，這個幻陣也就有了漏洞，幻陣也就算失敗了大半。
所以萬陣山上的幻陣給蘇晨的感覺是突兀、虛假的，但是現在這個世界給蘇晨的感覺卻無比真實。
“這不是幻境。”白蛇此時從蘇晨的身體中鑽出，白蛇神情凝重地說道：“這是畫中世界。”
若這只是幻象，白蛇還不會如此驚訝，但白蛇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處在一個真實的空間之中。
將感悟封印在畫上，這並不算難。但要在畫上同時開闢出一個空間，這就不是簡單的事情了。而且白蛇也知道同樣的畫風靈宗還有兩幅。
這就意味著風靈宗擁有這幅畫就絕不是偶然了，這風靈宗背後莫非有大神通修士？但看著也不像啊，風靈宗幾位長老的實力也只不過是結丹期而已，而且好像還有水分。陣法、丹藥兩道也處於摸索階段，還不成完整的體系。
就這樣的宗門，放在外界也不過是修煉界最最底層的宗門而已。卻坐擁著連白蛇看來都十分珍貴之物，如風種、花種，以及這三張畫。
“我們在一處類似於石室的空間之中？”蘇晨哪知道白蛇心中閃過這麼多念頭，打量著這個世界問道。
“差不多吧。”白蛇言道。
“那這個空間有什麼奇異之處嗎？”蘇晨問道，白蛇看起來還是比較靠譜的，說不定能幫助自己找出吸引白羽的地方。
“嗯，這個地方好像也沒有其他東西了吧。”白蛇也沒有發現，但這本就是一次開卷考試，答案就擺在了蘇晨的眼前。
這個世界，只有水，再無其他。
蘇晨蹲下身子，用手舀了一勺水，細細感受後道：“這水確實不同尋常，就連我這個沒有修煉過水屬性功法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驚人的靈氣。”
“但是，這一切和風屬性有什麼關係。”蘇晨沒有忘記這次進來是為了弄清楚吸引白羽的原因。
蘇晨左右轉頭四處觀察，突然他找到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地方。
蘇晨低著頭，水面如同光滑的鏡子倒影著蘇晨的樣子，但是白蛇在水中的倒影確是一團白色迷霧，看不真切。
蘇晨終於想起來要將白羽放出來了，白羽在蘇晨體內十分活躍，但是出來後反而沉寂了下來，就浮在蘇晨的面前一動不動。
有趣的是，白羽在水中的倒影不是一片羽毛，而是一隻完整的白鶴。
羽毛的本體是隻白鶴？
“白蛇前輩你看。”蘇晨提醒白蛇，白蛇也注意到了。“這裡的水可以映照出每個人原本真實的樣子嗎？”
“看來白羽大機率是一隻白鶴的羽毛。”毫無疑問，水面倒映不出白蛇真正面容的原因是其太特殊了。自己現在的樣子雖然也沒有偽裝，但與之前相比也還是相差甚遠。
這水可以倒映，但不能完全倒映。所以只呈現成了一團迷霧。
蘇晨和白蛇還忽略掉了一個情況，在蘇晨的背後還有一個黑色的影子，而白蛇除了倒影外，沒有黑影浮現在水面。
倒影中的白鶴閉著雙眼，平靜的面容栩栩如生，似乎只是睡著了一樣，似乎下一刻醒來便會展翅飛翔。
蘇晨開始向白羽注入自己的靈氣，白羽沒有變化為風劍，竟開始逐漸向著水中的倒影開始變化為白鶴。
“有用。”蘇晨大喜往外，連忙加快的靈力的注入。
在白羽徹底演變為水中倒影的白鶴後，兩隻白鶴一真一假竟都睜開了眼睛，同時發出了一聲鶴唳，隨後白羽又脫離了蘇晨的控制，展翅朝著水面飛去，而倒影的行為也與白羽化為的白鶴行為一致。
不知是倒映著白鶴的一舉一動，還是倒影中的白鶴自發的行為。
兩隻白鶴在水面相遇，但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不過是激起一點水花，水面重新恢復了平靜，白鶴也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