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三人都死死盯著孟藍柯，都希望孟藍柯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唐蘭和張思思想想也不對勁，若真是十年前的那隻鬼，怎麼可能會讓她們兩個過來，這不是讓她們送死嗎？而且靈華宗也並不知道這低語鬼域發生的事情。
“接下來便是屬於我的故事了。”
“我來到靈華宗之時，邪修與靈華宗之間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雙方處於白熱化當中，邪修以秘境作為戰場，限制了靈華宗長老的發揮，靈華宗弟子雖強，但無奈敵眾我寡，死傷慘重。”
“而我，來到這裡也是另有目的，並未在第一時間選擇參戰。最後我雖然找到了我想要的，但發現似乎還是需要靈華宗的幫助，所以便與靈華宗達成了一個交易。”
“但我好歹是鬼修身份，所以這個交易是秘密進行的，旁人只知我是在大戰過後才來到靈華宗。”
“你們的交易內容是，陸懷谷的某一個東西。”蘇晨問道，之前便與唐蘭張思思兩人討論過，孟藍柯這裡藏著陸懷谷的一件貼身之物。極有可能是交易之物。
“算是吧。當年達成共識之後，我們三人便帶著靈華宗弟子打破了被邪修所佔據的靈火門，取得了我與靈華宗的交易之物。”孟藍柯對唐蘭說道，“另外兩人你應該知道是誰吧？”
唐蘭點頭示意，“鬼修榜第三，山靈，以及鬼修榜第四，山君。”
鬼修榜第三，山靈，傳聞是修為高深者在山中坐化，身死道消。卻由於附近之人受他生前庇護，時常入山祭拜，並立了一座小廟，廟中有一座石像。不知經過多長時間，石像竟然碎裂，從中蹦出一個與石像一模一樣的鬼怪。
這鬼怪時而善面，時而怒容。讓人覺得陰晴不定，喜怒無常，雖未傷人，但這鬼物身上的陰寒鬼力卻讓人敬而遠之，直至小廟香火斷絕，小廟破敗，這鬼怪失去了蹤影。
山君，則是山中虎君，這鬼物乃是背生雙翼的虎妖所化。
“得到我想要的之後，我便來到這秘境之中，讓我的兩位兄長繼續處理你們與的邪修之間的戰事。戰事平息之後，因為靈華宗無法穩定局勢，我們三人便選擇繼續幫助靈華宗。”
“如今，我的兩位兄長應該還在靈火門地界，各據一方，穩定局勢，而我，則是趁著中間的一段時間，研究出了一點東西，正好可以用來試驗。”
“外面的那些鬼人是你試驗而來的結果？”蘇晨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孟藍柯點了點頭。
“所以，如今這關住你的夢境之鬼，也是你試驗而來？”蘇晨緊緊追問。
孟藍柯再次點了點頭。
蘇晨氣極反笑，再也無法保持平靜。“所以一切都不過是你咎由自取，是你罪有應得？”
孟藍柯面對蘇晨的質問，卻顯得十分平靜，問道：“什麼罪？”
蘇晨一時之間怔住了，嘴硬道：“因你的試驗，死了多少人，現如今外面又有多少人在絕望中等死。”
孟藍柯笑道：“這些你可以向靈華宗求證，當初所有人都是自己同意的，我並未強迫過任何一人，何況我也僅僅只是在幫助他們，不論他們願不願意成為試驗品，都不會影響我分毫。”
“再者，他們可曾後悔接受這份力量？”孟藍柯反問蘇晨。
蘇晨低下了頭，聲音十分微弱，“不曾。”趙宇不曾後悔，只是無比惋惜自己的生命走到了盡頭，無法繼續守護重光村了。
“他們早就知道，他們的選擇都是放棄自己的生命，無論成功與否，生命都即將走到盡頭。這不是罪孽，而是應該慶幸，還有這麼一條路可供他們去走。”蘇晨無法反駁。
短暫的爭執隨著蘇晨的沉默而終止。
是啊，有時候人生還有路走，便不算糟糕。
“我沒有見過那隻鬼怪，但我絲毫不會懷疑那隻鬼的真實存在，更不會懷疑那隻鬼的可怕程度。或許應該慶幸，自靈華宗解救陸懷谷那一戰之後，那隻鬼便再也不見了蹤跡，不然此時靈華宗可能也如靈火門一般，不復存在了吧。”
孟藍柯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在靈火門之中得到的是，當初被陸懷谷斬下的一截斷尾。”
“你們也知道我是鬼修榜第九，被稱之為養鬼人。難道你們以為我真的只能製作一些類似丹藥的東西給鬼吃嗎？”
雖然孟藍柯相比於其他鬼修榜九人而言，戰鬥力的確不夠看，她當初越過鬼修榜第一抵達臨淵宮，那是血影看在藍色蝴蝶的面子上的，並未發生戰鬥。
可以說，孟藍柯之所以能成為鬼修榜第九，不是因為自身戰力，完完全全因為這隻藍色蝴蝶。
孟藍柯有些興奮，大概是已經十多年沒有人聽她訴說了，太過寂寞。張思思被孟藍柯有些期待的眼神盯著，心中有些發毛，試探性地說道：“人的執念？”
“不不不，這不過是對鬼最為淺薄的認知罷了。”
“那何為鬼的本質？”蘇晨問道，白蛇的來頭可能極大，但蘇晨向白蛇問有關鬼物之事，白蛇卻總是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後語，頗有種不懂裝懂的意味。
而這孟藍柯卻妄言自己知曉鬼的本質，蘇晨倒是有興趣聽聽。
孟藍柯也不繼續賣關子，“所謂鬼的本質，便是神魔二氣。”
“神魔二氣？”
“沒錯，我雖未親眼見過，這些都來自於我的這隻鬼蝶少之又少的記憶片段。世上本沒有鬼河，傳聞仙人、神靈與魔族最強者在鬼河源頭所在之地發生了一場大戰。此戰之後，在鬼河的源頭之處，便誕生了一片血海，血海之上有一座神山，這便是神魔二氣，，也是世間最為至陽至陰之氣。”
“此神魔二氣交織難分，對於境界低下之人而言根本無法用於修煉，只有境界高深者可以剝離其中魔氣，只利用神之氣修煉。”
“但陰陽之間也有無窮造化，也有不少強大的生靈誕生在這神魔二氣之中，這藍蝶生前或許便是其中之一。神魔二氣隨著鬼河來到我界的過程之中，早已削弱了無數倍，如今成為了所謂的鬼氣。”
“而人之靈相較於其他生靈而言十分特殊，死後的殘餘之靈與執念、負面情緒是鬼氣的最佳載體。”
“如此，也便是鬼了。”